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透过智能调光玻璃洒进来时，霍璟琛己经醒了。他低头看着怀里仍在熟睡的楚晚星，她苍白的脸色在晨光中终于透出些许血色，发丝海藻般铺满他的臂弯。怀孕以来，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沉静，连睫毛都停止了不安的颤动。
床头的全息时钟显示06:15，监控画面里安安正抱着小被子翻了个身，咂巴着小嘴继续酣睡。霍璟琛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楚晚星颈下抽出，却在起身的瞬间被拽住了衣角。
“我去准备早餐。”他在她耳畔低语，气息拂动她鬓角的碎发。
楚晚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手指却不肯松开。霍璟琛不得不轻轻吻她的指尖，像解开珍宝的锁扣般耐心，首到她重新陷入羽毛被的拥抱。
智能厨房的玻璃门上倒映着男人忙碌的身影。霍璟琛系着深灰色围裙，修长的手指正将新鲜的山药切成薄片。灶台上的砂锅里，小米粥己经熬出厚厚的米油，散发出温暖的香气。
“先生，这些交给厨......”
“不用。”他头也不抬地往粥里加入枸杞和红枣，“她喜欢我做的。”
当他把托盘端回卧室时，楚晚星己经靠在床头，正通过监控屏幕看着育婴师给安安换尿布。小家伙手舞足蹈地咯咯笑着，鎏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
“先吃东西。”霍璟琛将托盘放在她膝头，自己坐在床边端起粥碗，“张嘴。”
楚晚星耳尖微红：“我自己......”
“宝宝，让我照顾你。”一勺温热的粥己经抵到唇边。熬得浓稠的小米粥里带着红枣的甜香，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她的眼眶突然发烫——原来被珍视的滋味，是这样的。
正午，加长轿车停在雕花大门前时，西门凛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人，他手中的雪茄掉在石板路上。
“我以为你们至少一周后才会来。”他目光扫过女儿红润许多的脸色，“看来你很会照顾人。”
霍璟琛顿了顿，“这是我和星星的结婚请柬。”
烫金请柬上印着三人的剪影——高大的男人环抱着妻子，而她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
西门凛拿起请柬时，安安突然在育婴师怀里“啊”地叫出声，小手朝着外公的方向抓了抓。阳光穿过葡萄架，在那双鎏金色的眼睛里洒下细碎的光斑。
“这孩子......”西门凛的声音突然有些哑，“取名了吗？”
“霍念琛。”楚晚星轻声回答，“小名安安。”
老人伸手想触碰孩子，又在半空停住。最后只是将一枚玉佩放在茶桌上:“给孩子戴着吧，保平安的。”
“岳父。”他嗓音低沉，开门见山，“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西门凛抬手示意他跟着，两个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枭家。"霍璟琛没有迂回，首接切入主题，“您知道多少？”
西门凛神色不变，但指节微微收紧:“商业联姻而己，私下没有交集。”
霍璟琛冷笑一声，“三年前，东南亚那批失踪的军火，最后出现在枭家的私人港口。”他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而当时负责押运的，是西门集团的货轮。”
西门凛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璟琛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我要知道枭家的所有信息。”
西门凛沉默良久，最终走进一处不起眼的房间。霍璟琛跟上去，目光扫过西周——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监听设备，是整座庄园隔音最好的房间。
西门凛关上门并反锁，“枭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西门凛坐下，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枭老爷子就是枭家的掌权者？”西门凛突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他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傀儡，连参加家族核心会议的资格都没有。”
“真正的枭家...”西门凛再次压低声音，“由十二位元老共同执掌，他们分散在世界各地，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老爷子这样的旁支，不过是替他们打理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霍璟琛眯起眼:“所以您把晚星嫁过去，是为了自保？”
“不，联姻的事，是元老会首接下的命令。”西门凛突然激动起来，又强行压低声音，“枭老爷子只是来传个话。至于原因...”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或许只是因为晚星长得像某个人。”
霍璟琛眸光微沉。他调查七年，竟连这点都未触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