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郑梓良“急刹车”的仍然是郑丛正。
郑梓良看到那安静熟睡的稚嫩小脸,忽然想到小家伙还不足半个月龄,方馨蕊还在坐月子期间,不可那啥。
一想到方馨蕊的安全,他的理智瞬间战胜了冲动,不得不紧控油门急刹车。
方馨蕊立刻觉察到了他的不正常,期待落空,心中涌起一阵哀怨,眼眶微微泛红,闭了眼睛幽幽地说道:“梓良,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打心眼里嫌恶我?”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一下震动了郑梓良的心弦。
郑梓良心中一紧,急忙解释道:“馨蕊,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没有你的爱,我的人生就难有光。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他紧紧握住方馨蕊的手,希望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方馨蕊仍然似有哀怨地说道:“也许有点爱,但是爱得不够深。“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郑梓良有些着急,因为他想到为了不亏方馨蕊,他己尽其所能为她优先考虑一切。实在不明白方馨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让他心里既困惑又心疼。
“因为我听人说,一个男人对他的女人没有激情的冲动,就说明这个男人对他的女人爱得还不够。”
郑梓良苦笑:“这是什么人的谬论?”
郑梓良有自己的爱情观念。他认为夫妻之间的爱不仅仅体现在激情上,更多的是生活中的相互陪伴、理解与支持。
方馨蕊也有她的道理:“这不是谬论,是现实。夫妻之间的爱首先是互感兴趣为基础的,一个丈夫对他的妻子如果没兴趣,就很难说会真心爱妻子。”
郑梓良看着方馨蕊认真的模样,知道此刻必须好好跟她解释清楚,否则这个结会一首留在她心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馨蕊,我对你的爱,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我突然停下来,是因为看到了孩子。孩子还不足半个月,那就是你还在产后的康复之中。我不能为了一时的激情,就不管不顾一切,毁了你的健康。馨蕊,爱人,不只是那一方面的事,还有很多。”
方馨蕊听了郑梓良的解释,心中大为释然,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小声嘟囔道:“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郑梓良紧紧拥抱着方馨蕊,轻轻说:“有人说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你再感觉一下我的身体诚实不诚实?”
他的贴身紧抱,让方馨蕊真实地感觉到了来自雄性的力量反应,她不由地狂吻方梓良,眼神迷离地说:
“梓良,欲而不能,这实在太难受人了。”
郑梓良再次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很幸福地说道:
“咱们这样子,更难受人。”
“那你说怎么办嘛!”
郑梓良叹口气说道:“转移注意力。”
“怎么转移注意力?往哪转?”
郑梓良一下子就想到了债务问题,生理上的紧张也为之大为松缓。他说:“韾蕊,对不起。因为我的无能,家里又欠了一笔债。”
“欠了多少呢?”
“两万多吧。”
“那不是正好吗?为小丛正办酒席的礼金不是剩了两万多吗?”
郑梓良苦笑一笑:“我们还有一冬的日子呢!再说,那也都是一笔笔的人情债,迟早要一一还回去的。”
方馨蕊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家庭如何挣到钱是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不由地心沉了一下,说:
“你有什么打算呢?”
“等你好一点了,我还出去做工。咱妈的身体这一段时间大出奇的好,也能帮你照看一点孩子的。”
方馨蕊闻听郑样良说要外出,不由地又抱紧了郑梓良,说:“不要。我不要你外出。”
郑梓良抚摸了一下她头说:
“我也不想啊!可是,没办法呢!”
方馨蕊美目一睁,扳着郑梓良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如果家里没钱了,就由我来想办法,你可以不出去吗?”
郑梓良听到方馨蕊这么一说,就意识到她可能在说她的积蓄。尽管心中有些感动,但不想接受,就说道:“我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挣钱的事就该由我想办法。”
方馨蕊嗔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重轻女啊!太封建思想了吧!”
“馨蕊,这和重男轻女没关系。咱孩子小,爸妈又都上年纪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出去做工,怎么能行?”
“咱可以在家里想什么办法。”
“在家有什么办法?”
“咱们的大坑里,有水就是聚宝盘啊!”
郑梓良“呵”地了乐一声:“那一点水有什么用。我记得爷爷说过,即使雨涝季节,大坑里的池塘也不只过是七八亩地的面积,三米多深。”
“我们可以把山前面的羊肠溪的水引过来啊!”
郑梓良又笑了:“怎么引?全都是山石阻隔,最近的首线距离也将近一百米。”
“挖隧洞啊!”
“挖隧洞?哈哈哈,咱如果有挖隧洞那个钱,存银行吃利息也世代无忧了。”
不料方馨蕊却斩钉截铁地说:“咱们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郑梓良看她说得很认真,也认真地说:“咱们自己挖隧洞,太困难了。没有十年八年的时间,根本打不通到羊肠溪的隧洞。即使打通了,羊肠溪也常在大干旱期断流的。”
方馨蕊一下子坐起来,透过窗户望向屋外,坚定地说:
“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们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只要打通了就有希望。”
郑梓良知道方馨蕊这是下了决心,也跟着坐起身来,继续耐心给她解释:
“馨蕊,我很赞成你的想法。但是,行动起来确实很困难,挖隧洞不是咱们两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工程。”
“那是几个人可以完成的工程?”
郑梓良看到她一副非做不可的样子,就说道:“至少得三五个人吧。”
“你不说舅舅是个很好的石匠吗?我们请他和杨成煜过来帮忙不好吗?”
“哈,你这样未免太天真了吧?让舅舅和表弟陪咱们七八年打隧洞?他一家怎么生活?咱远水解不了近渴呢!
郑梓良感叹远水解不了近渴,方馨蕊眼睛一亮,十分有用意地说: “你是说不管远水近水,喝到就能解渴是吗?”
听到方馨蕊如此一说,郑梓良便知道她一定是又有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