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端倪

首播结束那刻，我死死盯着黑屏的镜头，后颈的冷汗如一条冰凉的小蛇，顺着脊椎缓缓滑进衣领，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凉意。 手机在桌面上嗡嗡作响，仿若一台小马达，99 + 的未读消息提示音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好似无数只小铃铛在耳边疯狂摇晃。 我抬手抹了把脸，指尖刚触碰到屏幕，微信对话框便“唰”地弹了出来——最顶上是苏清棠的消息，照片里那枚胸针闪烁着幽冷的光，好似寒夜中的冰棱，和我别在T恤上的那枚连纹路都分毫不差。 "叮——"又一条私信炸开，如同在寂静深夜里突然响起的炸雷，是个叫"砚台不黑"的粉丝发来的："陈哥，那些喷子的号我扒了，注册ip全在周氏大厦附近！"我喉结动了动，感觉喉咙里干干的，像被砂纸摩擦过，我缓缓往下划拉，满屏都是类似的："哥哥辛苦了我们信你""周越买水军的样子好狼狈""等你揭秘系统真相"。 有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发了张手写信照片，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歪倒的小树苗："我爸重病，是看你通关副本赚的打赏给我交了学费。你是真的，我知道。"刹那间，我的眼眶突然发烫，好似被一团火炙烤着，有股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 我捏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像是深秋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逐条回复"谢谢""别担心"，首到屏幕亮起苏清棠的语音通话。 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却比平时快了半拍，仿佛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陈砚，我让人查了系统后台的注册信息。李维，系统创始人，三年前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但......" "我现在过来。"我打断她，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 游戏厅的空调风如冰冷的刀刃，“唰”地灌进领口，冻得我一哆嗦。张晓从里屋探出头喊"哥下班了？"，我挥了挥手，没敢停步——苏清棠提到"李维"时，我后槽牙都在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这名字我在系统任务日志里见过三次，最近一次是黄金本"商战狼人杀"的隐藏线索，当时以为是随机生成的NPC名。 苏氏互娱的电梯到28层时，我对着镜面门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镜面中我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透着坚定。 苏清棠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暖黄灯光如柔和的丝带般漏出来，轻轻照见她搭在椅背上的米色西装外套，那外套像是被这灯光赋予了生命，隐隐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她正低头翻文件，听见动静抬眼，发梢扫过锁骨，那动作轻柔得好似微风拂过花瓣："坐。" 我坐进皮质转椅，那椅子像是一只温柔的大手，将我轻轻托住，目光落在她推过来的档案袋上。 封皮印着"李维（Levi·W）"，边角磨得起毛，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像是从旧仓库翻出来的。"三个月前，我让人查苏氏收购的游戏数据库。"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档案，那声音清脆得好似雨滴落在玻璃上，"发现有个未删除的开发者日志，最后一条日期是2020年7月15日，写着'天命游戏1.0测试版启动，愿纯粹不灭'。" 我翻开第一页，照片里的男人戴黑框眼镜，寸头，笑起来有酒窝，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觉格外温暖。 简历上写着：麻省理工游戏设计硕士，参与开发过《星轨》《雾境》，2018年加入苏氏互娱，2020年7月突然离职，再无踪迹。"他离职那天，你青训的俱乐部被苏氏收购。"苏清棠突然说，"我查了财务记录，收购款是李维签的字。" 我手指猛地收紧，纸页发出脆响，那声音好似我的心被狠狠捏碎。 记忆碎片突然如潮水般涌上来：十七岁那年暴雨夜，我蹲在俱乐部门口，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打在身上，冰冷刺骨，教练拍着我肩膀说"对不起，资方要换血"。 当时我以为是资本游戏，现在才明白，那只手可能属于李维——那个写"纯粹不灭"的理想主义者。 "系统任务的难度系数算法，和李维在苏氏时主导的'玩家成长模型'代码重合度87%。"苏清棠调出电脑里的对比图，那闪烁的屏幕好似一个神秘的世界，"还有这个。"她点开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是2020年7月15日的苏氏大厦顶楼，李维抱着个黑色金属箱往外走，背影被雨帘浸得发虚，像是一幅被水晕染的画。 "他带走了系统核心。"我喉咙发紧，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所以现在的天命游戏，是他留下的测试版？" 苏清棠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转向我。 屏幕上是张卫星地图，红色标记在城市东郊，那红点好似一颗跳动的心脏，充满了未知的诱惑："三天前，有玩家在'幻影剧本杀馆'完成任务后，系统提示'接近初始节点'。李维的大学室友说，他们当年常去东郊旧工厂开黑，管那叫'幻影基地'。" 我盯着地图上的红点，心跳快得耳尖发烫，好似有一面小鼓在耳边疯狂敲打。 那晚我翻遍了所有通关记录，在青铜本"高校电竞赛"、白银本"密室逃脱"、黄金本"商战狼人杀"里，"幻影"两个字像线头似的若隐若现——新手村NPC提过"幻影战队"，密室密码是"幻影0715"，狼人杀里预言家的线索卡写着"去幻影找光"。 林晓在第三天下午来到我家。她举着平板冲进来，马尾辫像欢快的小辫子一样甩得乱飞，“呼呼”的风声好似她急切的脚步。"陈哥！我统计了超话，有237个粉丝说听说过'幻影'！剧本杀店、电竞老玩家、甚至退休的保安都在提！"她点开自己做的信息图，红色箭头全部指向东郊，那箭头好似一把把利剑，指向真相的方向，"要不...首播？让大家帮着找线索？" 我盯着墙上的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李维""幻影""0715"，那字迹好似一个个神秘的符号，在我眼前不断跳动。 林晓的声音突然轻了，好似微风拂过耳边："你上次首播后，粉丝群里自发成立了'砚台侦探队'。他们说...想和你一起找真相。" 那天我在游戏厅后巷抽了三根烟，晚风卷着炒粉摊的香气，那香气如同一条无形的丝带，轻轻缠绕着我，张晓端着碗走过来："哥，想啥呢？"我捏灭烟头："如果首播说'幻影'，可能会打草惊蛇。"他吸溜着粉笑："但周越那孙子都买水军了，还怕他？再说...你不是一个人啊。" 首播当天，我对着镜头调整麦克风时，手还是抖的，那颤抖的手好似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树叶。 镜头外林晓举着提示板："先谢粉丝，再讲线索，最后留问题。"我深吸一口气，画面里的自己眼睛亮得反常，好似两颗闪烁的星星："首先，我要谢谢每一个在弹幕里说'我信你'的人。" 弹幕刷起一片"我们在"，礼物特效把屏幕染成银河，那璀璨的银河好似粉丝们炽热的爱。 我切换到演示文稿："这半年我通关了17个副本，发现所有任务都在指向一个词——幻影。"我调出新手村电竞赛的NPC对话截图，"这是青铜本里老教练说的：'当年幻影战队拿冠军时，游戏还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白银本密室的密码是幻影0715，对应李维最后一条日志的日期；黄金被狼人杀......" "幻影剧本杀官！"突然有条弹幕顶上来，好似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我家楼下就有！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头，总说'幻影不会消失'！" "我爷爷是东郊旧工厂的保安！"另一条弹幕紧随其后，如同接力棒一般，"他说十年前有群年轻人总来，走时搬了个大铁箱子！" 我盯着滚动的弹幕，喉咙发哽，好似有一块石头堵在那里。 林晓在后台疯狂发消息：【在线人数137万！】【超话#寻找幻影#登顶热搜！】我握紧话筒，声音有点哑："幻影可能是个地方，可能是群人，也可能是...我们最初热爱游戏的理由。" 首播结束时，窗外己经泛白，那泛白的天空好似一块被慢慢擦亮的镜子。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手机在桌面震得几乎要跳起来，那震动好似一颗即将爆发的小火山。 微信提示音连成串，最上面是林晓的消息：【粉丝群炸了！有人发了东郊旧工厂的卫星图，有人说见过戴黑框眼镜的老头，还有人......】 我划开屏幕，未读消息999 +，最下面一条是苏清棠的：【旧工厂监控显示，昨晚有辆黑色商务车开进去过。】 我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突然笑了。 手机还在震，这次是系统提示音——新任务发布：【白银3星副本：幻影迷踪。任务目标：找到初始节点。提示：纯粹的光，藏在热爱里。】 窗外的天慢慢亮起来，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鼓声好似战斗的号角。 这次，该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