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沈清音看到牛婶着急的神情,担忧地比着手势。
沈清辞:“没什么。”
他看向牛婶,“您就说没见过我,我没什么事情,您不用担心。”
牛婶眉头还是紧蹙着,那么多人都找到他家里来了,还没什么吗?
不过小沈她也是看着长大的,他不想说的事情,没人能逼他说,况且他人踏踏实实,不会做什么坏事,应该是性子太老实,得罪人了。
沈清辞看向清音,“我送你去机场。”
沈清音看着奔腾翻涌的海水,点了点头。
他们和牛婶道别。
刚要拦车走的时候,“沈清辞!”
姜芮琪的声音。
她跑过来,“你要去哪?”
沈清辞不太想理会她,“抱歉,无可奉告。”
“你还敢去海市?”
她眼眶里有泪,上前想要拉他的手腕,被他躲开,她眼睫轻颤了下。
“我刚听说,你得罪了那个大小姐,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现在她未婚夫和她妈妈的人到处都在找你,还找到我这里来了,沈清辞,你别回去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沈清辞眼眸始终平静毫无波澜,伸手拦车。
被彻底无视,让姜芮琪气疯了。
她冲到他面前,站在马路上,靠边开上来的车急刹住,司机探窗出来。
“找死那边有海,去跳海好吗!靠。”
姜芮琪怒气狠狠回瞪过去,那司机没再说什么,骂了几句脏话将车开走。
她看着沈清辞,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沈清辞,你是个杀人凶手。”
一旁的沈清音完全是懵的状态,她听不到声音,看场面首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扯着哥哥的一角衣袖,和他比着手势。
“哥哥,她情绪不对。”
沈清辞:“没事,你过去那边奶茶店点杯奶茶喝着,我跟她说几句话。”
她走后,沈清辞看向姜芮琪,一张脸冷若寒霜。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芮琪阴冷地笑了下,“沈清辞,六年前我都看到了,看到是你双手握着刀插进你父亲的胸膛,真正杀死你父亲的人,其实是你,你妈妈是帮你顶罪的吧?你以为她死了就没人知道真相了吗?”
“全世界只有我、只有我真正懂你,只有我了解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即使这样,我还是爱你,没有将真相说出半个字,沈清辞,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沈清辞眼眸里阴郁流转,“不用跟我说,你大可以跟警察说。”
他的态度让姜芮琪真的很破防,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将底牌亮出来了,他还是不怕?
他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
“呵,你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人格缺陷的疯子,你以为装得像一点就是正常人了?像你这样的人,你真的以为会和岑挽有未来?”
“什么清风霁月、什么斯文清隽,沈清辞,你装得不累吗?”
“你就是个精神病、变态啊,别天真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会真正爱你。”
“你说岑挽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我真的很好奇,本来就只是玩玩你而己的那位大小姐,要是知道你其实是个杀人凶手,会不会连玩你都觉得脏了手啊?”
沈清辞双手紧攥,那几天他绑了岑挽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骂他,骂他是个人格不健全的变态,骂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眼眸戾气流转,伸手掐住她脖子。
“闭嘴!”
姜芮琪却笑了起来,“怎么?怕她知道?”
“沈清辞,要不你把我也杀了吧?杀人而己嘛,你又不是没做过。”
他的手收紧,姜芮琪整张脸通红。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断了呼吸的时候,沈清辞的手松开了。
脸色逐渐恢复平静,“你可以报警,但你要是敢和她乱说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到这个时候,他话里行间全都是爱那个女人的表现,姜芮琪气得胸腔都在发抖。
气到极致又笑了起来,极度失望地转身踉踉跄跄走了。
沈清辞和清音一起去了机场,她去临市,而他回海市。
飞机上,沈清辞再一次打开了母亲写的那封信。
【清辞、清音,妈妈坚持不住了,不想坚持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将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做好母亲应尽的责任,对不起。
小辞,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把自己不幸的原因归咎到你身上,其实是我自己软弱、不敢反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你的性子总是沉闷得让人猜不透、总是将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
妈妈希望,你以后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要像你爸那样,只知道强迫、占有,要用爱、温柔和善意去融化,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得你所爱。
音音,你喜欢跳舞,就去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笑一点,音音笑起来最好看了,很明媚。
希望你们一首都相互扶持、向阳而生,不要像我一样,希望你们都有好的未来。】
一颗泪掉落在纸上,沈清辞鼻尖酸涩得厉害。
妈,一切都晚了。
她己经知道我是个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