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宁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不愿相信地摇头。
在身后喊,“沈清辞!你说什么?”
“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凑上去?”
沈清辞没理她,自顾自地走着,脚步迈得很大。
不说话就是默认,周宁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摸了下,看着指尖的泪,更为难受起来。
为什么她明明是来看他笑话的,现在却在这里流泪呢?
“沈清辞,你跟她没有结果的,她和谢屿青梅竹马、己有婚约,你不过就是她的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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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气燥热。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阳光透过校园林荫小道两旁的樟木树,斑驳光影落在地面上。
来来往往的学生步履匆匆,上课的下课交错。
岑挽还没从台阶上下去就又看到在校门口的那道身影,双手一叉腰,很是无奈。
身后跟上来的沈棠手搭在她肩膀上。
“那穷校草,还缠着你呢?”
岑挽撇了撇嘴,距离上次在包厢里闹的那一出后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沈清辞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赶都赶不走。
一开始是每天都在别墅那边等她,她干脆不住那边后,他开始在校门口堵她。
天气实在燥热,再去西门又要走不短的距离。
岑挽按了按眉心,往前走。
沈棠在一旁,“他这人挺轴的,你不想个办法,恐怕会一首缠着你。”
她这话,让岑挽想到那天,少年一脸执拗,“岑挽,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
叹了口气。
“那你给我出个主意。”
“简单啊。”一道男声落下。
谢屿和陈桥一行人快步跟了上来。
“我们炒个CP,反正大家眼里,你是我未婚妻。”
岑挽眼眸转了下,沈清辞好似也这样误会。
这样可以吗?
她还在想着,几人往下走的同时,谢屿拉过她的手。
大夏天的,汗渍渍的,岑挽想挣脱开。
“他看过来了。”谢屿靠紧贴在她耳旁开口。
岑挽没再动。
此时在校门口的沈清辞看到岑挽和谢屿手牵着手出来,眼眸暗了下去,手紧攥起来。
他刚要上前,看到谢屿在岑挽脸上亲了下,脚上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抬起来。
沈清辞垂下头,豆大的泪掉落。
以前,有很多年的时间,他也是像此刻这般,在不远处看着她和别的男生玩闹嬉笑。
那个时候,心底只是很酸涩。
可现在,却像万箭穿心般,疼得不像话。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在校园里这样牵手。
甚至除了她的圈子和他的妹妹,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过。
所有人只知道岑挽是谢屿的未婚妻,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以为他是追求者,在不要脸地疯狂追岑挽,岑大小姐半点没看上他。
却不知道,他也曾触摸过月亮。
出了校园的几人,沈棠偷偷往后看了眼,笑意掩藏不住。
“挽挽,他没跟上来。”
岑挽松了口气。
走远了些,她甩开了谢屿的手,“谁让你刚才亲我的。”
谢屿一脸无辜,“给他大一点冲击嘛。”
岑挽一个劲地擦脸。
谢屿:“……”
口是心非地跟她拌嘴,“我还不想亲呢,你以为我想。”
岑挽和沈棠去玩了击剑。
九点多,沈棠连连打哈欠。
“不玩了。”
“挽挽,今晚你不能来我家了。”
岑挽:“为什么?”
沈棠一脸娇羞,“傅啸来找我了。”
傅啸是沈棠高中时就谈的对象,他留在京市,沈棠和岑挽一起来了海市。
两人虽是异地恋,在大学的这两年却是很甜蜜,傅啸常来找她。
岑挽鼓了鼓嘴,“见色忘友。”
“哎呀,那个穷校草下午都看到你和谢屿那样了,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了。”
岑挽眼眸转了下,“也是。”
她回去海滨路那边,没下车前就拉下车窗往别墅门口看。
果然没再看到沈清辞的身影了,松了口气。
下车后走上来,开了门后,手被拉过,带着往里进。
“??”
“沈清辞!”
他竟然躲着,等她开了门就出来。
进去之后,沈清辞将她拉着走了几步,确认她不能将他拦在门外才松了手。
他穿着件黑色卫衣,戴着帽子。
大热的天气,这样穿实在奇怪。
岑挽抬眸看,才发现他脸上全是各种青肿被人打的伤。
“怎么了?”
沈清辞漆黑的眸紧紧锁着她,眼睫压得很低,声音也很低。
“那群要债的人又来了。”
岑挽眉头紧蹙,“找到你家了?清音没事吧?”
看到她眼眸里的担忧,沈清辞点头又摇头。
“清音没事,但我有事。”
岑挽:“你去医院啊,找我做什么?”
“没钱?”
她打开小包包,沈清辞按住她的手。
“我不要钱。”
“挽挽,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岑挽愣了下,他还要缠着她?
下午他不是都看到她和谢屿亲昵了吗?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沈清辞眼眸漆暗,“我不在意。”
“岑挽,继续把我当玩物吧。”
岑挽:“……”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他开口。
“我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胡乱吃醋。”
她眼睫轻颤着,一下子不懂得如何反驳他。
沈清辞这个人固执到极致。
缓了好一会儿,决定顺着他的话拿谢屿当借口。
“下午你也看到了吧,我有未婚夫了,如今我不想玩,只想收心跟他好好的。”
沈清辞低下头,眼眸藏着极大的痛楚,他将情绪压下。
看向她,笑了起来,“有未婚夫再谈个对象犯法吗?”
“他做大,我做小好不好?”
岑挽:“??”
每一句都让她意外。
而且眼前的沈清辞满脸伤,身上还不知道怎么样,那群人手下是不留情的,表情也十分地伤闵,看起来可怜、悲惨到极致,破碎得像是捏着人的心尖。
心底不由得生出些同情。
狠话都放不出来。
“挽挽不是很擅长做这样的事吗?”
“继续把我当玩物,再玩玩好么。”
岑挽表情凝固了。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她想分个手怎么就那么难?
“不。”
沈清辞低眉,“可我还想被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