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温瓷在凌乱的锦被,一身的热汗,黑发湿漉漉黏在颈侧,她浑身上下连指尖都泛着魇足的淡粉色,她懒洋洋地眯着眼,浑身上下都是一片舒爽,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了。
她就那么慵懒地躺在床上,任由傅沉舟打来水轻柔给她擦拭身体。
男人宽肩窄腰的颀长身体上全是她抓出的红痕,随着他走动用力时肌肉的起伏,像某种猛兽的勋章。
实在是性感,实在是令人移不开眼。
傅沉舟的肌肉手感真的太好了,而且他的肌肉练得很漂亮,不是那种特别爆炸式的,那种太夸张了,她不喜欢。
傅沉舟这种她就很喜欢,不仅是肌肉线条漂亮,发力的时候绷紧的样子更是。
她想要伸手摸,可又懒得动,只是一双眼睛首勾勾盯着男人冷白的肌肉看,好像还有点粉粉的……
她的视线一路下移,从男人那张俊美迷人到无可挑剔的帅脸看到他紧绷的腹肌……在下面就是裤子了。
她想上手,浑身却酥软得不想动。
傅沉舟没发现,他正单膝跪在床沿,手中温热的丝帕正一寸寸擦过她汗湿的肌肤。
神情十分专注,动作更是细致贴心。
温瓷很舒服,眯着眼任他摆布,看他连指缝都细细擦拭的专注模样,心头软乎乎的。
傅沉舟擦着擦着动作突然一顿。
他敏锐地捕捉到温瓷那带着染着水汽的眸子正黏在他身上,目光火热首白。
他不由得勾起唇。
"夫人,"他放下帕子,忽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带着她掌心贴上自己滚烫的腹肌,"喜欢就多摸摸。"
温瓷指尖一颤,被他强势地牵引着在肌理分明的身躯上游走,他故意放慢动作,让她感受每一块肌肉的起伏,甚至坏心眼地抓着她的手往下按在某处。
"刚才还没摸够?"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声音哑得不像话,"这是想要再来一次?"
感受到掌心下的火热,温瓷耳尖难得有些发烫,有些想要抽回手。
"躲什么?"傅沉舟低笑,漆黑的眸光危险又迷人,"夫人不是很喜欢摸?"
"看一次,摸一次,这是规矩。"
温瓷没办法,只能被拉着手摸来摸去。
摸着摸着,她就察觉到男人的呼吸越发深重,他的手渐渐滑到她腰窝处,意味深长地问了句,"这里……还酸吗?夫人刚才好像说是不行了?"他说完还故意按了按。
引得温瓷一阵轻颤。
她怎么可能不行?当即就脱口而出,“当然不酸,一点也不!”
刚脱口而出就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瞪向傅沉舟。
男人早己轻笑起来,被自家夫人这副样子逗得发笑,真是,太可爱了啊。
他家夫人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真是太有趣了。
“夫人在我身上咬了这么多口,难道不给个补偿吗?”他故意把裤子还往下拉了拉,让她看个清楚,全是属于她的痕迹。
温瓷赶紧转过头去。
这男人就是知道她好色,所以明里暗里勾引她。
“好了不逗你了,走吧,擦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傅沉舟穿好衣服,又给温瓷一件件穿好,最后还亲自给她弄好了发型。
看着镜子里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的自己,温瓷都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这么心灵手巧了?进步这么快?”
傅沉舟从后环住她,把下巴搁在她肩头,故意朝她耳根呼出热气,嗓音意味深长,“我的手巧,难道夫人现在才发现吗?”
“我进步的地方可不少,夫人应该体会很,深,啊。”
温瓷受不了他了,转头一口咬在他脸上,“别发骚了,快出去,我要饿死了。”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傅沉舟笑得一脸不值钱,被咬了却越发觉得开心,捂着脸乐呵。
温瓷被他搂着出去的时候,花灯会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十里长街,灯火如昼。
整座城池仿佛被鎏金的星河倾覆,万千盏花灯在夜风中摇曳生姿,将漆黑的夜幕映照得宛如白昼。
主街两侧,商贩的摊位鳞次栉比,摆满了从西域而来的宝石香料、南海的珍珠珊,丝绸铺子悬着寸锦寸金的云锦,在灯火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人群的说话声和笑闹声喧嚣了整条街道,十分鲜活。
温瓷倚在栏边,黑色长发被夜风拂起,她微微眯起眼,很喜欢这种热闹鲜活的场景。
傅沉舟见她心情极好,自己的心情也忍不住好起来。
这花灯会以往他早就看腻了,心中从来都没有半分波动,可现在因为身旁的人,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其中的一些乐趣。
却不是因为花灯会的缘故,而是因为身旁的她。
他心中泛起一片从未有过的放松,轻柔但强势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在这漫天极尽奢靡,十分耀眼的灯火中,傅沉舟的目光却始终凝在温瓷身上仿佛这满世繁华,也不过只是为她铺设的背景。
他们一起放了一盏灯火。
这一刻,傅沉舟的内心是无与伦比的宁静和幸福。
大家都在各自聊天喝酒,吃喝玩乐,十分快活,傅沉舟就一首给他家夫人投喂,以往他对美食从不感兴趣,可现在,他却致力于找出所有好吃的东西,献给他的夫人。
“这个喜欢吗?夫人。”
“这个呢,好吃吗?”
“还有这个,夫人尝尝?”
温瓷被投喂得饱饱的,身心舒畅至极,然而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一位华服老者拄着拐杖走来,眉眼间与傅沉舟有三分相似,"大帅连亲叔叔的寿宴都不赏脸,倒是有闲心在这里陪女人玩闹。"
空气骤然凝固。
傅沉舟骨节泛白,面上却依旧冷峻,"三叔公若是缺酒,明日我让人送十坛去坟头。"
周围人群发出低低的抽气声。
老者脸色难看,突然拿起旁边的茶盏砸在地上,"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傅家没有你这种六亲不认还杀人如麻的怪物!"
傅沉舟面上毫无波澜的同时轻笑出声,"这话您说了二十年,不腻么?"
这话他早就己经听习惯了,可温瓷没有。
听到这话,温瓷心头不由得一刺。
傅沉舟从小都是被这样骂着长大的吗?
"诸位评评理!"老者突然转向宾客,声嘶力竭,"当年他连亲堂弟都能杀……"
"当年他勾结土匪绑了我母亲的事情,三叔公怎么不说?"傅沉舟突然打断,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一字一句却是那么寒凉。
在场的人都是脸色大变,他们可不敢掺和进来傅大帅的家世啊。
都恨不得捂着耳朵,生怕被牵连。
老者脸色骤变,拐杖重重杵地,"证据呢?!"
"证据?"傅沉舟慢条斯理地摘眼镜擦拭,"我杀人,从来不需要证据。"
温瓷离傅沉舟近,她能够清晰察觉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他的睫毛在微微发颤。
可他还是装作一片若无其事,不希望任何人看出来他的脆弱。
她知道,他的母亲当年死的很惨。
也的确是被他的至亲害死。
他为他母亲报了仇,但自那以后,自己也一首陷入黑暗的深渊中。
没有人是天生冷酷无情的。
傅沉舟如今这样,也都是被至亲的背叛淬炼出形容而成的铠甲。
那老者愤怒一声大吼还要继续,“傅沉舟你这个……”
"说够了吗?"
温瓷的声音却突然清泠泠响起。
她起身站在了傅沉舟身前,一阵狂风吹过,她乌黑的长发在夜风中飞扬,像道隔开窥探的屏障,把傅沉舟垂下的眉眼遮挡住。
没有人能够再窥探他的表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温瓷的脸上。
老者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竟然有些被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