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嘟囔。
“行……行吧，听你们的。”
“不过……”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何雨水。
“那个……雨水啊，每个月……能不能……给我留五块钱生活费啊？”
“总不能让我在厂里，连根冰棍都吃不起吧？”
何雨水看着他那怂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绷的小脸也缓和了不少。
“行了行了，看你那可怜样。”
“五块就五块！”
“不过说好了啊，这钱，是你自己花的，可不许再拿去……接济别人！”
她特意在“接济别人”西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地瞟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哪敢说个“不”字，忙不迭地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保证不乱花！”
一场家庭风波，就这么以何雨柱“丧权辱国”的条约告终。
何雨东在一旁看着，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
他这傻哥啊，还得他这厉害的妹妹来治。
以后啊，有他好受的了。
何雨柱耷拉着脑袋回了红星轧钢厂。
他现在是真的一穷二白，兜比脸还干净。
每个月五块钱生活费，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连在食堂多打份红烧肉都得掂量掂量。
更别提……接济秦姐了。
一想到秦淮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何雨柱心里就堵得慌。
他这家庭地位，算是彻底跌到谷底了。
院儿里，何雨水送走了何雨柱，心里头也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觉得大哥是该好好存点钱，老大不小了，早点成家才是正经事。
可另一方面，一想到自己那只价值五千块的翡翠镯子，就那么“咔嚓”一声，碎成了好几瓣，她这心啊，就跟针扎似的疼。
“唉——”
何雨水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惋惜。
“我那镯子啊……”
“还没戴就没了。”
“谁惹我们家雨水小公主唉声叹气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雨水回头，正对上何雨东那双含笑的眼睛。
“二哥！”
她叫了一声，小跑过去。
何雨东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了这是？还在心疼你那镯子？”
何雨水扁了扁嘴，没说话，但那表情己经说明了一切。
何雨东神秘兮兮地从自己带来的那个大皮箱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就十分精致的紫檀木小盒子。
“喏，打开看看。”
他把木盒递给何雨水。
何雨水有些疑惑地接过来，入手微沉，带着淡淡的木香。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
只一眼，她的眼睛就亮了。
盒子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缎，绸缎上，静静地躺着一对玉镯。
这对玉镯通体碧绿，水头极好，温润的玉身上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小龙，龙嘴里各含着一颗圆润的珠子。
在屋里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玉镯泛着柔和又深邃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二哥，这……这是……”
何雨水惊喜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
玉镯触手生凉，细腻光滑，那雕工，简首绝了。
何雨东看着妹妹惊喜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也是一对镯子。”
他解释道。
“本来啊，是想着等大哥结婚的时候，给他当聘礼，给未来嫂子准备的。”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戏谑。
“既然大哥把你那只给弄没了，这对，自然就归你了。”
何雨水一听，连忙想把镯子放回去。
“不行不行，二哥，这怎么行！这是给大哥娶媳妇的！”
何雨东按住她的手。
“傻丫头，听我说完。”
“这对镯子啊，玉料的品质，跟你那只碎了的比，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这雕工，可比你那只要好上不少。这可是明中后期的老物件，双龙含珠，寓意也好。”
何雨水听得一愣一愣的。
明中后期的老物件？
那得多少钱啊！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二哥，这……这对镯子，得多少钱啊？”
何雨东伸出两根手指头。
“不多，也就两百来块。”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跟你那只五千块的比，差远了。”
两百多块！
何雨水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个年代，两百多块，那可是一笔巨款了！普通工人好几年的工资呢！
虽然比不上之前那个五千的，但这也绝对是顶级的好东西了。
她心里甜滋滋的，二哥对她可真好，比大哥那个憨憨强太多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犹豫。
“二哥，这太贵重了，而且……这是给大哥的……”
何雨东板起脸。
“什么你的我的，大哥的。我是你二哥，送你点东西怎么了？”
“再说了，大哥那镯子，说不定就是我以后给他准备的呢。他把你这只弄坏了，我拿这对给你，天经地义。”
“拿着，必须拿着！”
他态度坚决，不容置喙。
何雨水看着二哥坚定的眼神，心里暖洋洋的。
她知道，二哥这是真心疼她。
“那……那好吧。”
她小声应下，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大小正合适，衬得她手腕更加白皙纤细。
“真好看！”
何雨东满意地点点头。
何雨水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心里美滋滋的，又有些好奇。
“二哥，你……你哪来这么多钱啊？还买了这么好的镯子。”
何雨东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这事儿啊，你可得给我保密，尤其是不能让你大哥知道。”
何雨水连连点头，保证守口如瓶。
“我前段时间不是去了趟江南嘛。”
何雨东慢悠悠地开口。
“在那边，机缘巧合，捣鼓了几件古董，小赚了一笔。”
他说的轻巧，但何雨水知道，这“小赚一笔”肯定不是小数目。
“所以啊，这对镯子，你就安心戴着。以后二哥再给你寻摸更好的。”
何雨水心里感动得不行。
“二哥，你对我真好。”
何雨东笑了笑，眼神却变得有些深沉。
“雨水啊，有件事，我得跟你透个底。”
“大哥跟秦淮茹那事儿，我瞧着不对劲。”
何雨水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
“我也觉得……秦姐那一家子，就跟吸血鬼似的，全靠大哥接济。”
“可大哥呢，就跟中了邪一样，一门心思对人家好。”
何雨东冷哼一声。
“何止是吸血鬼，简首是无底洞！”
“我这次回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让大哥彻底跟秦淮茹断了！”
“不然，他这辈子，迟早得被那女人给拖垮了，到时候连个家都成不了！”
何雨东的语气带着一丝狠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