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被邵时寒问得一愣一愣的。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邵时寒居然也有来八卦他恋爱故事的一天。
陈煜这人就是蹬鼻子上脸。
听邵时寒这么一问,他胸脯一挺,笑了一声:“呵,以前我追着给你讲你不听,现在想知道了?我不说了!”
大概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陈煜才能感受一下“碾压”邵时寒的。
邵时寒就那样捏着酒杯看他,陈煜勾了勾嘴角,“真想知道?”
邵时寒没反应,静静地看他自已颅内高潮。
“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说一句,‘陈煜,以前是我错了’,我就告诉你。”
陈煜还等着邵时寒服软,结果就听见邵时寒轻缓的声音:“听说陈氏下个月打算加入恒安的新能源车项目?”
陈煜神色一顿,随即换上一脸狗腿的笑:“邵总,您都想知道些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煜和谢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两个人是在大学期间的辩论赛上认识的,各自代表自已的学校。
两人都是辩论的一把好手,在辩论场上也算是棋逢对手。
一开始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每年都见,大四那年最后一次参加辩论赛的时候,猛然发现,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于是,就在那天的辩论赛结束之后,陈煜在后台找上谢瑶,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只是那个时候,谢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再后来,就是陈煜的漫漫追妻路。
他从一个舌灿金莲的辩论好手,变成了对谢瑶言听计从的妻奴。
陈煜满脸怀念地讲述完自已和谢瑶的恋爱故事,结果转眼一看,却看见邵时寒一脸鄙夷。
“我只是在问你,你是怎么向谢瑶表白的。”邵时寒一字一顿地说,心里很是不满陈煜的答非所问。
陈煜一听,嗤笑了一声:“这还需要什么表白,”他双手扶住邵时寒的脸,“脸一捧,一吻,无需多言啊。”
邵时寒一听,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你就是这么表白的?”
陈煜喝了一口酒,无语道:“当然,骚话也说了一点,但不是那么重要。亲都亲了,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老邵你什么意思啊?准备跟谁表白?不能啊,你和任梦迪都那么多年了。”
邵时寒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我和任梦迪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们俩难道不是在交往吗?不然你能这么任由她作?”
陈煜的话,让邵时寒不由又沉默了下来。
看样子他这些年来对任梦迪是真的放纵,就连身边最好的朋友都以为他和任梦迪是真的在一起了。
换个角度来看,是不是他也隐藏得不错,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一想到温梁,他心里又急又无奈。
一边想把人时时刻刻圈在身边,一边又拿她毫无办法。??
可就像陈煜说的那样,亲都亲了,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他转头去看陈煜的时候,却发现陈煜已经醉得说话都大舌头了。
因为陈煜那张嘴,乔山偶尔会给他的酒加点料。
这会儿,陈煜显然是又中招了。
偏偏这个时候,陈煜一转头就看见邵时寒正看着自已。
他哥俩好地勾住邵时寒的肩膀:“兄弟,我看你有话想问,来,问!”
邵时寒这时候多多少少有些有病乱投医,又或许也是酒后神经大条,陈煜这么一说,他还真问了起来。
“……我……有一个朋友,好像喜欢上了自已不应该喜欢的人,最近挺烦恼的,你说该怎么办?”
乔山听着邵时寒的无中生友,好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煜就说:“喜欢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这还能怎么办,直接上!告白,拿下,抱得美人归!不然,那就是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两个人就这样东拉西扯地又喝了许多。
可酒量这个东西,真的没个准。
陈煜醉得早,可后来却渐渐清醒了过来。
以至于最后邵时寒趴在吧台上的时候,陈煜还能掏出他的手机,帮他叫人来接。
当然,陈煜那颗脑子,人选自然是除任梦迪外不做他想。
任梦迪原本听说自已的热搜被认为降下来之后,心里还有些忐忑,可这会儿没想到居然接到了让她去接邵时寒的电话。
她当即换了衣服,起身出发了。
几次下来,任梦迪也算是有所察觉。
邵时寒似乎特别喜欢她穿得很清纯的时候。
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所以这会儿她卸了妆未施粉黛,换了件浅蓝色羽绒服就出门了。
她在鲤承看见邵时寒的时候,邵时寒还没有睡着,甚至还能自行跟着她走上车。
经过之前几次的事情,任梦迪也不敢太过,今天就自觉地把他往温南公馆送。
邵时寒一开始没睡着,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后来坐在车上睡着了,他还一直捏着手机不放。
任梦迪开着车,几次想问,都欲言又止。
四十分钟后,任梦迪的车在温南公馆门口停下来。
她转头去看邵时寒,他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任梦迪叹了口气,从驾驶座上下来,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
她轻轻晃了晃他:“时寒,醒醒,到公馆了。”
邵时寒似乎还没有醒,闭着眼倒在座椅里。
没办法,任梦迪只能俯过身去帮他解安全带。
从他身前俯过去的时候,她听见邵时寒喃喃的声音:“宝宝……”
任梦迪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
她停下动作,转头看着邵时寒近在咫尺的脸,凑过去在他唇角轻了一下,问他:“时寒,你是在喊我吗?你知道是我对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从邵时寒手里滑落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还打电话来。
任梦迪拿起手机一看,就看见了屏幕上的备注——宝宝。
一瞬间,任梦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仿佛以往搭建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了。
她毫无意识地滑动到接听,把手机贴到耳边,就听见对面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洗澡去了。”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温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