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玉泣露秉烛欲夜游,窗柩外雪却簌簌下,月光皎皎之下,西角房檐与青石板上结银霜一层。
此间暖意融融的内室与柳絮乘风而起的雪景成鲜明对比,凛冽的寒风,却守护心底的柔情暖暧,泣露裹了厚的袄,便往乾元去。
雪花一朵朵,吐露倾诉着泣露的心事,燃烧着泣露一颗爱他的心,枯落枝丫却投射着后庭女子的凄凉和失落。
不觉间,己至乾元,颔首点头问黄门,“妾永和宫贵人玉氏,求见天家,劳您通传。”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雪光映入乾元,好似有些许微光,掠影斑驳。
入夜,望舒于天际高悬,清冷的月光撒入人间,司寝司内侍递来名册,瞥见那扶余氏的名俨然在列,想起上月她小产,如今怕是大好了,示意内侍今晚召扶余氏入福宁侍候。
宸元地龙烧的正旺,偶有碳火爆裂之声,扰人思绪,起身至地龙旁,亲自用钳添碳,顺手拨弄,爆裂之声更是不穷。
殿外黄门入内禀玉氏前来求见,这倒是新鲜,只那日宫宴上一见,如今倒是记不得她的模样。示意将人请进来,莫叫她冻着。
待人进来,仍是拨弄着,只余侧面,待她行礼完毕。温声开口:“这般天寒的日子,你怎么来了?”
玉泣露得传入内,明黄跌入瞳底,折一弯雪颈,洇两朵梨涡笑靥来。
“妾问圣人冬安。”
如梦里的一枝花开,捏着一角衣裳,如玉的光华映他袍泽,清远动听的音调儿勾住泣露少女的心事,乌丸沁出更多柔和光蕴。
“天虽然寒,但依旧挡不住妾欲寻您的热切。”
自宽袖中取出那支梅花,手中若水底泛起轻暖的涟漪那般小心翼翼。含辞未吐,兰息气己然若幽兰馥馥,裹挟着丝丝牵挂。
“今朝的初雪啊,梅仍傲枝头,妾便携一株至乾元,为您添一抹活色。”
娇女明言,白衍瑾倒是从未听过的,明眸欲多探她两眼。
“是么?玉卿之女果然妙极,名泣露?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你父赐的名很好”
落目欲那支梅花,暗香浮动,疏影横斜。
“梅花很好,不与桃李争春”牵过人的手,放于鼻尖轻嗅,勾唇扯出一抹笑来“你身上也有梅花的香气,在寒梅弄雪待了很久么?”
携姝往一旁榻上坐,亲手斟下两杯不夜侯,推置她手边。右手握杯盏,啜饮,不忘抬眸瞧着她面颊。
玉女首抒臆的慢声细语,娇躯却忍不住寒意的肆虐横扯的颤微,一句赞美言如三冬暖,秀靥牵一脉谦卑的得意。
“蒙父亲厚爱,取于金风玉露时节仍有芙蓉来,也谢圣人夸赞。”
柔荑被大掌抓握时,云淡风轻的面压抑被撩拨的心弦,芊芊玉与鼻尖的碰撞,玉女不由得粲齿岑咬一点唇,再去应他的话,忆及玉女自廊外的寒梅弄雪过,也揣暗香盈袖,惹雪色之绝。
“粉梅沾微雪,妾贪恋那一方踏雪寻梅的好光景,便多留了会儿,不成想竟沾衣梅花香。”
与之同坐榻上,连他斟茶的模样也引泣露心神荡漾,端着杯盏一饮而尽,神虽清晰了,绯红却爬上两颊,是泣露的爱慕,也是女子的含羞,软了腰脊,攀在他肩头。再斟满杯,满饮后,在将茶盏放至案上时,却在抬首间,额头错愕的擦过他嘴唇,只余很小的声音。
“圣人.....求您怜惜。”
“不可贪玩,如今虽己立春,可仍是春寒料峭,小心些的好”白衍瑾温声叮嘱,只叫泣露听进去才好。
“若是在日间,孤定是要泣露在旁磨墨,这才是真正的红袖添香”
同人一道坐于榻上,软玉轻靠,那云英之身好似火一般。连喝两盏茶,便知她心中小鹿乱撞。那额头轻轻蹭过薄唇,剑眉微蹙而立平,只是错愕并未动怒。
娇音软糯,好似无形的勾引,粉唇娇嫩,诱孤亲尝。
两指捏住人下颏,使其扬首而不动。俯首含住,轻轻着,挪开她的唇,男声喑哑“司寝的嬷嬷没有跟你说,亲吻时要闭上眼吗?”诱哄“泣露乖,别咬着牙,放松些”
不待人反应,再次吻上樱唇,此番倒是轻松了些,与其痴缠在一起。
颐清入内,本想回禀扶余氏以至福宁,见此番情形,便安排了人将扶余氏送回昭纯。
“泣露此番求孤,怎好不应,合该满足”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入福宁。
坐拥天下的帝王竟也有柔情一面,泣露的一颗心,完完全要捧去了。
“是,妾谨遵圣人之命,顾惜身体。”
虽是假设的话语,红袖添香泣露是不大理解的,也只当是夸赞来听。
当下颌被抬起时,两人口唇碰撞时,泣露瞳仁惊的瞪大,霎时不知所措,当他提醒时,忙不迭合上双目。紧咬的牙关也在他低声诱哄中松懈开,唇齿交合且留香。
“圣人,好甜。”
被抱起就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胸臆,面颊贴放在人脖颈,兰息全全扑在他耳根,又含羞的喃喃。
“谢圣人厚爱,泣露欣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