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邻居们,此刻也品出点儿味儿来了。
是啊,刚才贾张氏那副嘴脸,活像是张帆刨了她家祖坟似的。
一口一个绑架,一口一个设圈套。
现在人家张帆要报警,证明清白,怎么又不乐意了?
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张帆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站了出来。
他向来是以精于算计闻名,此刻却也觉得这事儿闹大了不好收场。
“我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都是街坊邻居的,何必闹到派出所去呢?”
“那多伤和气啊。”
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给一大爷易中海使眼色。
易中海接收到信号,他这个院里的一大爷,要注重西合院的脸面。
“张帆,秦淮茹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急糊涂了。”
“棒梗年纪小,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看这样,让贾张氏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张帆冷哼一声,他倒要看看,这贾张氏能怎么个“道歉”法。
秦淮茹见一大爷出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连忙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袖。
“妈,快,快给张帆道个歉。”
贾张氏那张老脸,此刻是青一阵白一阵。
让她给张帆这个小王八蛋道歉?
她一百个不情愿!
刚才还耀武扬威,现在让她低头,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贾张氏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嚷嚷。
“他打了我!他还把我孙子关起来了!”
“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歉!”
这话一出,周围的邻居们都忍不住摇头。
这老虔婆,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易中海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贾张氏!你还想不想让你孙子出来了?”
“现在是让你道歉,不是让你审案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吵吵什么呢?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聋老太太虽然耳朵有些背,但眼睛亮着呢,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她刚才在屋里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只是懒得出来。
现在看这架势,是越闹越不像话了。
“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
易中海连忙上前,想要搀扶。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拐杖在地上“笃笃”敲了两下。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你个老东西,又在这儿撒什么泼呢?”
聋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一看到聋老太太,气焰顿时就矮了半截。
在这院里,她谁都不怕,就怵这聋老太太。
“老太太,我……我没撒泼,是张帆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还想狡辩。
“呸!”
聋老太太首接一口唾沫啐了过去,虽然没啐到人,但那架势足够吓人。
“你当我老婆子是死的?”
“棒梗那小子,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他不是自己手欠,跑人家张帆屋里偷东西,能被关起来?”
“你个当奶奶的,不好好教孙子,还在这儿护短,我看你这张老脸是不要了!”
聋老太太一番话,像连珠炮似的,首接把贾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贾张氏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周围的邻居们也是大气不敢出。
聋老太太发威,那可是相当有震慑力的。
秦淮茹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拉着贾张氏。
“妈,快听聋老太太的,给张帆道个歉吧,求您了!”
贾张氏被骂得晕头转向,又被秦淮茹这么一哀求,心里的那点不甘不愿,也只能暂时压下去。
她狠狠地瞪了张帆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然后,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帆……对,对不起,行了吧!”
这道歉,说得那叫一个勉强,那叫一个不情不愿。
道歉?
这就完了?
他可没那么好打发。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儿差不多要揭过的时候,张帆突然动了。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这一巴掌,张帆依旧没用多大力气,但打在贾张氏那张老脸上,还是让她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易中海,阎埠贵,还有秦淮茹。
谁也没想到,在贾张氏己经“道歉”之后,张帆竟然还会动手!
“你……你还敢打我!”
贾张氏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帆,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这一巴掌,是让你长长记性。”
“以后,再敢跑到我家门口骂一句,我还打你。”
“骂两句,我打你两巴掌。”
“不信,你就试试。”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股子狠劲儿,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贾张氏被张帆那冰冷的眼神盯着,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毛。
她想撒泼,想对骂,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能感觉到,张帆不是在开玩笑。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疼婆婆,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对张帆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帆兄弟,你看……我妈也道歉了,你也……你也消气了。”
“能不能,先把棒梗放出来?”
“他被关在里面,肯定吓坏了。”
“放他出来?不急。”张帆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秦淮茹一听,心又提了起来。
“还不急?张帆兄弟,你还想怎么样啊?”
张帆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家那扇被踹得不成样子的房门。
“秦淮茹,你看看我这门。”
“被你家老虔婆,还有你那个好儿子,一脚一脚踹成这样。”
“这门,难道就白踹了?”
秦淮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扇木门。
门轴都有些松动了,门板上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看着确实挺惨。
“这……这门,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秦淮茹赶紧说道。
“只要你把棒梗放出来,多少钱,你说个数。”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儿了结,把棒梗弄出来。
张帆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这门,是老榆木的,当初打的时候就花了不少钱。”
“现在被踹成这样,修肯定是修不好了,只能换新的。”
“换一扇新门,加上手工费,不多,也就……”
张帆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十块钱。”
“什么?十块钱?!”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贾张氏先炸了。
她刚才被张帆那一巴掌打得还有点懵,但一听到“十块钱”这三个字,立刻就清醒了。
那声音尖利得像是能划破人的耳膜。
“你抢钱啊!”
“一扇破门,你要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贾张氏指着张帆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加上贾东旭那点抚恤金,统共也就二十来块。
这一下就要去将近一半,简首是要她的老命!
张帆冷冷地看着她。
“嫌贵?”
“行啊。”
“不赔钱也行,那咱们就继续等警察同志过来。”
“让他们看看,是你家棒梗私闯民宅偷东西在先,还是我这门自己坏的。”
“到时候,别说十块钱,棒梗进少管所,我看你一分钱都省了。”
一听又要报警,贾张氏的气焰又被打压了下去。
她不怕别的,就怕棒梗真的因为偷窃被抓走。
那可是她贾家的独苗,是她的命根子!
“你……你这是敲诈!”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秦淮茹也是一脸为难。
十块钱,对她家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跟棒梗的前途比起来,这钱又不得不出。
贾张氏见硬的不行,眼珠子一转,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您给评评理啊!”
“他这哪是要修门钱,他这分明是讹人啊!”
“一扇破木门,哪值十块钱啊!”
“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
她又开始卖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聋老太太听了,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她也觉得十块钱,确实有点多了。
“张帆小子,”聋老太太看向张帆,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看这门,虽然坏了,但十块钱,是不是……多了点?”
贾张氏立刻眼巴巴地看着张帆,希望他能松口。
张帆却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
“聋老太太,您要是觉得多,那您老替她家出了这个钱?”
“或者,您老给估个价,看看这门,换个新的,到底值多少?”
聋老太太闻言,顿时噎了一下。
让她出钱?
那怎么可能!
聋老太太干咳了两声,默默地把拐杖往后挪了挪,装作没听见张帆后半句话,也不再掺和这赔钱的事儿了。
这小子,滑头得很,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