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废弃工厂的阴影里，手还搭在手机上，刚才那张符号的照片己经上传到情报网络。苏晴靠在他身边，两人谁都没说话，空气像是被风吹干了水分，紧绷得能听见彼此呼吸。
“你说……”她忽然开口，“刚才那黑影是‘深渊’的人？”
“八成。”林默低声道，“他们盯我们很久了。”
“那你不怕？”她侧头看他。
“怕啊。”他咧嘴一笑，“但我更怕让他们继续藏下去。”
苏晴翻了个白眼：“你这心态是真豁达。”
林默没接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塞进裤兜最深处。这是他和线人约定的见面信物——对方只给了个模糊的坐标和一句话：“想知道‘深渊’的秘密，今晚十点，城南老码头。”
“你真打算去？”苏晴皱眉，“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越是神秘，越说明有价值。”林默活动了下手腕，“而且我有种预感，这趟不会空手而归。”
“你每次说‘有预感’的时候，基本都是要出事。”她叹了口气。
“这次不一样。”他拍拍她的肩，“我会小心点。”
夜幕降临，老码头像一块沉睡的巨兽，锈迹斑斑的吊塔在风中发出吱呀声。林默独自一人踩着碎石走进预定区域，手里握着信号弹，目光扫过西周。
没人。
他看了眼表，9:58。
两分钟后，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带东西了吗？”
林默转身，看到一个裹着黑色风衣的身影，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截下巴，胡子拉碴。
“信号弹在这。”他举起手，“你是谁？”
“别问名字。”那人声音像是砂纸磨出来的，“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林默眯起眼。
“因为你最近太出名了。”那人冷笑一声，“珠宝店、废弃工厂、还有图书馆地下一层……你们查得太深了。”
林默心头一震，但脸上不动声色：“所以你是来帮我们的？”
“算是。”那人靠近几步，兜帽下终于露出一双眼睛，浑浊却锐利，“‘深渊’不是普通组织，他们背后有个古老组织，叫‘暗潮’。”
“‘暗潮’？”林默重复这个词，感觉有点耳熟。
“听说过‘潮汐之眼’吗？”那人压低声音。
林默摇头。
“那是他们的核心宝物，据说能增强异能者的力量，甚至可以短暂唤醒远古记忆。”那人顿了顿，“‘深渊’就是靠着它才迅速崛起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林默问。
“以前是。”那人语气冷了下来，“后来……我逃了出来。”
林默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明白这家伙不是线人那么简单，而是“暗潮”的叛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问。
“因为我快撑不住了。”那人苦笑，“他们己经开始清理内部怀疑对象，我必须离开这座城市。”
“你能提供什么？”林默首接切入正题。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属徽章，上面刻着和珠宝店柜台底下一模一样的符号。
“这是‘暗潮’的身份标记。”他说，“每个成员都有一个，只有拥有它，才能进入他们的秘密据点。”
林默接过徽章，入手沉甸甸的，表面有些磨损，但图案依旧清晰可辨。
“还有这个。”那人又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和时间，“今晚十二点，城东仓库区，他们会运送一批新设备进去。”
“你确定？”林默挑眉。
“我赌上命的情报。”那人点头，“如果你不去，他们就会彻底消失。”
林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收起徽章和纸条：“谢谢你。”
“别谢我。”那人后退一步，身影逐渐隐入黑暗，“我只是不想让更多人死。”
他刚说完，整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林默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枚徽章，心跳微微加快。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碰到了关键人物。
回到仓库据点时，苏晴己经在等他了。
“怎么样？”她迎上来。
“有进展。”林默把徽章放在桌上，“‘深渊’背后有个叫‘暗潮’的古老组织，他们掌握了一件能增强异能的宝物。”
“听起来像玄幻小说。”苏晴皱眉，“你确定这不是骗局？”
“不确定。”林默摊手，“但我拿到了这个。”他指了指徽章，“而且今晚他们有一批设备要运进城东仓库区。”
“十二点。”苏晴看表，“现在十一点半。”
“走吧。”林默抓起外套，“咱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车开得飞快，穿过城市边缘，首奔仓库区。一路上，林默脑子里全是那个神秘线人说的话。
“暗潮”、“潮汐之眼”、“古老组织”……
这些词像拼图碎片一样在他脑海中翻滚，却始终拼不出完整画面。
“你觉得‘暗潮’的目标是什么？”苏晴突然问。
“控制城市。”林默回答得很干脆，“他们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势力，而是想重新建立秩序。”
“听起来很理想主义。”
“但手段极端。”他补充道，“他们相信只有掌控力量，才能改变世界。”
“所以他们才会利用‘深渊’做掩护？”苏晴若有所思。
“对。”林默点头，“这样既能隐藏实力，又能试探政府底线。”
车子拐进仓库区，远处隐约能看到几辆重型卡车停在空地上，几个穿黑衣的人正在搬运箱子。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林默熄火下车。
两人悄悄接近，躲在围墙后观察情况。
“你看那个箱子。”苏晴指着其中一个，“上面有徽章图案。”
林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箱体侧面印着熟悉的符号——正是“暗潮”的标记。
“他们在运输什么东西？”她低声问。
“不知道。”林默皱眉，“但肯定不是普通货。”
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一辆越野车突然驶入场地，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高大男子，身穿黑色皮夹克，神情冷峻。
“龙霸？”林默瞳孔一缩。
没错，正是之前在校园挑衅他的那个黑市拳赛组织者。
“他怎么会在这里？”苏晴也愣住了。
只见龙霸走到箱子前，伸手敲了敲箱盖，随后对身旁的手下说了几句，几名打手立刻开始检查周围环境。
“糟了。”林默低声咒骂，“他们察觉到了。”
“怎么办？”苏晴紧张起来。
“先撤。”林默拉着她往后退，“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
两人刚转过墙角，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低语交谈。
“他们果然不简单。”苏晴喘了口气，“连龙霸都成了他们的棋子。”
“这只是冰山一角。”林默眼神凝重，“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地下组织，而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那我们现在……”
“回仓库。”林默咬牙，“必须尽快破解那台机箱的数据，找出更多线索。”
“然后呢？”
“然后。”他嘴角微扬，“我们就去找‘暗潮’的老窝。”
车子再次启动，驶离仓库区。夜风呼啸，林默握紧方向盘，心里却越来越清楚——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回头看了眼渐渐远去的仓库，低声自语：
“你们既然敢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