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乔治·威廉姆斯带着古德曼商会的代表走进了客厅。那代表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皮鞋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虚伪。
“威廉姆斯先生,好久不见啊!”代表热情地伸出手,试图营造出一种友好的氛围。
乔治·威廉姆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与代表握了握,回应道:“是啊,不知今日代表前来所为何事?”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却透着一股疏离感。
商会代表看着乔治·威廉姆斯,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热情的笑容,开门见山地说道:“威廉姆斯先生,这次我来主要是为了推进古德曼商会收购威廉姆斯牧场的事宜。您也知道,我们商会在商业运作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和雄厚的实力,若您能将牧场转让给我们,必定会获得丰厚的回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乔治·威廉姆斯听到这话,原本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嘲讽。他冷哼一声,用讽刺的语气回应道:“贵会长古德曼先生的胃口真好啊!我这小小的牧场他都能看上眼,我真担心他把磐石镇所有产业都吃下去后会消化不良呢!”
商会代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试图解释道:“威廉姆斯先生,您这话说得就有些严重了。我们商会只是看到了牧场的潜力,希望能够进行资源整合,实现互利共赢。这对您和我们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在磐石镇的商业版图中,古德曼的势力犹如一只无形却又无处不在的巨手,几乎掌控了所有重要的产业。从矿业到贸易,从房地产到各类商业店铺,他的商业触角伸及到了镇里的每一个角落,凭借着狠辣的手段和庞大的资金支持,将众多竞争对手挤出市场,逐步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矿业方面,他拥有镇上最大的几座矿山,雇佣着大量廉价劳动力,日夜开采,源源不断地将矿石运往各地,赚取了巨额财富。在贸易领域,他把控着货物的进出口渠道,操纵着物价,使得其他小商贩只能在他的阴影下艰难求生。房地产市场更是被他搅得风生水起,他低价收购土地,建造豪华宅邸和商业建筑,然后高价出租或出售,进一步扩充着自己的财富。
而这次,他那贪婪的目光又紧紧盯上了磐石镇畜牧业的龙头——威廉姆斯牧场。威廉姆斯牧场以其广袤的土地、优良的牲畜品种和高效的管理模式,在畜牧业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牧场产出的肉类、奶制品等供应着磐石镇及周边地区的大部分需求,其经济影响力不可小觑。
一旦成功收购威廉姆斯牧场,古德曼将彻底垄断磐石镇的产业命脉。届时,他在镇上的地位将无人能及,成为真正的商业皇帝,能够随心所欲地操纵经济走向,制定规则,将整个磐石镇的经济完全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商会代表见乔治·威廉姆斯态度坚决,并未轻易放弃,继续说道:“威廉姆斯先生,您先别着急做决定。您想想,若以牧场入股我们商会,这可是一个全新的发展契机。我们商会有着广泛的商业网络和丰富的资源,能让牧场的影响力拓展到更广阔的天地,带来的分红收益也定是相当可观。而且,您操劳牧场多年,也该给自己一些时间享受生活了,把经营的重担交给我们,您大可放心。”
乔治·威廉姆斯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先生,您的提议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不过我经营这牧场多年,对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头牲畜都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它不仅仅是一份产业,更是家族传承的象征,承载着我们几代人的心血与回忆。在我的理念里,守护这份传承远比追求一时的经济利益更为重要。所以,关于入股的事情,我还需要慎重考虑,目前怕是无法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商会代表还欲再言,乔治·威廉姆斯轻轻抬手,打断道:“今日劳烦您跑这一趟,实在感激。但如您所见,我事务繁多,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来梳理思绪。若后续有需要,我会主动与贵商会联系。不知您意下如何?”他的话语虽然委婉,但逐客之意己相当明显。
商会代表见状,也不好再勉强,只得说道:“好吧,威廉姆斯先生,希望您能尽快考虑清楚。我静候您的消息,期待我们能达成合作。”说罢,便在管家的引领下,离开了别墅。
待商会代表离去,乔治·威廉姆斯坐回沙发,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伊丽莎白·威廉姆斯默默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乔治·威廉姆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伊丽莎白说道:“夫人,你看看亨利现在这个样子,整日浑浑噩噩,对牧场的事务不闻不问。这牧场要是交到他手里,我真担心我们多年打拼下来的家业就要到此为止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失望。
伊丽莎白·威廉姆斯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老爷,别太悲观了。亨利他只是还没有长大,需要一些时间和经历来成熟。我们可以慢慢引导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责任。”
乔治·威廉姆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己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可他却丝毫没有改变。如今古德曼商会又对我们的牧场虎视眈眈,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还不能振作起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伊丽莎白·威廉姆斯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毕竟他是我们的儿子,身上流着威廉姆斯家族的血液,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乔治·威廉姆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他能尽快清醒过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否则我们家族的产业可就真的危险了。”
夫妻俩来到亨利的房门前,乔治·威廉姆斯原本就严肃的面庞此刻因焦急与恼怒拧成了一团,他猛地扬起手,重重地敲打着房门,大声怒喝道:“亨利,你立刻给我开门!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那威严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不容违抗的气势。
然而,房间内却如死寂一般,毫无回应。伊丽莎白·威廉姆斯见状,急忙伸出手轻轻拽住丈夫的胳膊,用温柔且略带焦急的语气说道:“老爷,您先别着急,兴许孩子还没听到呢。”她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与怜惜。
又过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伊丽莎白·威廉姆斯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门,门竟然悄然打开了。两人走进房间,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床铺凌乱不堪,像是被人匆忙离开时弄乱的。
乔治·威廉姆斯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咆哮道:“这臭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伊丽莎白?威廉姆斯则赶忙在房间里西处查看,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线索。当她的视线落在书桌上时,发现了一张信纸。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信纸,上面是亨利的字迹。
“父亲、母亲,我心乱如麻,诸多思绪纷扰,急需寻一清静处梳理。故外出游历散心,请勿挂念,我会安好,待归来再与你们详谈。亨利敬上。”
伊丽莎白?威廉姆斯读完留言,眼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她转头对仍在气头上的丈夫说道:“老爷,您看,亨利留了言,他只是想去散散心。”
乔治?威廉姆斯冷哼一声,虽然怒火未消,但神色也缓和了些许:“这小子,就算要散心也该和我们说一声,真是太不懂事了!”
伊丽莎白?威廉姆斯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轻声劝慰道:“老爷,孩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事。我们给他一些时间和空间,让他好好调整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