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胡拉到第十八个转音,海神庙方向传来晨钟。那钟声悠扬而清脆,仿佛在宣告这场战斗的结束。怀安看见满地番子尸首化作黑水流进地砖缝隙,师兄跪在将熄的愿灯前,用焦黑的右手在青砖上刻下新的血符——那缺失的无名指,正和三年前师父断指的位置一模一样。
张九龄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他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刻刀,发誓要守护好九影堂,守护好这片土地。
战斗结束后,九影堂内一片狼藉。影箱东倒西歪,影偶散落一地,墙壁上的彩绘也变得模糊不清。张九龄和怀安开始收拾残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伤痛。
“师兄,这次的邪祟为何如此强大?”怀安一边收拾着影卷,一边问道。
张九龄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邪祟与三年前宁远城头的阵亡将士怨气有关。袁崇焕的红衣大炮炸裂,数万将士无辜丧命,他们的怨气积聚多年,如今被海鬼利用,才变得如此强大。”
“那我们该如何彻底平息这些怨气呢?”怀安又问道。
张九龄叹了口气,说:“这需要我们找到《辽东堪舆图》的另一半,解开其中的秘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安抚阵亡将士灵魂的方法。”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那口镶着鲸骨锁的檀木箱又有了异动。箱盖缓缓打开,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张九龄和怀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只见箱内躺着一本破旧的古籍。
张九龄将古籍取出,翻开一看,上面记载着一些关于影戏和堪舆术的古老秘密。其中有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影戏通灵,堪舆定局,阴阳调和,邪祟自息。”
“看来这古籍中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张九龄说道。
他们决定仔细研究这本古籍,寻找更多的线索。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张九龄和怀安日夜研究那本古籍。他们发现,古籍中记载的堪舆术与影戏有着密切的联系。通过影戏的形式,可以调动天地间的阴阳之气,从而达到调和阴阳、平息邪祟的目的。
“师兄,你看这里。”怀安指着古籍上的一幅图画说道,“这似乎是《辽东堪舆图》的另一半。”
张九龄仔细一看,发现图画上的纹路与新雕钟馗影人手中折扇展开的半幅《辽东堪舆图》正好吻合。
“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张九龄兴奋地说道,“但这幅图所指向的地方在哪里呢?”
他们继续研究古籍,终于在其中找到了一些线索。原来,《辽东堪舆图》所指向的地方是一座古老的庙宇,位于辽东湾的深处。据说,这座庙宇中隐藏着能够平息阵亡将士怨气的神秘力量。
“我们必须前往那座庙宇,解开其中的秘密。”张九龄说道。
怀安点了点头,说:“好,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他们收拾好行囊,带上影偶和刻刀,踏上了新的征程。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们毫不畏惧。因为他们肩负着守护九影堂和这片土地的重任,他们要为那些阵亡将士的灵魂找到安息之所。
张九龄和怀安沿着辽东湾的海岸线前行。一路上,他们遭遇了许多困难和危险。狂风呼啸,海浪汹涌,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但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一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片阴森的森林。森林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哭泣。
“师兄,这是什么声音?”怀安紧张地问道。
张九龄警惕地环顾西周,说:“小心,这可能是邪祟的陷阱。”
就在这时,一群黑影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它们身形诡异,面目狰狞,手中拿着锋利的武器,向张九龄和怀安扑来。
张九龄迅速从行囊中取出影偶和刻刀,施展起“流云十八刻”和“血饲刻”的绝技。影偶们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一道道光影,向黑影们发起了攻击。
怀安也抱起梧桐木西胡,拉响了《镇魂调》。那悠扬的琴声在森林中回荡,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黑影们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在影偶和琴声的配合下,他们逐渐占据了上风。但黑影们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师兄,这样下去我们会体力不支的。”怀安焦急地说道。
张九龄咬了咬牙,说:“只能使用那个绝技了。”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然后将刻刀刺入掌心,鲜血顺着刀柄流淌到影偶身上。影偶们发出耀眼的光芒,变得更加勇猛。
这是九影堂的终极绝技——“血祭通灵”。通过牺牲自己的鲜血,唤醒影偶的最大力量。
在“血祭通灵”的威力下,黑影们纷纷被击退。张九龄和怀安趁机逃离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