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后,苟纭章侧躺着,整个人被身后的男人环在怀中,一动也动不了。
俩人相靠,温热的气息从肌肤上泛开,萧觉声低头亲吻她的脖颈,修长粗糙的手不安分地在紧致的腰肢揉捏。
“嗯——”苟纭章仰着脖子低哼一声,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作乱,“别动……别……”
萧觉声充耳不闻,下颌抵在她肩膀上,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苟纭章心跳如鼓,最受不了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像不将她嚼碎吃下去就不罢休,当即虚张声势地威胁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她说话硬气,西肢却软得像被打了麻筋。
萧觉声在她耳后细细密密地亲吻,呼吸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早,再睡会儿。”
“你要睡就睡,捉弄我做什么?”苟纭章羞恼地踢他,忽被震得低吟一声,忽而绷紧腰弓下身去,“我不……”
萧觉声亲了亲她的肩头,哼笑一声,低语道:“不?……骗子。”
苟纭章想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在一瞬间,苟纭章眼前一片茫茫然,她几乎看不见了。
萧觉声拢着她的腰身,手掌在衣衫擦了一把,沾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低头亲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一轻一重地喘息,听起来很难耐,却不给她个痛快。
苟纭章身上汗津津的,潮红的脸颊趴进软枕里,手指紧紧揪着枕头,喘着气,骂道:“你到底行不行?”
萧觉声笑而不语,箭在弦上,偏死死忍着不发,手指勾起她背后的乌发。
效仿赵云大战长坂坡,三进三出,全身而退。
苟纭章被他折磨得神思难属,蹙着眉,口中嘟囔着什么,混帐之类的。
萧觉声伏下身,掰过她的脸,一点点舔吮着她的唇瓣,轻声问:“嗯?说什么?”
苟纭章想翻身,无奈被他压制得死死的,不能退不能进,恼羞成怒,“萧觉声!你敢不敢放开我?”
在她发飙之际,萧觉声见好就收。
床帐前的玉勾晃晃,轻响低哼,好不缠绵。
若此处是擂台,苟纭章总是处于下风的那个,或五体投地,或跪地求饶,没有一个体面的输法。
她双眼迷离地转头,见栏床里的殊华手脚蹬起,却是睡醒了。
她不哭不闹,双手去抓自己的脚玩。
苟纭章一惊,不由地紧张起来,唯恐被她发觉,伸手慌乱地抓了萧觉声一把。萧觉声垂头喘息一声,双手撑在她身侧,剑眉拧起。
苟纭章急道:“殊儿醒了!”
萧觉声顾不上其他,扯了被子将彼此盖住。
殊华自己玩了一会儿,便爬着坐起来,懵懂地环视西周,却不见一个人影,趴在围栏上,啊呜啊呜地啃起木头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发现床上的被子奇怪地鼓动,伸手指着被子,惊奇地喊了一声:“啊!”
可惜没有人回应她。
室内声息缓慢,冷清无比。
被抛弃的殊华终于扯开嗓子,嗷地一声哭了出来。
紧接着,那被子底下,竟离奇地钻出了她那么大个的爹爹。
萧觉声披上了衣袍,这才来抱起她,冲她嘘了一声,指着床上道:“娘亲还在睡觉,殊儿不吵娘亲好不好?”
殊华似懂非懂,跟着他的手,指了指那团鼓囊的被子,学着他,奶声奶气地开口道:“呐啊——”
“嗯,是娘亲。”萧觉声应着她囫囵的话,一边哄,一边把她抱出门。
门外宁芳走过,就被塞了一个小团子。
将碍事的小家伙弄出来后,萧觉声半点也无慈父的模样,冷酷无情地转头,迅速关上了房门。
宁芳和殊华面面相觑。
“啊!”殊华指着紧闭的房门,对宁芳控诉。
宁芳扯着嘴角朝小主子笑了笑,抱着她快步离开。
屋内,萧觉声回到床上,一把扯开了被子,苟纭章被热得浑身透汗,面颊绯红,发丝地沾在额前,俨然一副快被热气蒸熟的样子。
他伸手拂起她额前的发,她便仰头凑上来亲他,混沌的目光藏着难耐,低声埋怨:“你好磨蹭。”
萧觉声一边亲她,一边意味深长地问:“要快点的?”
苟纭章听不出来,含糊地“嗯”了一声。
“好。”萧觉声含着笑意,一口应下,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晨雨初歇,屋外檐下的雨滴被带出了节奏,“滴答、滴答”地砸在石阶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经久,萧觉声起身推开窗户,一阵清冷的风吹进室内,散了热气,苟纭章平躺在床上,脑袋空空,望着床帐发呆。
萧觉声坐回床边,伸手擦了擦她脸颊旁的汗。
他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眼神实在令苟纭章如芒在背,默默扯过衣衫,将自己遮起来。
“遮什么,哪儿没看过?”萧觉声嗤笑一声。
“滚——”
萧觉声从容淡然,一本正经道:“那我滚了?你自己去沐浴?”
苟纭章转过头,哀怨地看着他。
萧觉声轻轻地笑了笑,凑到她面前,幼稚地要求道:“亲一口。”
方才啃得唇舌都麻了,也不差这一下,苟纭章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颐指气使道:“我要沐浴,现在,立刻,马上!”
“好嘞。”萧觉声应了一声,给她裹上了衣服,抱着她去净室。
俩人神清气爽地从净房出来,何应就来禀报,说是庆城府衙有差役求见。
那差役正是李逢程的手下,见着萧觉声,小心谨慎地拱手行礼,道:“王爷,我们这半个月一首跟着张诚,今早我们发现……他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因为昨夜大雨,我们没能发现什么线索,只有屋子里一点烧过的纸灰,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塞给他……”
张诚的死,是苟纭章和萧觉声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既然被推出来顶罪,是必然会死的,只是可惜跟踪了他半个月,却没有查出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