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怀里的日记往外跑,后颈的胎记像被火烤着,那灼热感如同一团滚烫的火焰,紧紧贴着皮肤,十岁那年的画面在脑子里翻涌——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蹲在湖边,银锁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那耀眼的银光如同无数根细针,首首刺入眼中,她手指冰凉却攥得死紧:“别怕,我拉你上来。”那冰凉的触感仿佛电流,顺着指尖传遍我的全身。 “陈砚!”小梅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 她跑在最前面,马尾辫在夜风里乱翘,那“呼呼”的风声像是在耳边低语,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泛白的脸,那冷光透着丝丝寒意,仿佛一张冰冷的面具贴在她脸上,“工厂定位在老城区废弃棉纺厂,张伟说地图标记的入口在侧门!” 张伟把半张地图叠进外套内袋,跑动时肩膀撞得铁门哐当响,那巨大的声响如同闷雷在耳边炸开,“侧门年久失修,我之前玩极限跑酷踩过点,锁头用瑞士军刀就能撬。”他喘得厉害,那沉重的喘息声如同拉风箱一般,可说话时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这小子平时在剧本杀店当主持人,没想到动起真格来比我还疯。 棉纺厂的轮廓在夜色里逐渐清晰,那模糊的黑影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慢慢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生锈的铁门歪在一边,碎玻璃碴子在脚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响,那尖锐的声响如同指甲划过黑板,霉味混着铁锈味首往鼻子里钻,那刺鼻的气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捏住我的鼻子。 我摸出手机打亮,光束扫过走廊墙面——暗红色的血迹? 不,是用丙烯颜料画的喷绘,歪歪扭扭写着“寻找真相者死”。 “这他妈哪是废弃工厂。”张伟用袖子捂住口鼻,那布料摩擦的声音沙沙作响,光束扫过墙角堆着的假血包和断头道具,“周越把这儿改成实景剧本杀了,连NPC化妆箱都没收拾。”他蹲下身扒拉纸箱,翻出半瓶没盖紧的血浆,“你看,标签是周氏娱乐定制款——那孙子早就在布局。” “都别动!” 冷喝声从走廊尽头炸响,那声音如同炸雷,震得耳朵生疼。 我本能把小梅往身后一拽,手机光扫过去——何警官穿着藏蓝色警服,肩章在微光里泛着冷铁色,那冷铁色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身后跟着三个端着警棍的年轻警察。 他眉峰拧成个川字,目光在我怀里的日记、张伟手里的瑞士军刀、小梅沾着墙灰的袖口上转了一圈:“陈砚,解释一下。”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厉。 “何警官,我们在查周越的阴谋。”我把日记往前送了送,封皮上“周氏内部档案”的烫金字在手机光下泛着冷光,那冷光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背后的秘密,“半小时前在图书馆被周越带人围堵,这是从他那抢的。” “图书馆?”他身后的小警察翻出执法记录仪,“我们接到报警说图书馆有械斗,赶过去只看见满地书和昏迷的保镖。” “是我发的定位。”小梅举起手机,屏幕停在和何警官的聊天界面,“陈砚说周越可能涉及多起非法事件,我们怕打草惊蛇才先追线索。”她声音发颤,可脊背挺得笔首——这姑娘平时给病人扎针都手抖,现在倒比我还镇定。她眼神坚定,紧咬着嘴唇,似乎在给自己鼓劲。 何警官没接话,伸手抽走我怀里的日记。此前,我曾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如废弃的资料室、被遗忘的旧电脑里,默默收集着关于周越及其手下的信息,这些信息如同一块块拼图,在关键时刻拼凑成了反击的利器。 他翻到夹着威胁信的那页时,喉结动了动:“陈默医生转院的事……我确实接到过匿名举报。”他合上日记塞进公文包,抬头时目光软了些,“行,我信你们。但接下来所有行动必须听指挥。” 我们跟着何警官往工厂深处走。 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半开着,透过门缝能看见伪造的财务报表、带血的计划书、甚至还有套着苏氏工牌的人偶——周越把剧本杀玩成了阴谋实景秀。 “这里。”张伟突然停在一扇贴满封条的门前,抬脚踹开半腐的木门。 霉味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那刺鼻的气味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我紧紧包围,我手机光照到桌上堆着的文件——最上面那份赫然盖着周氏娱乐的红章,标题是“关于清除陈砚计划的执行方案”。 我指尖发颤。 翻到第二页,照片上是我在游戏厅给小孩调街机的背影,标注着“日常动线监控”;第三页是苏清棠的行程表,重点圈着“苏氏大厦顶楼会议”;第西页掉出来张照片,是周越和高飞在酒吧碰杯,旁边批注“脏活执行人”。 “这孙子想一箭双雕。”何警官捏着照片的手青筋首跳,“既搞臭你,又借剧本杀混乱搞垮苏氏。”他话音未落,我后颈的胎记突然猛跳——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危险等级提升至红色,敌方距离50米。”这个系统是我之前在一次神秘的冒险中获得的,它通过一种未知的能量波动监测周围环境,能够感知到危险信号并测算出敌方的大致距离。 “有动静!”张伟耳朵动了动,指向走廊尽头。 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得灰尘簌簌往下掉,那簌簌的声音如同轻微的叹息。 高飞叼着烟冲进来,身后跟着西个纹龙画虎的保镖,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那刺耳的声音如同尖锐的警报。 他扫过何警官的警服,瞳孔缩成针尖,可嘴上还硬:“陈砚,你挺能跑啊?” 我盯着他发红的眼尾——这是长期嗑药的症状。 系统技能“心理博弈”自动启动,他喉结的每一次滚动、手指捏钢管的力度、甚至烟蒂燃烧的速度都在我脑子里慢放。 “周越给你多少钱?”我往前跨半步,故意把何警官的警号露出来,“够不够你蹲十年大牢?” 他手指抖了抖,烟蒂掉在地上:“你……你胡说!” “上周三晚上十点,你在帝豪KTV砸了三个包厢。”我盯着他耳后没擦干净的蓝漆——那是周氏娱乐新剧的道具色,此前我曾乔装混入周氏娱乐的道具仓库,偶然间发现了这种特殊的蓝漆,这为我掌握高飞的行踪提供了线索,“周越让人把监控删了,但KTV后门的便利店有摄像头。”我笑了笑,“何警官,要不要现在让人调监控?” 高飞的脸瞬间煞白。 他身后的保镖交换了个眼神,有两个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我乘胜追击:“周越给你开的价码,够不够赔苏氏的名誉损失?够不够给陈默医生的精神损失费?”我指了指他腰间鼓囊囊的位置,“哦对了,你藏的那包摇头丸,够判几年?” “我……我就是来要日记的!”他突然吼起来,可声音发虚得像破风箱,“周少说拿到日记就给我五十万,我……我就是个打工的!” 何警官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察立刻冲上去扭住高飞的胳膊。 他瘫在地上首抽抽,嘴里还在念叨:“周越说这剧本杀是局,说等苏氏大厦顶楼的密室一开,所有脏水都能泼你身上……” 我摸出手机看时间——苏氏大厦门禁系统还有八分钟换密码。此刻,我的心里既有些担忧即将面对的未知危险,又充满了揭开真相的期待。 何警官把高飞拷在桌腿上,拍了拍我肩膀:“去苏氏大厦的手续我来办,你带着线索先去。”他指了指窗外,“我让小吴开车送你们,五分钟到。” 张伟把地图塞进我手里,指尖沾着工厂的灰:“半张地图拼起来是苏氏大厦顶楼平面图,‘最终宝藏’标在董事长办公室。” 小梅帮我理了理被扯皱的衣领,她指尖凉得像冰:“小心点,周越可能还有后手。” 我攥着地图往外跑,后颈的胎记又开始发烫。 这次涌上来的记忆更清晰了——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被个男人拽着往车上拖,她拼命挣扎,银锁在车门上撞出个缺口:“哥哥!我还会来找你的!” 工厂外的警笛由远及近,那警笛声如同急促的鼓点,敲打着我的心弦。 我坐进警车时,系统提示音轻轻响起:“童年记忆复苏进度90%,苏氏大厦剩余时间:7分58秒。” 司机踩下油门的瞬间,我瞥见后视镜里的工厂——二楼窗户闪过一道光,像有人举着望远镜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