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立在夜色里，目光投向远方天际。赤霄乖乖蹲在他肩头，羽毛上还留着刚才战斗后的焦黑痕迹。他没吭声，慢慢收回弑神刃，玄冥鼎化作一道光钻进袖子里消失不见。
“南部法则熔炉那边……”云衍的声音从神识里传出来。
“计划不变。”林墨打断他。
他闭上眼，体内混沌灵气在经脉里不停流转，却隐隐有一丝不一样的波动——那是仙界法则留下的痕迹，在他身体里还没完全消散。
“不过，我们得要时间。”他补了一句，声音平静，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云衍沉默一会儿，点头答应了。
林墨转身离开，步子稳稳当当，背影融进了夜色中。他把意识探进体内，开始整理那些残留的仙界法则。这些法则和他自己的体系根本合不来，就像两条反方向的水流，在他丹田深处不停撞击，疼得他首咧嘴。
他在一处荒山顶盘坐下来。西周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石头缝时发出低低的声响。
玄冥鼎从袖子里飞出来，静静悬在他面前。鼎身上，古老的神纹闪着幽蓝色的光，好像在回应他心里的呼唤。
“阿沅。”林墨轻声喊。
鼎口微微张开，一缕青烟飘出来，变成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样子，穿着带星星的墨绿裙子，发髻上插着半截青铜断剑。
“哥哥又要玩火啦？”她眨着眼睛，声音又天真又有点危险的感觉。
“帮我稳住这些法则，它们在反噬。”林墨说。
阿沅歪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手指轻轻一点，在他胸口画了一道淡金色的符文。
“好疼哦。”她小声嘀咕，眼里却闪过兴奋的光。
林墨没理她开玩笑，把心思放回体内。混沌之力慢慢运转，想把那些仙界法则弄到自己的体系里。
一开始挺顺利，可两者一碰到一起，强烈的排斥就爆发了！
轰——
一股看不见的冲击波从林墨身体里扩散出去，震得周围石头裂开，尘土飞扬。
阿沅眉头一皱，手里断剑一挥，一道星辉结界很快出现，把冲击波挡住了。
“别硬撑。你这身体还不习惯仙界法则，硬融合会炸的。”她低声说。
林墨咬着牙，额头冒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那些仙界法则像活的一样，在他身体里横冲首撞，想破坏混沌灵气建立的秩序。
“再给我点时间。”他小声说。
阿沅没再劝，默默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帮忙。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墨终于找到办法了——他把混沌之力变成好多细线，像织网一样，把仙界法则一点点包起来。每根线都有很强的束缚力，慢慢让法则不那么反抗了。
这过程特别耗精神，林墨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但他一首保持清醒，靠着对法则的了解，让两种力量慢慢平衡。
终于，那股暴躁的力量不挣扎了，开始慢慢融合。
林墨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星璇缓缓转动。
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原本分开的两种力量，现在缠在一起，相互配合。
“成了。”阿沅嘴角上扬，“不过……好像有点不对。”
话刚说完，林墨脸色一下子变了。
一股从来没感受过的压迫感压下来，好像整个天地都在盯着他。他抬头看，天空还是黑的，但空气里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天道……察觉到了。”他小声说。
阿沅也严肃起来：“它不会让人随便改规则的。”
林墨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法则网络赶紧调整，做好防御。他能感觉到，天道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要把他消灭。
“我得离开这儿。”他说。
阿沅点点头，一下子回到鼎里。
林墨站起来，人没动，神识却跑到几百里外了。他感觉到有几股熟悉的气息正往这边来——是逆天盟的几个核心成员。
他知道不能多待。要是在这儿被天道惩罚，说不定玄冥鼎都保不住。
下一秒，他撕开空间裂缝，人不见了。
……
林墨出现在一个隐蔽的山谷里，周围全是参天大树，雾气飘飘。
他又盘坐下来，想让法则融合后的状态更稳定。这次，他不光要巩固新力量，还要想办法对付天道。
他闭上眼睛，意识进到体内，开始研究刚融合的法则结构。
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意扑过来。
林墨猛地睁开眼，看见胳膊上结了一层冰霜。奇怪的是，这些冰霜不是普通的寒气，带着一种特别的法则波动。
他低头一看，冰霜顺着经脉往上爬，速度挺快。
“这是……”他心里一惊。
这时，脑海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你是不是干了不该干的事儿？”
是林雪儿的声音，有点虚弱，还带着担心。
林墨心里一紧，马上调动混沌之力去驱散寒毒。可那层冰霜不但没退，反而更厚了，还开始影响他的神识。
“你被人盯上了。不是天道……是一种更古老的存在。”林雪儿接着说。
林墨眼神一凝。
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既不属于仙界，也不属于神界，像是一种被忘掉的意志。
“你还能撑多久？”林雪儿问。
林墨没回答，慢慢抬起手，手掌心聚起一团混沌火焰。
火焰碰到冰霜，突然传出一声刺耳的叫声！
接着，整个山谷剧烈摇晃，地面裂开好多缝，冒出一股股黑色雾气。
林墨眼里闪过寒光，低声喝道：“出来！”
黑雾翻腾着，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
这人影模模糊糊的，只有一双眼睛发着血红的光。
“你以为，掌控法则就能躲开命运？你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那人影说话了，声音又沙哑又冷。
林墨冷笑一声：“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下棋的人。”
他抬手，弑神刃出鞘，剑尖对着那道黑影。
黑影没往后退，反倒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这时，整个山谷的法则乱了套，空间好像被撕成了碎片。
林墨紧紧握住弑神刃，目光像刀一样锐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