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流湍急冰冷,十三姨被黄飞鸿托出水面时,眉心的血符己被冲刷得模糊不清。
她颤抖着摸向额间,指尖沾到的血水竟泛着淡金色微光。显微镜下,这些血珠里的红细胞排列成精密符文,与父亲手札中记载的"锁魂阵"图案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朱砂。"她喘息着看向黄飞鸿仍在渗血的指尖,"你的血......"
黄飞鸿沉默地扯开右臂衣袖,露出手肘内侧一道陈年烙印——形如展翅孔雀,却多了道贯穿的剑痕。
"师门秘传。"他声音低沉,"我师父临终前烙下的。"
牙擦苏突然指着河岸岩壁:"上面有画!"
褪色的壁画绵延十余丈,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第一幅描绘着古暹罗祭司用陨铁匕首举行仪式,将蓝孔雀毒注入奴隶体内;第二幅显示中毒者被锁在星髓祭坛上,周身爬满金色符咒;最后一幅则是所有奴隶突然暴毙,而祭司们跪拜着一具浮空的孔雀尸骸......
"以血镇魂,以魂养毒。"十三姨抚过壁画角落的铭文,"蓝氏祖先发现星髓必须用活人魂魄禁锢......"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壁画最边缘,一个戴斗笠的中原人正在偷偷记录符咒——那人腰间悬着的玉佩,分明是黄飞鸿师门的信物!
临时营地内,十三姨用炭笔拓印下黄飞鸿手臂的烙印。
放大后的图案中央藏着七个针眼大小的孔洞,排列成北斗形状。当她将蓝砒霜结晶置于孔洞上方时,结晶突然悬浮空中,缓缓旋转着组成微型星图。
"这不是烙印。"她声音发紧,"是'符胆'——能够储存星力的活体容器。"
黄飞鸿突然用银针刺破自己七处穴位。血珠浮空不落,在烛光下形成立体的血色符文。最诡异的是,这些血珠竟然开始吸收怀表里蓝砒霜的毒素!
"我师父说......"他额头沁出冷汗,"这是百年前一位游方道人,为克制蓝孔雀毒所创。"
窗外骤雨倾盆,一道闪电照亮他手臂烙印——那剑痕的走向,竟与十三姨父亲惯用的剑招分毫不差!
为验证猜想,十三姨在自己掌心画下简易血符。
当两人的符咒同时靠近蓝砒霜结晶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结晶表面裂开蛛网状金纹,毒素如烟雾般被吸入血符。更惊人的是,洞窟里带回的孔雀石突然自行碎裂,露出内部封存的一页金箔。
箔上用针刺着密文:
"镇魂非镇,实为转生。蓝血者绘此符于星位,可移毒入符主之躯......"
十三姨猛地抬头,正对上黄飞鸿深邃的目光。
"原来如此。"他轻抚手臂烙印,"我师父不是救我......"
"是在你体内养毒。"她接过后半句,突然明白为何他的血能暂缓星髓侵蚀。
雨幕中,一只蓝孔雀掠过树梢,尾羽扫过的水洼里,倒映着赵府突然亮起的诡异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