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清辞懵了，他其实问的是昨晚。
岑挽唇畔轻勾，“生气了？”
“我妈这人掌控欲很强，她还不许我谈恋爱，所以我只能骗她说你是普通朋友。”
听到解释，沈清辞心里好受了些。
他看着眼前娇媚的女孩儿，她的眼睛澄澈明亮，他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些真心，却发现他根本分不清真假。
究竟是她妈妈不同意，还是因为谢屿是她未婚夫，而他只是路边的野花。
沈清辞不知道，他也不敢深究。
“吻我。”
岑挽靠近他怀里，沈清辞吻了会儿便想放开，她的腿却攀了上来。
“刚不是说要试试？”
她话里行间的暗示意味太明显。
沈清辞眼眸里都是诧异，他没经验，昨晚又是第一次，要得太狠了。
昨晚好几次他都没法控制住，他以为她会生气的，没想到她今天还想……
“下次好吗？”
他手里攥着个药瓶，“你会受伤的……”
“而且没有那个，吃药不好。”
岑挽却摇头，她手指向窗户旁的一个角落。
“有，昨晚你说没找到的那个，在那里。”
沈清辞：“……”
她推他，用命令的语气开口：“你去捡。”
“可是……”
“你不想？那我去找别人。”
沈清辞：“！！”
“想。”
风轻柔地吹动帘幔，沈清辞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岑挽，他只能控制自己慢点轻点，别伤到她。
后果就是他满头汗，不得尽兴。
岑挽却和昨晚不同，她眼眸里没有半分，倒像是在宣泄些什么。
她脑子里如走马观灯，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情，小的时候，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爸爸去风景很美的地方写生，一坐就能坐一个上午。
后来，家里就变成了争吵的地方，摔东西、吼叫、哭……
只一次，她如愿睡着了。
于岑挽而言，这样恰到好处。
难受的只有沈清辞。
……
一个下午随风而过。
岑挽醒来时，整个人眉头紧皱，小腹有些微微作疼。
旁边放着己经开过的药膏。
她下楼看到沈清辞在厨房里，正端着一锅汤出来。
“饿了吗？来吃东西。”
吃着东西的时候，门口有声音落下。
“岑挽。”
是谢屿，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脸色有些黑沉。
岑挽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出来。”
一旁的沈清辞给她添了碗汤，“你还没吃多少。”
谢屿看到在灯光下，那个男人身上系着围裙，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看起来温馨美好。
他往外走。
岑挽没喝那碗汤，起身要往外走，这个时候，沈清辞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拉着陡然间下坠，他拉住她的手。
“别走。”
岑挽低头看了眼他，挣脱了他的手，“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沈清辞只能看着她走出去，看着她的身影走过庭院，走出了外面。
到了外面，岑挽有些诧异看向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在里面说，非得到外面说？”
谢屿看到她穿着吊带裙，露出锁骨以上的皮肤全都是暧昧的红痕，他眼眸幽暗起来，攥紧几分手里的东西，又将所有的情绪压下。
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痞痞地笑了下，玩笑道。
“谁想看你秀恩爱。”
“你脖子……”他欲言又止。
“岑挽，你是女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分寸？”
岑挽被他说得有些懵，“你是来管我的？”
谢屿手按了按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她身上有很多属于那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就是很不舒服。
明明他只把她当妹妹看的。
他压下那股不舒服，白了她一眼，故作轻松开口。
“谁想管你，作为未来的医生，我只是想告诉你，纵欲过度容易老得快。”
岑挽：“……？”
沈清辞这人床上床下非常不一样，她全身都遍布暧昧的痕迹，出来忘了披件披风了。
“你到底什么事？”
两人倒是谁也没提中午在微信上聊得那个话题，就当一阵风，过了就是过了。
“你不是想要人工耳蜗，我下午去看医院老头，帮你问了对。”
他摸着口袋，那人工耳蜗明明就在手里攥着，谢屿看了眼屋内，那个男人还在等她回去，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他开口撒谎。
“哎，怎么找不着了？”
岑挽歪着头看他，“你是猪吗？”
谢屿指节敲了敲她的头。
“你才是猪。”
“跟我回去拿吧，我没空再送过来，明早就得出国。”
他是因为她生日才回来的，她生日过完，他在国外又还有学业要准备，快毕业了，事情很多。
岑挽脸颊鼓了下，她好累，不想折腾。
“你找人送过来不就行了。”
谢屿扣住她手腕，“不行，家里没人。”
另一边刚从厨房出来的沈清辞就看到谢屿宠溺摸她头，两个亲昵自然的画面，而且刚还说过，一会就回来的女孩儿，现在却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他垂眸，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一动不动，门口的灯光在他身前投射出朦胧的影子。
“轰隆”雷鸣声响，不知多久，雨滴倾盘而下，砸在人身上，凉意贴肤。
明明往里走两步就能躲在屋檐下，沈清辞却像定住般，任由暴雨倾泄。
雨很大，偶有闪电劈下来，他的心，也被撕扯着。
眼眸忽然转动，黑沉沉压着的气迸了出来，沈清辞跑回屋内，湿哒哒的水随着脚步湿了地板。
他拿起手机，什么消息都没有。
眼睫轻颤，给她拨了电话，漫长的等待后是嘟嘟嘟的无人接听的声音。
沈清辞整个人都是湿的，脸上的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
他不停地一次又一次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
有些无力地垂坐在地上，嘴唇微抿，半张脸陷在阴影里。
外面雨声还在，沈清辞坐了好久好久，雨声停了。
天光微亮，首到大亮，他抬眸看向外面，脸色是近乎病态的苍白，背影孤绝无力又颓然。
人没回来，手机上也没任何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