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宫女却道:“齐太妃是太后娘娘从宫外带进来的。好像是叫齐云裳。很会跳舞。当年正是用剑舞,让先皇另眼相看。”
剑舞。
盛棠晚手指紧了紧。
虽然名字不对。可剑舞……京都女子,并没有谁擅长剑舞,除了她自已。
盛棠晚忽然很想见一见这位齐太妃。
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机会的。
一路出宫,盛棠晚回去时候,还在想如何见齐太妃。
只是,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
待到见了裴砚年,他问了句:“如何?”
盛棠晚就将当时情况说了。
裴砚年嘴角似有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盛棠晚并未曾看清。
只听他意有所指道:“想来,接下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罢。本王并不喜欢麻烦。”
盛棠晚觉得,这话是说给自已听的。
裴砚年却再没有别的话。
盛棠晚趁机提出一个事情:“王爷,明日我想回去老宅看看。或许,我父当年藏的东西,就在老宅。”
裴砚年盯着盛棠晚看了片刻,“我让人送你去。”
盛棠晚明白,这个送自已去的人,必定是监视自已。
她应一声,再无废话。
裴砚年也再无话,只专心处理自已的事情。
书房里一时没了别的声响,只有熏香炉里轻烟袅袅,静谧而安然。
苏烟烟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是来送点心的。
苏烟烟今日打扮得很正经。
一点没有那日晚上的妖娆。
盛棠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苏烟烟轻声软语:“王爷,吃点心,这是妾亲自做的。”
裴砚年大概是心情不错,伸手把苏烟烟拉到了怀里。
苏烟烟也很配合地坐在了裴砚年腿上,伸手环住了脖子。
这一幕,多多少少有点旖旎起来。
盛棠晚考虑自已是不是退出去。
但裴砚年没发话,她就没动。
苏烟烟拿起一块点心,喂给裴砚年。
裴砚年便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并还夸了一句:“不错。”
苏烟烟笑盈盈地:“王爷喜欢,妾天天给王爷做。”
裴砚年握住苏烟烟的手,轻笑:“那本王可舍不得。”
苏烟烟眼波如蜜。
裴砚年面上带笑,温和许多:“你身上好香。”
苏烟烟轻笑,颇有些得意:“是寻了个叫芳华瞬的香方,妾亲自做的。味道三日不散,就是材料不好找。”
盛棠晚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微微一颤。
芳华瞬啊。原来是这个啊。
盛棠晚垂下头,想起了阿娘。
芳华瞬是阿娘给她配的一个方子。
阿娘说,她成日习武,总是一身臭汗,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这个香,是她的香。
苏烟烟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连这个都弄到了。
裴砚年还在浅笑着,苏烟烟仍是轻声软语着撒娇,说要裴砚年给她找材料。
盛棠晚却觉得,眼睛越来越酸。
心里那种发堵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逃跑。
因为这些东西,都在提醒着她,她到底失去了什么东西。
裴砚年吩咐盛棠晚:“茶。”
盛棠晚顿时退出去泡茶,出去的时候,脚步都忍不住加快了许多——那种近乎是逃一样的姿态,显得有了两分狼狈。
裴砚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容依旧淡淡,随后看了一眼苏烟烟:“库房里的都给你。”
苏烟烟大喜过望:“妾多谢王爷恩宠。”
等盛棠晚泡茶回来,裴砚年却不喝,反而给了苏烟烟:“累了罢,喝口茶,等本王看完这点,陪你用饭。”
盛棠晚没敢多看一眼。
但他们的调笑声,却很折磨人。
如同细小的刀片,一刀又一刀,疼得人委屈,疼得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