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昊迷瞪的快清晨才睡过去,他是被一阵的电话声音吵醒。摸过手机一看,都快九点了。他接起电话,只听得齐磊的声音传过来:”昊哥,快到了么?早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帮我顶一下,我一会儿就到。”
他迅速起身去洗手间,看了一眼卧室,只见门敞开着,里面早没有了人。段昊不禁有点吃惊,自已虽说离开部队两年多,但一向警觉,今天早上沈尧清什么时候起的什么时候走的是一点都没感觉。
简单洗漱后,仅仅花了三分钟收拾妥当,段昊便径直朝公司赶去。今天的早会由他负责组织,齐磊暑假来公司实习,恰好被安排到了他们部门。他一边熟练地握着方向盘,一边通过手机语音有条不紊地对齐磊说道:“你先组织大家把昨天的工作事项梳理总结一下,等我到了,直接讲问题和解决方案。”
段昊现在已是公司高新科技项目的主管了,之前由他主导推进了一个项目进展到关键进度,过程中不能分半点心,因此一天忙碌完已是傍晚时分。
这块业务在整个段氏产业中并不突出,占比可以说微不足道。段天远将这块业务交由段昊负责,就是让他练手试错的,但段昊并不允许自已犯错。
他整整一天没联系过沈尧清,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自已一样在忙着,有心发消息过去,但以沈尧清的脾气,只怕是看见了也不会回吧。
晚上还是得早点过去跟他聊一聊才行,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段昊在公司上班以来,段天远和吴美娟对他的要求倒是放松不少,他现在一周回去个两三回,其他时间回市中心住。段昊有考虑过在沈尧清家附近再买个公寓,不过这么一来怕他爸妈很快就会知道情况。
沈尧清的这一天过的却很糟心。他上午门诊刚一结束便又接到他爸的电话,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还明里暗里透露着要过来找他的意思。沈尧清当初虽不跟他亲近,但却并没有完全的断绝关系。他爸知道他在哪上学也知道他在哪个医院。
他跟他爸这样说的:“我可以资助一部分,只当作是还你当年给我的学费,尽管你也只负责了我两年高中学费。毕竟我自已现在年纪也大了,也要考虑成家了,所以我没法按你要的数字给。”
他爸沈金福这么说道:“你学历好工作好,要找什么媳妇没有?着的什么急啊,真要是那城里姑娘挑,我给你找个村里的,人家姑娘就图你个人。”
沈尧清气的当场挂了电话,中午饭都没吃。
段昊七点出现在了医院七楼护士台时,王梅正跟李晓八卦着沈医生今天好像心情不好的事呢,刚在楼道碰上打招呼笑的极勉强。
段昊又去了办公室门口,只见沈尧清正跟其他几个医生在讨论着什么,他没有冒然去打扰,转身去了楼道。
沈尧清准备下班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个“疑难杂症” 消息,“老地方见。”
他预料过今天晚上段昊必然会上楼去他家,但没想到来医院了,还真是......
段昊今日身着白衬衫搭配黑西裤,笔挺的线条勾勒出利落身姿,平日里那股痞气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商务精英范儿,举手投足间多了沉稳与干练。而沈尧清依旧是蓝灰色调的搭配,简约又清爽干净,恰似一泓清泉,给人以舒适之感。
楼道内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无需言语,默契便已在空气中流淌。他们心照不宣地一同往楼下走去,那自然而然的默契,宛如经过了岁月沉淀,好似已做过百次千次般的熟稔。
段昊能感觉出来沈尧清确实情绪不高,或者说眼底还有一丝未掩藏住的低落。他打开副驾的门,沈尧清坐了上去。
“带你出去吃饭,还是回家做给你吃?”段昊的话,已然是男朋友一般的口气。
沈尧清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回家吧。一会儿小区门口下来买点菜。”这话说的倒真像是回家的小两口子了。
段昊打开了车载音响,一边放着音乐,特意选了一首军旅歌《咱当兵的人》,然后他仿若置身无人之境一般跟唱了起来。
沈尧清原本还在心里感慨段昊对军旅情怀的那份赤诚热爱,可没听上几句,就有些忍俊不禁。只见段昊投入地哼唱着,那歌声却完全不在调上,就像脱缰的野马肆意 “奔腾”。,到这会儿才知道段昊这豪镶的身体配了一个四六不着调的嗓子。
见沈尧清终于笑了,段昊松了一口气。他状是无意的问道:“怎么样,好听吧?当年我还参加过我们连的歌唱比赛,不过赛后被我们连长踢了好几脚,说我白白占用的连队参赛名额。”
沈尧清终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段昊天生就拥有一项神奇的能力,只要他有心想让身边的人开心,就能做到。他就像一个行走的“快乐制造机”,总能恰到好处地捕捉到他人的情绪,用各种有趣的方式驱散阴霾。
小时候,他的鬼点子可多了。有一次,他不小心把爷爷心爱的鸟笼打翻了,鸟儿飞走了,他心里害怕极了,知道肯定要挨一顿教训。可他灵机一动,立刻跑到集市上,用自已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小拨浪鼓。回到家后,他跑到爷爷奶奶面前,拿着拨浪鼓又唱又跳,还模仿着各种小动物的声音,把爷爷奶奶逗得哈哈大笑,早就把鸟笼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因为这,他躲过了不少闯祸后可能要挨的揍。
沈尧清虽然外表看上去冷淡疏离,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阴郁。他虽然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家庭的温暖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但他在学习上格外用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且他长相出众,在学校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对他喜爱有加,因此他性格中有着爽朗的一面。
这一笑让人完全忘记了他平日里冷淡的样子 。
下车的时候,段昊从后车座拎下来好几袋的东西上楼,沈尧清只是挑眉看了看,并没有出声。
晚饭后,等段昊收拾完卫生回客厅时,沈尧清已经泡好了茶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