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风雪萧萧,帐内烛火摇曳,暧昧潮热的气息泛开,微弱的低吟回荡。
苟纭章半靠在萧觉声怀里,整个人神魂恍惚,如置于漂泊在海浪,时不时被浪潮拍打。
意识朦胧不清,似狂风掠过,似山洪迸发,苟纭章心脏狂跳不止,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胡乱伸手抓住男人结实的手臂。
修长的手指上,因习武打仗的缘故,遍布粗粝的茧子。
一轻一重,勾得苟纭章难以承受,越发燥热难耐。她轻浅喘息,无措地低声呼唤,“……萧觉声。”
萧觉声吻了吻她柔软温热的脸颊,依旧照着自己的动作循序渐进,声音干哑,附在她耳边低语:“好热。”
苟纭章被他禁锢住,躲无可躲,腰后异样的感知愈发清晰,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微微侧身,将脸颊埋在他的肩颈处。
似有若无的轻微呻吟,就响在耳畔,萧觉声听得眼色愈发深沉,晦暗的烛火下,欲色难掩,急不可耐。
他将她抱紧了,可挽动千斤弓的手变幻莫测,苟纭章忽绷紧腰,呜咽一声,张口咬在他肩膀上。
感受到她的反应,萧觉声静下来,随她撕咬。
萧觉声浑身赤诚,不着一缕。而苟纭章身上衣袍完整,只衣襟散开,除了一片看不见的潮意,看起来还算一本正经。
苟纭章匀着气,有些失神地靠在他身上。没等她缓过神,萧觉声就将她捞起来抱置在怀中,手掌托着她。
“你轻点。”苟纭章双臂抱着他的脖子,将下颌搁在他宽肩上,声音轻似拂风,小声道,“你上次弄得我很疼。”
萧觉声脑子有些恍惚,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缓了缓,低声发问:“什么时候?”
婚后的唯一一次,他记得自己很客气,只浅尝辄止。
苟纭章缄默片刻,“嗯……第一次。”
萧觉声低笑一声,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少冤枉人……”
随着她的陷落,萧觉声尾椎骨震麻,窒住了一下,急促地喘息一声,待尘埃落定,才道:“都是你自己干的,我可没动。”
苟纭章说不出话,低头在他肩膀又咬了一口。
萧觉声倒不怕疼,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致使她整个人完全陷在自己怀里,无从逃脱。
风雪喧窗,外头的晚宴己经结束,士兵们收拾了残局,各自怀揣着紧张激奋的心情回营安歇。
远处脚步纷杂,营帐无门锁,苟纭章浑身紧张,竖着耳朵听,唯恐有人掀开帐帘而入。
只有床板咯吱作响。
“有人过来怎么办?”她压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问。
萧觉声会意,抱着她从床上起来。
……
碍着明日拔营,顾虑她的身体状况,萧觉声终究没有放纵。他将她放回床上,抱着她潮红的脸亲吻,低声呢喃:“行了,能死而无憾了。”
苟纭章双眸盈泪,迷离恍神地望着帐顶,张口咬在他的唇角,“别说这种话……”
萧觉声轻哼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乌发,语气狎昵,“小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他的肩膀上遍布她的齿印,背后也被挠出几条红痕,可谓是一身的证据,她再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苟纭章从小就最讨厌他说自己是狗,这会儿却己经没那么抗拒,也不反击回骂他,只是问:“夜深了,你还不回去吗?”
“回哪里?”萧觉声明知故问。
“你的营帐啊。”苟纭章靠在他肩膀上,笑嘻嘻道,“明日让人看见你从我营帐里出去,咱们的奸情可就败露了。”
“什么奸情,说得这么难听。”萧觉声气笑了,手掌握着她的腰肢捏了一把,冷哼道,“今晚不想睡了是不是?”
苟纭章撇嘴,“本来就是。”
无媒苟合,不就是奸情嘛。
“是什么是,说的好像你和我没拜过天地似的。”萧觉声说完,怕她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好了,不准说了。”
苟纭章拍掉他的手,下逐客令,“你快走,我要睡觉了。”
拔营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萧觉声没有坚持和她一起睡,起身去穿衣服。
昏暗的帐内,他的身量高大挺拔,压下一片阴影,随着悉悉索索的穿衣扣带的声音,苟纭章瞧着他抓痕遍布的背,真的无端生出一种偷情的禁忌感。
萧觉声系好腰带,整理了衣领,坐回床边俯身吻了吻她。
“走了。”
“我相信你。”苟纭章微笑道,“别让我失望。”
萧觉声起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帐内完全陷入平静,苟纭章翻了个身准备入睡,却听到一阵放轻的脚步声。
她犹疑地回头望去,却见萧觉声去而复返。
“怎么了?”
萧觉声眸光晦暗,坐到床边将她抱住。
“等我攒够了军功,我就向陛下求一个恩典,”他拥着她,声音低哑,“我会去江东娶你。”
苟纭章愣住,只听他又道:“不是你嫁给我,是我去娶你,我们不回京都了,好不好?”
苟纭章鼻子一酸,闭了闭眼,眼眶里的泪水满溢,无声无息从眼角流下。
她不知该说什么,喉咙哽住,过了很久才轻声道:“很难的。”
“我发誓。”萧觉声道。
苟纭章笑了笑,慢慢冷静下来,淡声道:“别轻易作出承诺,我不喜欢欺骗我的人,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恨你的。”
她不相信,也不能信。
期待,会是一种残忍的凌迟。
她不愿意将自己悬挂在刑架上,愚蠢的,苦苦的等待着别人的宽赦。
萧觉声没有非让她相信或者回应,只是让她知道,让她明白,他要这么做。
他们拥抱过后,很平静地分开,没有因为意见不合,而像从前一样固执地争吵,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萧觉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扶躺回床上,轻声道:“睡吧。”
是夜,狂风大作。
十二月十三日的凌晨,天气果然如同推测的一样,大雪忽骤,纷纷扬扬,周遭覆了一层棉白。
大军拔营,士兵们紧随各自营阵,向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