白日洗衣,倒夜壶不少,晚上还得伺候主子,起初妾身也只想做好本职工作,晚上帮老爷排忧解难,白日侍奉好大夫人,可是人总是会变,尤其是被临幸过,就更会变得贪得无厌。”
甄氏说着,抬头看着牢房的房顶,生生忍着眼角的泪水,继续道:
“大概是八、九年前吧,那时候老爷已经在锦州了,贤王妃也死了,妾身的女儿谢云溪当了继王妃,虽然是继室,可是对于庶出的她,和我的身份来说,这已经算是无上的殊荣,妾身甚至开始觉得,老爷应该是心里有妾身的,哪怕是他不允许溪儿产子。
直到不出一年,老爷把谢小纭领回来,对她百般呵护,妾身那时候才恍然,这一切不过是幻想。”
“或许真的是你的幻想呢?那时候谢小纭还小,听说谢老爷子有把她送往贤王府送给世子的打算。”
“幻想?不可能!”钟璃的话刚说出口,甄氏就快速打断道:“我是个女人,我分得清什么是夫妻之情,什么是亲人之爱,谢胥嘴上不说,可是他看谢小纭的眼神分明就带着!”
钟璃听到甄氏用这俩字来形容眉头忍不住皱起。
她和谢胥接触不多,可是经过这次的案子和谢胥对戚水水的态度,她觉得谢胥看谢小纭的眼神不会这般的猥琐。
按照陆无歇给她说的,谢小纭长得像谢胥的恋人,那么他看谢小纭的眼神更多的应该是无奈和不舍。
只是甄氏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定然看谁都像是敌人。
“所以你杀了谢小纭?”钟璃没有告诉甄氏,谢胥对谢小纭的态度,在她看来说了甄氏这样的人也不会懂。
“不然呢?那个小贱人我绝对不会让她破坏我和老爷的感情!”甄氏说着,还一脸的愤愤不平。
“然后你找了一个假的谢小纭顶上去?”钟璃又问。
甄氏深吸一口气,道:“是,杀谢小纭,我可是筹谋了好久呢,我寻遍整个南岳国,找到了那么几个长相和谢小纭差不多的小姑娘,偷偷地训练她们,教会她们怎么魅惑男人,之后找一个最像的,偷梁换柱。”
“你这么做是为何,你就不怕你找的这个女子有一天脱了你的掌控?”钟璃问道。
“不怕!”甄氏冷冷一笑道:“那个小姑娘离不开我的。”
听到这,钟璃想起贾府的谢小纭,她记得马苏曾经说过谢小纭和金城的人在通信,莫非这个人是...
“假的谢小纭一直在给谢云溪办事儿?”钟璃抓住了整个事情的关键。
甄氏看了钟璃一眼道:“钟寺正,你很聪明,但是你知道吗?在金城当官,活得太清醒对你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说着,冷冷一笑道:“钟寺正既然验了谢小纭的尸体,就知道谢小纭是怎么死的吧?
知道我为何把她的头上打入钉子吗?那是定魂的,她这辈子都别想投胎做人,我记得我当时拿着钉子走向谢小纭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恐惧,甚至她被吓得都尿了,你知道吗?尿了,哈哈!
不过这个小贱人一点都不省心,竟然把我的手指咬了,那我就更不能让她死得太舒服,哈哈!”
钟璃蹙眉看着面前的女子,此刻的甄氏似是陷入了癫狂,话语间哪里还有豪门府邸姨娘的温婉和贤淑?
“甄氏。”钟璃就这样看着她狂笑,过了好久,甄氏都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她才打断道:“其实谢胥早都发现了你杀了谢小纭,你知道吗?”
甄氏沙哑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钟璃眼中写满着讶异。
钟璃随手把一幅画拿了出来。
随着画卷的打开,甄氏看清楚上面的人,道:“谢...谢小纭?不...这...这笔迹...这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