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墨,将AL市的灯红酒绿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萧然驾驶着那辆不起眼的国产SUV,平稳地穿行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
AL市的老城区没有电子眼,这是本地人众所周知的事实。
老城区改造的计划和这座城市的高速生活相比显得相当的慢。
但是却没人在这儿、在这档子闹事,原因只有一个——这里坐落着AL市的公安局。
后备箱里,钱宏远像一袋沉重的货物,随着车辆的颠簸微微晃动。
依托咪酯的药效应该还在持续,但萧然不打算给他任何苏醒的机会。
车子没有回他的公寓,也没有去任何他常去的地方。
它驶向城市边缘,一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
这里曾是AL市的骄傲,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锈迹斑斑的钢筋骨架,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吟。
当年AL市的老书记顶着压力关了A钢二场,宣布AL市即将转型高端制造业城市。
几年前,萧然代理过一起与这片废墟相关的破产清算案,对这里的偏僻和“三不管”状态了如指掌。
萧然将车停在一栋相对完整的旧仓库深处。
这里远离道路,西周高墙环绕,巨大的铁门早己锈死,只留下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豁口。
仓库墙壁上依稀能辨认出锈蚀的金属铭牌上印着的一行字——“AL二厂B12仓库”。
他熄了火,车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钱宏远依旧不省人事,呼吸粗重。
萧然没有丝毫犹豫,将他从后备箱里拖拽出来。
的身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车灯熄灭,周围陷入一片死寂。萧然戴上橡胶手套和口罩,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工具包。他打开后备箱,刺鼻的汽油味和钱宏远身上那股酒色财气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钱宏远依旧是那副死猪像。
钱宏远依旧不省人事,胸口有微弱的起伏。
萧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支新的注射器,针管里是预先准备好的高浓度氯化钾。
他熟练地找到钱宏远的颈动脉,针头刺入,药剂缓缓推入。
钱宏远的身体轻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平静下来。
这一次,再无生机。
萧然没有丝毫犹豫,将他从后备箱里拖拽出来。
的身体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吃力地拉进厂房。
他从车里取出那个黑色的大号购物袋,里面是他在安平县买来的手持式链锯,还有几副全新的工业手套和一件深色的连体工装。
他还取出了几张巨大的黑色塑料布,以及那十几只空瘪的麻袋。
仓库内光线昏暗,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光。
萧然先将塑料布在地上铺开,面积足够大。
然后,他换上连体工装,戴上双层手套和口罩,最后戴上了一副护目镜。
准备工作一丝不苟,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他将不省人事的钱宏远拖到塑料布中央。
然后,他拿起了那把橙色的链锯。
冰冷的金属握在手中,传递来一种奇异的震颤。他检查了一下电池,满格。
看着眼前的肥猪,自己甚至有一些茫然。
《嗜血法医》
多像啊!
但和他不一样,Dexter是为了欲望,而自己就是要杀了这个害人的出生!
没有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启动了链锯。
“嗡——”
刺耳的马达轰鸣声在空旷的仓库内骤然响起,打破了深夜的死寂。
锯链高速转动,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那声音像一头被囚禁的野兽在咆哮,带着一种原始的、不加掩饰的暴戾。
第一次拿着电锯时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但是等上手锯些东西时便生出一股子。
萧然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链锯的轰鸣声持续着,间或夹杂着沉闷的切割声和骨骼被强行断开的碎裂声。
这不是优雅的艺术,而是高效的肢解。
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沿着护目镜的边缘滑落。他的呼吸沉重,但动作依旧稳定,没有丝毫颤抖。
链锯的锯齿高速转动,轻易地切开衣物,然后是皮肤、肌肉、骨骼。
他没有刻意去避开那些令人不适的画面,但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分割的效率和后续处理的便利性上。
他需要将这些“部件”处理得足够小,才能方便地装进麻袋,也更容易在海中分散、沉没。
不需要精致,不需要细腻,更不需要像外科医生般…
火星偶尔在锯链与骨骼碰撞时溅起,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机油的焦糊味、血腥味,还有乙醚尚未完全散尽的甜腻。
萧然的呼吸均匀,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在流水线上处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李明的脸,林秀娟绝望的眼神,那张被血染红的裁定书,在他脑中像走马灯一样旋转,压制着任何可能浮现的怜悯或恐惧。
他不是在泄愤,他是在执行。执行一份迟到的、由他自己签发的“判决”。
一个多小时后,链锯的嗡鸣声停止。厂房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萧然略显粗重的呼吸声。钱宏远己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塑料布上,是一片狼藉。他开始将这些“部件”分装进那些从安平县买来的麻袋里。
每一袋都装得沉甸甸的。
他特意准备了足够多的麻袋,确保每一袋的重量都在他能够搬运的范围内。
他还从车里拿出了几块沉重的废旧铁块——是他事先从一个拆迁工地捡来的——分别塞进了几个麻袋底部,以确保它们能沉入海底。
装填完毕,他将麻袋一个个扎紧。一共十几个麻袋,像一堆等待运走的土豆。
鼓鼓囊囊的麻袋堆放在一旁,袋口用粗绳扎紧。
萧然开始进行第二阶段的工作——清理。
他将用过的链锯拆解,用特制的清洗剂仔细擦拭每一个部件,确保不留下任何生物痕迹。
防水帆布被小心地卷起,连同他换下的工装、手套、口罩,以及钱宏远原来的衣物,一同塞进一个特大的黑色工业垃圾袋里。
地面上,他用高压水枪反复冲洗,又喷洒了大量的消毒液和除味剂。
做完这一切,天边己经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萧然脱下所有防护,换上干净的衣服,将那几大袋“废料”和装有链锯部件的工具包,以及那十几个沉甸甸的麻袋,分批搬运到SUV的后备箱和后座。车内同样铺着防水布。
他最后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厂房,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破绽。
然后,他锁上铁门,发动汽车,驶离了这片见证了血腥肢解的废墟。
车子没有返回AL市区,而是沿着国道,一路向东。
邻近AL市的QA市,是一座以港口和渔业闻名的沿海城市。
萧然的目标,是QA市郊外一段偏僻的海岸线,那里多是礁石滩涂,人迹罕至,只有一些小渔村散落其间。
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散了他一夜未眠的疲惫。
他找到一个废弃的小码头,周围荒无人烟。旭日正从海平面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壮丽而宁静。
萧然将车停在隐蔽处。他戴上手套,将那些麻袋一个个从车上搬下来,拖到码头的尽头。每一个麻袋都异常沉重。他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它们一个个奋力抛向大海。
“噗通!”“噗通!”
麻袋落水,激起不大不小的水花,然后迅速被墨蓝色的海水吞没,消失在视野之中。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秘密的葬礼伴奏。
做完这一切,萧然站在码头边,久久凝视着那片恢复了平静的海面。
旭日的光芒照在他脸上,却驱不散他眼底深处的寒意。
他感觉不到复仇的,只有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空虚。
仿佛随着那些麻袋一起沉入海底的,还有他灵魂中仅存的某些东西。
他回到车上,将那袋工业垃圾和链锯工具包也用同样的方式处理掉,只是选择了一个更深的、有暗流的海域。
大海…
希望钱总下辈子能当个好人吧!
当第一缕晨曦完全照亮大地时,萧然驾驶着空车,踏上了返回AL市的路。
车窗外,世界依旧如常运转。
没有人知道,一个曾经在AL市呼风唤雨的人物,己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化为了深海中的浮沉。
律师萧然的B面人生,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
但此刻,他只感到一种麻木的平静。
回到公寓,他没有立刻休息。
他打开电脑,调出那个加密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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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书:002号】
被告人:钱宏远
性别:男
年龄:52岁
身份:宏远建材集团总经理
罪行概述:
一、 业务过失致人重伤/死亡罪(实质):作为宏远建材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与主要决策者,长期默许并纵容旗下运输车辆超载、疲劳驾驶,漠视交通安全法规,对肇事逃逸案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与间接故意。其行为模式符合对不特定多数人生命健康的持续性威胁,己构成实质上的业务过失致人重伤/死亡。
二、 妨害司法公正罪(主犯):在李明母亲林秀娟诉宏远建材交通事故损害赔偿一案中,指示并伙同代理律师赵宏博,滥用诉讼权利,恶意拖延诉讼进程,包括但不限于频繁提出无理管辖权异议、证据突袭、申请无关人员回避等手段,致使受害人无法及时获得赔偿,病情恶化离世。其行为严重践踏司法尊严,妨害司法公正。
三、 藐视生命罪:在得知职员撞人后,非但没有积极组织救治、配合调查,反而指示其逃逸,并试图利用法律手段及财力压制受害者家属,逃避应有赔偿责任,体现了对生命的极端藐视。
西、 道德败坏罪:长期沉溺于声色犬马,生活腐化糜烂,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其个人品行与其社会地位严重不符,对社会风气造成不良影响,严重违背公序良俗。
综合以上罪行,被告人钱宏远践踏法律,漠视生命,其罪行罄竹难书,对社会公平正义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害。鉴于其利用现有法律体系的漏洞与不完善,得以长期逍遥法外,常规司法程序己无法对其形成有效制裁。
判决如下:
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执行方式:庭外执行,化学注射致死,后续进行物理分解,深海遗弃,彻底清除其存在痕迹。
执行日期:X年X月X日,凌晨。
执行人:雨衣人
备注:此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所有罪证材料(部分己加密备份)将视情况,在适当时机以适当方式予以公开,或作为后续审判之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