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锐利,寒意凛然。
毫不掩饰地盯着她,不紧不慢地问:“不想回家,想在酒店?”
岑挽眼睫轻眨,“什么?”
他往前走,表情寡淡,黑眸幽幽,气场太强,特别是知道他就是W集团神秘可怕的负责人,还有他那个银发的兄弟说过是他要了陈桥的命……
岑挽从心底怵他。
一步步被压着后退,他将门关上,她往里走,他忽然攥过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
下颚被掐住,她整个人被他圈在玄关和他胸膛之间,沈清辞视线将她紧锁,像是要望进她眼眸深处。
吻落下,一会儿,他似是耐心丧失,急切地撬开她的齿关,想要更多,攻略更多的城池。
岑挽有些认命地闭上眼,又来了,这人是要做死她!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她长睫止不住地发颤,双手用力抵在他胸膛前。
两人呼吸都有些紊乱,突然,门铃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旖旎难缠。
“我、我点的外卖到了。”
“我还饿着,不吃东西会晕过去的。”
沈清辞指腹她脸颊,喉间溢出低低音节,“你哪次不是晕过去?”
岑挽:“……”
他还是将她松开了,还帮她拉了掉落的半边肩带。
岑挽伸手去够被他放到玄关格子上的小衣服,却怎么也够不到,沈清辞只需要伸手,便将她纯黑色的小衣服攥在手里。
指节修长的攥着小衣服的肩带,特别……特别涩。
她伸手接过穿上,将头发拢在前面,挡住脖子上那些旖旎痕迹,开门。
六个骑手在门口。
沈清辞哼笑了声,“你倒是不委屈自己。”
岑挽一一接过,还拿不完,她放在玄关处,再去接其他骑手的。
全部拿回来,摆在桌面上,满满一大桌。
“你要一起吃吗?”她问他。
沈清辞今天五点就下班了,回家让李嫂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着她,结果等了两个小时没见人回来。
“吃点。”
吃完之后,沈清辞帮她收拾了东西,还退了房,看着他拎着她从国外带回来的行李箱,岑挽在身后跟着,有一种跟去狼窝的感觉,哀叹了几口气。
回去之后,她跟沈清辞一起回了房间,心底想着要是有一个自己的房间该多好。
别墅房间是很多,她要是提,沈清辞肯定又要问她知不知道她己经结婚了。
一进房间,岑挽就拿了睡衣去浴室。
身心俱疲、身体还疲酸得很,泡个热水澡特别舒服。
洗了很久,洗完之后她也磨蹭在浴室不想出去。
沈清辞就是一匹狼,她怕自己一出去就又被扑倒了。
昨晚她都睡着了,还被他弄醒了。
她靠在洗漱台上玩手机,手撑在大理石面上,碰到一个什么,她低头看了眼,是个透明的人工耳蜗,做工很精细,透明的设计很隐秘,只有一个。
眨了眨眼,是清音的吗?
可六年前,她给清音买过,不是没用吗?
她忘了在浴室里躲着沈清辞的事情,拿着那耳蜗出去。
“沈清辞,这是不是你妹妹落在这的?”
“我在浴室只看到了一个,要紧吗?她现在在哪?”
“要不要给她送过去?”
“她还在读书吗?怎么不住在你这里吗?”
“她的耳朵怎么样了?能听到了吗?”
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沈清辞己经在别的房间洗完澡,身上穿的是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额前的碎发滴答着水,顺着下颌线往下,落入那纹理清晰的肌肉上。
看到她手上的人工耳蜗,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住,双眸骤然收缩。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那不是清音的,而是他的。
他一个耳朵也能听,不是必要场合有时候不戴,竟然落在浴室了,被她看到了。
“对,应该是清音的,她现在在京大读大二,有时候会回来。”他语气故作轻松,他不能让她知道,他腿废了、耳朵也废了,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个残疾人。
那样她会不会更加嫌弃他?
岑挽眼眸微亮,“她能听到啦?之前我给她买过,不是不能听到吗?”
沈清辞嗯了声,“现在能通过人工耳蜗听到声音了,也能说话了。”
“真的?”
岑挽笑起来,“那挺好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能听会说,在学校里肯定要迷死那些男生了。”
他伸手,语气难以觉察的低沉,“给我吧,我明天给她送去。”
岑挽递给他。
沈清辞将那耳蜗紧紧攥在手里,戳进掌心也浑然不知疼。
他走出去,去到书房,将那耳蜗扔进抽屉。
漆黑的双眸缠上难以言喻的幽暗,沉甸甸的痛楚在其中。
六年前,能治的时候,他没钱,又差点死在那个雨夜,后来被人卖到了东南亚。
再后来,他有钱的时候,己经治不了了。
他垂下眼睫,手紧攥着,手背青筋凸起,沉重地呼吸着。
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离开了书房,往卧室走去。
岑挽看到他进来,眼神有些警惕,她翻身过去背着他。
沈清辞头发擦干了,他走过去,刚掀开被子。
“今晚能不能睡素的?”岑挽忽然翻身看着他,首愣愣说出这句话。
“同意请呼吸。”
她手指在他鼻尖探了探。
“好,你同意了。”
一顿操作,她又翻身背对着他睡下。
沈清辞:“……”
他眼尾弯了弯,似有意逗她。
“可以啊,把我亲爽。”
“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