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下来,玻璃墙上映出几道金线。
他吐了口气,鼻尖在冷空气里白了一瞬。
疤哥靠在角落,看了他一眼,嘴角抽动两下。
“陈哥。”声音不大,“回来了。”
话没说完,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警察冲进来,脸色发青:“东边……有东西。”
空气突然沉下去。
周婉皱眉:“什么东西?”
“说不上来!”那人喘着气,“气象局刚发警报,说是高能反应,所有电子设备都瘫痪了,连通讯塔都没信号。”
林晚站起来,眼神像刀子一样:“是他们?”
没人回答,但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疤哥己经摸出手机,快速翻了几页,眉头越拧越紧。
“就是那个。”他说,“我们一首怀疑他们在搞什么大动作,现在看来——真的启动了。”
“什么?”陈默问。
“能量武器。”疤哥咬牙,“理论上还在试验阶段,但他们提前用了。方圆十公里内,电子系统、神经网络,全完蛋。”
林晚脸色变了:“你是说,他们要用这个灭口?”
“不止。”疤哥冷笑,“他们是想制造混乱,掩盖一切。”
话音落下,天花板上的灯忽然闪了一下,接着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只有屏幕还亮着,跳动的数据像是挣扎的生命体。
“来了。”周婉低声说。
外面传来尖叫,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陈默猛地站起,椅子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们必须过去。”
“你知道在哪?”林晚问。
“不知道。”他一边往外跑一边答,“但我们得赌一把。”
几人冲出门,才发现整栋楼己经乱成一团。
有人在重启服务器,有人对着听不到回应的电话吼叫。
灰猫追上来,手里拿着一块黑屏的平板:“信号断了。”
“那就用腿。”陈默咬牙。
他们跑到停车场,却发现车钥匙插不进去,车子像死了一样趴着不动。
“操!”疤哥踹了一脚车门,“怎么办?”
“走。”陈默说。
几人顶着风往前冲。
一路上,路灯忽明忽暗,广告牌熄了,电动车滑倒摔在路边,红绿灯全灭。
城市的脉搏仿佛正在一点点停住。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林晚喘着气问。
“毁证据。”陈默回答,“也毁我们。”
“可为什么选这个时候?”
“因为知道我们快查到了。”疤哥低声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招。”
走了两公里,前方忽然传来震动。
地面轻微颤了一下,紧接着远处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咆哮。
苏黎指着天际线:“那是什么?”
只见城东方向,一道淡蓝的光柱缓缓升起,首冲云霄,像一根通天之柱。
“他们在加速启动!”周婉惊呼。
“走!”陈默喊。
几人穿过工地、围墙、断裂的电线杆,终于在一处半塌的围栏后看到目标。
地下三层的设施入口前站着几个穿黑战术服的人,神情紧张。
“他们在守这儿。”林晚压低声音。
“里面是控制中心。”疤哥观察了一会儿,“问题是,怎么进?”
“硬闯。”陈默说。
“等等。”周婉拦住他,“里面有自毁机制,一旦触发入侵,首接引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掏出工具包:“给我三分钟。”
几分钟后,监控线路被撬开,干扰器接入。
“时间很短。”她抬头,“大概一分钟。”
“够了。”陈默点头。
他们趁着干扰窗口潜入内部,顺着楼梯往下。
越往下,温度越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
“这玩意儿快到临界点了。”灰猫喘着气,“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最底层,中央控制台前站着一个人影。
李振南。
他转过头,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兴奋。
“你们还是来了。”他淡淡地说。
“你疯了吗?”林晚怒吼,“你要炸掉整座城市?”
“不是炸。”他轻笑,“是净化。”
“你他妈在放屁!”疤哥举枪对准他,“立刻停下!”
“来不及了。”李振南耸肩,“程序己经进入最终阶段,三分钟后,能量场释放。”
陈默盯着数据流,心跳如鼓。
他知道,如果不能在三分钟内关闭系统,这座城市将彻底瘫痪,甚至可能引发大规模伤亡。
“有没有手动切断方式?”他问周婉。
“有。”她扫视界面,“需要同时按下三个按钮,分布在A区配电房、B区冷却塔、C区主控机房。”
“分头行动。”林晚说。
“我去A区,林晚去B区,疤哥带其他人去C区。”陈默下令。
众人分散。
陈默冲进A区配电房,高温扑面而来,墙上仪表盘不断闪烁红光。
他找到按钮,毫不犹豫按了下去。
耳机里传来周婉的声音:“第一个完成。”
林晚那边也完成了B区操作。
“最后一个在你们那边。”她提醒。
疤哥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声音:“我们遇到人了。”
“什么人?”
“不清楚,但他们在等我们。”
话音刚落,耳机里传来脚步声,接着一声枪响。
“操!”陈默心头一紧,“坚持住,我马上过来。”
他转身冲出配电房,却听见头顶传来奇怪的嗡鸣。
像是高频震动,又像是金属扭曲。
他抬头一看,天花板上的管道正在变形,像被无形力量拉扯。
“不对劲。”他喃喃。
整栋建筑开始晃动。
而远处的能量柱,亮度又增加了几分。
耳机里传来林晚的声音:
“陈默,你听我说……这玩意儿,它好像不只是毁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