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勇和方甜离婚的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们那个不大不小的圈子里炸开了。没几天,这风声就刮到了丈母娘李金梅的耳朵里。这李金梅,在邻里街坊那可是出了名的彪悍强势,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那天一大早,薛仁勇正窝在他那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为工作的事儿愁得头发都快薅秃了。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雷鸣般响起,震得他一哆嗦。
“谁啊?” 薛仁勇一边问,一边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心里纳闷这大清早的谁会来找他。门一开,好家伙,丈母娘李金梅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那眼神,就像两把冒火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他。
“薛仁勇,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李金梅一开口,声音就跟炸雷似的,震得楼道里都嗡嗡响。“你和甜甜到底咋回事儿?啊?这婚怎么说离就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跨进屋里,那架势,仿佛要把薛仁勇生吞了似的。
薛仁勇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喉咙里就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妈…… 您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他这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在李金梅的怒吼声下,显得那么无力。
“解释?我看你能解释出什么花儿来!” 李金梅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薛仁勇。“甜甜这些年跟着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对得起她吗?”
薛仁勇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他能说什么呢?说这三年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说自已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迫不得已?这些话,在丈母娘的怒火面前,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李金梅的愤怒和薛仁勇的无助。窗外,阳光明明晃晃的,可照进屋里,却仿佛失去了温度。
这时候,老方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老方这个人,一直都是个老好人,虽说心里也疼女儿,可也明白事有隐情。
“金梅,你先消消气,听孩子把话说完。” 老方走上前,轻轻拉了拉李金梅的胳膊。
“你给我闭嘴!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完!” 李金梅猛地甩开老方的手,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薛仁勇。
薛仁勇的眼眶泛红,他想起这三年在方家的点点滴滴。每次吃饭,李金梅总是把好吃的往方甜碗里夹,偶尔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个蹭饭的。有一回,他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那花瓶其实也不值几个钱,可李金梅却大发雷霆,骂了他足足半个小时,那尖刻的话语,像一把把刀,扎在他心上。
而现在,面对丈母娘的质问,他所有的委屈、无奈一股脑涌上心头,却又无从诉说。
“妈,我知道您疼甜甜,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薛仁勇抬起头,看着李金梅,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三年,我努力过,可有些事儿,真不是我能控制的。”
“哼,你少在这儿给我装可怜!” 李金梅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薛仁勇的脸上。“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甜甜不能就这么被你欺负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说着说着,李金梅情绪越发激动,抬手就要打薛仁勇。薛仁勇没有躲,他知道,这一巴掌,也许能让丈母娘心里好受些。
“金梅,你别冲动!” 老方见状,急忙冲过来,死死抱住李金梅。“有话好好说,动手能解决什么问题?”
方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看着薛仁勇那落魄又无助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曾经那个为了给母亲治病,四处奔波、坚强隐忍的男人,如今却被生活折磨得不形。可再看看母亲,满脸的愤怒和心疼,她又怎么能忍心责怪。
“妈,您别这样,这事儿不怪他。” 方甜走上前,拉住李金梅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你还帮他说话?你傻呀你!” 李金梅转过头,看着方甜,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锅粥。李金梅的叫骂声、方甜的哭泣声、老方的劝解声交织在一起,震得薛仁勇脑袋嗡嗡响。他感觉自已就像掉进了一个漩涡,怎么挣扎都爬不出来。
这出租屋的墙壁斑驳破旧,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薛仁勇的落魄。角落里,堆满了他的生活用品,杂乱无章,就像他此刻的生活。窗外,偶尔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飞过,它们自由自在的样子,让薛仁勇心里满是羡慕。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能回到正轨。可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墙,将他的幻想撞得粉碎。此刻的他,站在这混乱的屋里,被丈母娘指着鼻子骂,却无力反抗,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让他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