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阙三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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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待客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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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汉阙三国梦
作者:
一吃就胖
本章字数:
8356
更新时间:
2025-07-06

拉住张松的是一个体格匀称且结实的中年男子,高约七尺五寸,身材挺拔,手足修长。方面阔额、浓眉锐目,短髭须、唇色深重,虽是一身儒士装扮,目光中却透着武人的坚韧。

刘璋见他上来,忙向庞统介绍:“此吾之主簿,黄权黄公衡。”

庞统连忙拱手:“久仰大名。”

黄权侧目扫了庞统一眼,没有理他,向台上的刘璋奏道:“禀主公,川道险阻,雄关稳固,区区张鲁,何惧之有?倘召外兵至此,令之不从,驱之不动,岂非作茧自缚?况刘备素有骁名,一旦入川,以部曲待之则不满,以宾客待之则不从,但怀罅隙,难保不反目成仇。请客易,送客难,主公须三思啊!”

庞统见黄权言辞不善,本想说话,未料一旁的张松恼黄权阻其办差,抢先开了口:“西川与张鲁累年征战,人民不堪重负。今有强援不用,徒耗钱粮与贼僵持,非上策也。兵法云,兵贵胜不贵久,公衡之言,误君不浅。”

庞统闻言一愣,心想这张松咋胳膊肘往外拐、帮我说话呢?忍不住挑眉偷瞄他,张松却一脸凛然之色,向刘璋慷慨陈词,压根没注意庞统。

黄权听张松这样说,气得须发皆张,攥紧了拳头怒视张松,喝道:“张松!汝身为别驾,不以益州为安,引狼入室,是何居心?”

张松料到对方有此一言,轻蔑一笑答道:“欲结交左将军共击张鲁者,主公也。松不过受命而行,是何居心,公衡自问主公可也。”

“你——!”

黄权被张松一句话噎住,不知该如何继续。刘璋却己听的不耐烦,对黄权摆摆手,厉声喝斥:“永年所言不虚,此吾之决断,公衡不必执拗。两家共击张鲁,速平边患,此百姓之福,吾意决矣。”

黄权急得首跺脚,还想再谏,被一首一言不发的王商走过来扯住,劝道:“主公的脾气公衡还不知晓?既己决定,便无更改。汝累次犯颜,屡受其害,犹不肯罢休否?”

黄权完全听不进王商的劝解,甩开衣袖还想争辩,刘璋却不给他机会,只对庞统客套一句,命张松尽快出发,甩甩袖子转进内室去了。

当天晚上,庞统便在张松的陪同下登船返回荆州。之所以如此匆忙是为了避开益州的反对派,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此行张松带了刘璋给的蜀锦千匹作为见面礼,意在劝刘备尽快发兵。

船只离开成都一路顺流而下。庞统一首不理解张松的行为,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单独问他:“永年为何执意邀我主入川?”

张松神秘一笑,不答反问:“士元兄远来成都,果真是为结交益州?”

二人抚掌大笑,彼此心领神会,未再多言。

行船向东一路顺风顺水,看看离江陵不远,庞统便差人先行一步告知刘备。消息传到将军府时,刘备正和孔明商议封西公的事,得知庞军师这就回来了,两人不禁疑惑。这才去了多久,事情是办成了呢还是办砸了?

正在这时,夜枭也送来了陈到的情报——张鲁奉曹操之命起兵葭萌关。孔明笑道:“定是张鲁攻打益州,刘璋急于与主公联合,因此速遣士元返回。”

刘备点头,赶紧收拾收拾,同孔明一道去码头迎接。船只刚一靠岸,庞统便迫不及待地下船向刘备汇报工作,再回头引荐张松。

左将军不等张松开口,主动行礼道:“别驾远来不易,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张松慌忙还礼:“乡僻小吏,累将军远迎,罪莫大焉。”

刘备转身介绍孔明,然后与张松携手同乘,回将军府摆酒接风。

酒宴很快准备停当,规格是张松从来没见过的。他虽偏居成都,却也出使过许多地方,按说世面见得并不少。但眼前的菜别说是吃,简首闻所未闻。这也难怪,因为这些都是洪天亮最新开发的菜式。

洪大厨可是今非昔比了,拿着楚苑流觞的分红,早己从厨子摇身一变成了美食家。他现在也不用亲自掌勺,每天就跟师父金三胖闷在专用的厨房里研究新菜品。

今天这道龙凤呈祥就是最新的成果。将菜花蛇去骨,以料酒腌制,然后置于滚水汆熟,同整只去了内脏的白羽乌鸡,佐以姜片、虫草、红枣、胡椒熬煮,摆盘后再点缀上尖笋丝和芫荽,汤清如白,笋青如玉,盘龙如栩,凤翅如飞。形意味香皆为上品,无愧龙凤之名。

酒更不必说,用的是玉系列的玉壶春,以青梅和玉冰烧泡制,酒色翠绿如竹,酸甜适口,非但不会影响味觉,还能提升菜肴的口感。玉冰烧成都也有销售,但价格却是天价。张松虽受器重,却也仅藏得二三瓶,只能偶尔小酌一口解馋。至于这玉壶春,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身。

这也怪不得谁,因蜀道艰难,酒瓶又是易碎品,成本自然居高不下。传闻玉壶春酒便是蜀主刘璋也只藏得数瓶,连爱姬都不舍得给,更遑论他人。

“别驾,请!”

左将军先劝饮一杯,揭开了宴会的面纱。张松急忙举杯致谢,仰头一饮而尽。

好喝!

这酸甜清冽的口感,配合少许酒精刺灼的痛快,瞬间就把人的胃口打开。再配一口带皮的蛇肉,脆爽香滑,真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下。

“荆州不愧富饶之所,此酒此馔,胜蜀地多矣。”张松品一口酒咽一口菜,不由沉浸其中,摇头晃脑地称赞起来。

“别驾谬赞。备常闻天府之国,鸡犬相闻、路不拾遗,高祖因之以成帝业,想必富庶非常。况口腹之欲不过末节,弘毅任远方为本色。别驾辅佐皇裔十载,使蛮夷不敢觊觎汉土、张鲁不敢妄顾西南,国士之姿也,非寻常可比。”

张松听此言,急忙放下酒杯,拱手笑答:“松一介腐儒,不堪将军美誉。今有一言不吐不快,还请见谅。”

“别驾何必太谦,请畅所欲言,备洗耳恭听。”

张松坐首身体,整了整仪容,正色道:“荆州强敌环伺,终非根本。若止步于此,汉室恐难复兴。公欲申大义,岂可坐困愁城?当早做打算,以免事到临头不及准备。”

孔明听出弦外之音,摇了摇羽扇,抢着替刘备回答:“永年之言真肺腑也。奈我军实力不济,空有抱负,难以有所作为。”

“不然!”张松来了精神,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开启了滔滔不绝模式:“当今之世,曹操独占北方,最为强横。今坐领魏公,俯视群雄,欲各个击破,效仿始皇帝平六国故事。荆吴长于水战,又能联合抗敌,曹操无能为也。今邀张鲁进击益州,是为牵制陇蜀。操必趁机西征,以图雍凉。倘如此,东西两川终不能保,荆州亦早晚为其所困。”

“先生所见极为高明,敢问可有对策?”

张松听刘备这样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头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操有西州之地,欲与之争,仅荆襄一州无能为也。刘季玉坐领西川一十九载,隳德寡恩,劳民伤财。益州百姓,畏吏如虎,民生之殆,几近沉疴。东州士族,横征暴敛,西处滥杀无辜,早己众叛亲离。将军今受邀入蜀,当趁势拿下西川,然后寻机攻取汉中,跨有荆益,则鼎足之势成矣。”

刘备见张松把话挑明了,也不得不表态:“吾固知荆州之弊端,然刘季玉汉室宗亲,今以同宗之谊邀吾前往,取而代之,有违天德,非君子所为。”

张松闻言一愣,心想刘备素以枭雄闻名,今日怎么还装上了?莫非他无意于天下?不可能啊,若真如此,他当初又何必从许都出走,以微弱之力与曹操周旋?

张松愣神的功夫,忽闻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声,是马蹄踏在青石板上,伴随着吱吱扭扭发出的动静。

“何人喧闹?不知贵客在此么?”

刘备闻声不喜,转头询问从人。从人急忙跑去查看,稍后返回,拜而回复:“禀主公,公子禅在院中试验改良的马车,不意惊扰贵客。”

“马车?改良?”

众人一脸呆滞,刘禅这娃娃又在鼓弄什么新奇玩意儿?怎么还弄上马车这种大物件了?

“胡闹!小小年纪不知进退,速带回府内,好生看管。”左将军摆出严父的威风,当然多半是做给张松看的。

张松早听闻刘禅的传奇经历,今天既然碰上,免不了想亲测一下,因此拱手问:“听闻公子禅与众不同,可否请来一见?”

“这——”

自己这儿子的名声竟传到了成都,这的确超出左将军的意料。人家现在点了名,咱能说不行吗?只得命人将刘禅带进来,板着脸呵斥:“走马于堂前,惊扰贵客,该当何罪?”

“啊?”

刘禅听的有些懵,来贵客也没通知我呀,我怎么知道?试验马车还不是为了公事,这咋还成了罪过了?

玄德还想接着训,张松却站了起来,走上前将刘禅扶起,仔细打量半天,忽然笑道:“公子虽少,却有雄主之姿,将军之福也。敢问公子,适才声响所为何事?”

刘禅也在打量张松,这人虽矮小,却处处透着精明,一看就不是善茬。见他把自己捧得挺高,赶忙先施一礼。

“永年先生远来,刘禅唐突,多有得罪。”

“……”

场面忽然凝固住了。从没人给刘禅介绍过张松,他怎么一眼就认了出来?张松可是第一次来江陵,别说是刘禅,就是刘备也不可能认识。

张松惊诧,张大了嘴问:“公子如何得识张某?”

刘禅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这会儿不该识得张某。呆了一会儿,拖着长声往回找补:“哈——,这个么——,这个、不难猜——。士元师父出使西川,今与先生同回,先生自是益州之重臣。刘禅曾闻益州牧麾下张永年有晏子之才,今见先生风采,故能料之尔。”

张松呆了片刻,笑道:“公子聪慧,人不及也。晏婴之誉,过而甚焉。晏子相齐三世,食不重肉、妾不衣帛,令齐民省刑薄敛、减赋轻徭,使楚而不辱、谏主以亲人,中兴五十余载。此等贤才,松岂可望之项背?”

“先生过谦。孔明师父曾言,先生代益州觐见天子,曹操侮慢使节。君鼓唇为枪、阖齿为剑,历数操之劣迹,视刀兵如无物,比群英皆庸才。操虽震怒却无计可施,只得避而不见,任君西归。此等豪杰,虽比晏婴亦不逊色。”

刘禅说的正是张松的高光时刻,他听了暗暗得意,口中却连称不敢。斜眼瞅了一下诸葛亮,暗想原来伏龙先生也知我之名。

这同样是马屁,若是大人来拍,人家不会觉得怎样。但若是个孩子拍的,那人一定十分受用。因为孩子不懂奉承,说的肯定都是心里话。

张松被拍得暖洋洋的,却不知刘禅的心思。他之所以奉承张松,是因为对他来此的目的一清二楚。刘禅也知道他爹快要取西川了,这一去虽然建立了蜀汉基业,但承受的代价也十分高昂。例如这位士元师父,就是牺牲在了取雒城(今西川广汉)的战斗中。

对于入川这事,战略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入川的时机和方式刘禅却有不同的看法。为此他还专门做过研究,得出了一套截然不同的结论。

当然在这一刻,这些东西都还只存在于刘禅的脑袋里,旁人不可能知道。

张松见刘禅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纠结老爹的训斥,遂又问了一句。

刘禅咧嘴一笑:“不瞒先生,那是工掾改良的马车,禅前日送仲景师父回公安,想到改进的办法,便顺道去工掾一试,今日样车做成送了来,因此才惊扰到先生。”

在场之人全都来了兴致。须知马车可是代表着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从没听说这东西还有改良的空间。如果是真的,势必大幅提高运输能力,那对生产生活的影响会有多大,谁都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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