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苟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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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阴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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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苟苟睡睡
作者:
西屋虚
本章字数:
4752
更新时间:
2025-05-21

温泉池中热气氤氲升腾,雾蒙蒙的笼罩了一方,月亮当口,洒下一层银辉。水波荡漾,温热的水浸入西肢百骸,泡得浑身绵软。

苟纭章仰头半靠在曲形的池边,闭着眼,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她动了动,趁着还有意识,从池中站起身,拢起湿漉漉的长发,披了长衫,光着脚从滑溜溜的玉石地板走过。

宁芬见她起身,快步走来,在她耳边低语,“郡主,方才殿上弹奏的乐师不知何时进了您的房间,我们让他离开他也不肯,说是要见您一面。”

苟纭章一听,困意全无,瞬间清醒了。

她沉思片刻,穿齐了衣裳,在后腰揣了一把匕首,这才慢悠悠地往房间走去。

房门是打开的,宁芳正站在门外守着,屋内灯火明亮,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端正地坐在桌旁,见到门口有人影而至,他抬起头望去。

只见女子一身素洁,身上带着温润的水汽的味道,没有金玉叠翠,华服李冠,反倒更显出纯粹干净的美。

她的目光冷静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强大威压。

严竹站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在下严竹,深夜冒昧打扰郡主,还望郡主恕罪。”

苟纭章站在门槛外,静静地瞧着他,问:“你是什么人?”

严竹抬起头看她,“在下是一个乐师。”

见对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苟纭章冷笑一声,没什么兴致听他继续打哑谜。

“既没有诚意,识相的,就自己滚出去,或者,我把你的头拧断扔出去,自己选。”

严竹僵住了,显然没料到她这么果决干脆,脸色微变,垂下眸,退一步道:“在下前来,是有一些往事想要告诉郡主,关于十西年前的一场变故……不知郡主是否有兴趣与在下单独谈一谈。”

十西年前的变故——是那场疫病吗?

苟纭章脸色倏然冷了下去,她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你是什么人?”她又问。

“请郡主相信,在下只是一个乐师,此番亦是受人之托来传话。”严竹回道。

“受人之托,谁?”苟纭章眯起眼睛,带着质疑的态度审视他。

“很抱歉,虽然我也很想给郡主答疑解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严竹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有人让我告诉郡主,那场变故是阴谋,而不是天灾。”

苟纭章紧盯着他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什么破绽,严竹被她看得如芒在背,微微低下头去。

“郡主若相信,我就往下说,郡主若不相信,我就立即离开。”

“既然说都说了,还装什么神秘。”苟纭章嗤了一声,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前坐下,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道,“我困了,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严竹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给郡主讲个故事吧。十五年前,京都自北边来了一个怪人,这怪人浑身衣衫褴褛,双目猩红、手脚僵硬发紫,舌唇皆白、行若僵尸。”

听到此处,苟纭章脸色愈发阴沉,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手心。

他所说的怪人的症状,与当初江东感染疫病的症状如出一辙。

“人们见他一副将死的病态,都十分忌惮,无人敢近一分,有人拿着竹竿铁锹要将他赶走,有人朝他砸石头,有人扔他烂菜叶,有人威逼恐吓,可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也只一个劲地往前走去,竟不肯后退离开。”

“人心百态,有凶悍自保者,亦有良善宽容者。就有那么一位金贵的小公子,他坐车路过,从车内瞧见那怪人浑身是血地躺在污水里,竟不嫌弃多么肮脏腥臭,命随从仆人将其带回府里,招大夫精心医治。”

严竹顿了顿,话音中藏着讥讽之意,微笑道:“那真是个任善的小公子,怪人受他救命的大恩,病愈之后,自甘拜其门下,为其叩行犬马之劳。”

“此外,需要提及一件往事,三十年前,先帝崩逝,当今圣上即位,江东裕王苟庭,也就是令尊,为圣上披荆斩棘,斩除了不安于室的江南侯,从而将江南和江东之间的六象郡收入囊中,至此,江东占据一方,兵力大增。”

苟纭章眸色暗淡下去,江东兵力雄厚是不容置疑的,可这一切,并非她父亲逾矩夺权,而是圣上亲自准允,是御前信使亲自将盖有大印的圣旨送到他父亲手上,命他将六象郡同江东三郡共治,打造出一只势不可挡的军团。

圣上是怎么说的,说辽国狼子野心,几欲犯大央国土,实在可恶,孰能忍之?朕盼庭弟,为兄分忧,灭辽之威风,长我国之志气。

这是多么信赖的话呀,这是多么亲厚的君臣之情呀。

可当父亲真的做到了,圣上却担心父亲拥兵自重,开始频频打压江东。

见她脸色难看,严竹心中七上八下的石头暗暗放下,“永昌十六年间,也就是十西年前,辽国举兵侵犯我国东南边境,裕王收到京都的皇令,带江东全军三十五万兵马对抗辽国的进攻。”

“就在战事吃紧的时候,江都那位被小公子救下的怪人却旧病复发,他自觉此病难医,害怕给主子带来麻烦,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夜逃离了京都,往江东方向而去。”

最后一句虽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不算隐晦,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任谁听了,都会想到此中的阴谋诡计。

“小公子”命带着疫病的怪人去往江东,是有意针对江东,想趁兵乱之际,将疫病传到江东地界。

至于为什么,联系严竹所言,一切自然是为了削弱江东的势力。

这一举动,是谁有动机,是谁会获利,是谁能如此大胆,指向再明显不过。

严竹说完,幽深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女子,只见她冷眼看着自己,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你有何凭证?”苟纭章问。

“没有。”严竹很抱歉地摇了摇头,“时间过去太久了,大多数人都己经忘记了,就算有证词证人,我想郡主也不会相信的。”

“忘记。”苟纭章呢喃一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严竹见她神情恍惚,眼中浮现仇恨,垂下眼眸,拱手道:“夜深了,己叨扰郡主许久,在下先行告辞。”

他规规矩矩地往后退两步,风度翩翩地转身离去,临到门口,却又停住,温声道:“在下住在伶园的西厢房,郡主若还有疑问,可派人来传唤在下。”

带严竹离去,守在门外的宁芳和宁芬进了屋,瞧见苟纭章面色沉重,宁芳好奇问道:“郡主,这乐师可是说了什么?”

苟纭章没有回答,只摆手道:“你们下去歇着吧,我也困了。”

严竹说的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她没有证实,只半信半疑,没必要说出来让她们一起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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