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祭坛破土而出的刹那,地面如蛛网般龟裂,尖锐的石笋刺破宫砖。
虞清歌仰首望去,坛顶悬浮的十二枚血玉泛着诡异幽光,每一枚都刻着萧氏皇族先祖的生辰八字,暗红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玉面游动。
影子祭司纵身跃上祭坛,黑袍猎猎作响,他将浸透鲜血的《天机策》按在中央凹槽,霎时间,血色经文顺着玉纹蔓延,整个皇城的天空被染成不祥的绛紫色。
“原来血契的核心在祭坛!”萧承昀的暗影利爪劈开袭来的咒文,余光瞥见裂缝中涌出的虚影竟化作王家军的模样,盔甲上的图腾与记忆中影武者的标记如出一辙。
他猛地拽住虞清歌后领往后急退,寒光擦着她耳畔划过:“王家谋反是幌子,他们要借古神之力重塑血脉,让那些被先帝抹杀的失败品重获新生!”
萧承煜单膝撑地,断匙凝成的钥匙在掌心烫得发红,皇室血脉与古神诅咒的冲突让他七窍渗血。
他突然扯下腰间象征皇权的鎏金龙纹令牌,用尽全身力气抛向虞清歌:“带着令牌去监牢!诏狱最底层关着当年参与影武者实验的老巫祝,只有他知道破解血契的...”
话未说完,祭坛射出的锁链如毒蛇缠住他脚踝,将他生生拖向裂缝深渊。
“陛下!”虞清歌的银链如灵蛇飞窜而出,镜之力与古神锁链轰然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
她转头对萧承昀喊道:“你拦住影子祭司!我去诏狱!晚一刻陛下就...”话音未落,她己提着裙摆狂奔而去,星图戒指在指间发烫,仿佛在呼应祭坛的召唤。
监牢深处,腐臭的气息混着符咒青烟扑面而来。
虞清歌举着令牌砸开最后一道铁门,锈迹斑斑的锁链坠地发出闷响。
昏暗的烛光下,老巫祝蜷缩在墙角,枯槁的手指正疯狂在地上画着星图,指甲缝里塞满干涸的血泥。“巫祝大人!破解血契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晚了...都晚了...”老巫祝突然抬头,浑浊的眼中满是绝望,嘴角溢出黑血,“当年先帝为保血脉纯正,用古神心脏碎片炼出‘命锁’,唯有...用巫祝血脉...与皇族血髓...逆炼镇魂丹...”
他剧烈咳嗽,鲜血溅在虞清歌月白色裙摆,“可镇魂丹成之时,也是古神苏醒之日...”
皇宫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虞清歌攥紧染血的令牌冲出监牢。
刚到宫门口,便撞见王家军主帅骑着高头大马拦路,手中战刀刻满狰狞咒文,刀刃正吞吐着黑雾:“交出巫祝血脉!你以为老东西没说?镇魂丹的主药,就是你这具承载古神残魂的躯体!”
寒光闪过,萧承昀的暗影突然缠住战刀。
他如鬼魅般出现在虞清歌身前,黑袍翻飞间露出嗜血的笑:“想要她的命,先过我这关!”
暗影化作无数锁链,与王家军结成的战阵轰然相撞,战马嘶鸣,符咒碎裂,皇城内外硝烟弥漫。
而此刻的祭坛上,影子祭司己将萧承煜按在血玉阵中。
《天机策》化作血色洪流灌入他体内,萧承煜发出痛苦的嘶吼,皇室血脉之力在古神诅咒下开始崩解,皮肤下浮现出与影子祭司如出一辙的双生锁链纹路。
裂缝深处,真正的古神虚影缓缓睁开眼睛,祂的瞳孔里倒映着整个皇城的绝望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