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庭的拇指轻轻碾过她眼角的泪痕，指腹蹭过她眼下那颗因熬夜而显的青黑，忽然低笑一声，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肩窝。
寒梅剑的剑柄硌着他的肋骨，狼首兵符的棱角抵着她的心脏，可两人都未避开，只将彼此抱得更紧——仿佛要用这身盔甲与利刃，为对方筑起永远不必再分离的壁垒。
"知道我在时空乱流里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劫后余生的“咳咳，不是说要毁掉虫洞嘛，怎么突然这么煽情了？”
虞清歌娇嗔地抬头，却撞进了他那如深潭般的眼眸，眼中翻涌的光潮，比五年前她穿越时见到的星空还要璀璨。
“我啊，其实是怕再也见不到你穿婚服的样子啦。”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虞清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他轻轻一笑，伸手抚上她的发丝，“那天你在太医院整理医案，杏花落在你发间，那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岁月静好’西个字，就是你这般模样。”
虞清歌的心跳如鼓，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你……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他嘴角微扬，“你说呢？”
远处的晨钟敲到第三声，萧承煜攥着克隆体留下的能量源跑过来，智能手表还沾着战斗时的灰。
他仰头望着父母交叠的影子，突然张开双臂："父亲母亲！以后我也要当时空守护者，这样就没人能把我们分开啦！"
萧煜庭笑着将他抱起，小家伙的胎记在晨光中像朵真正的梅花，"傻孩子，我们早己是彼此的守护者。"
虞清歌伸手刮了刮儿子的鼻尖，指尖却在触到他温热皮肤时骤然发颤。她想起克隆体灰飞烟灭前的眼神，那抹释然的笑意像面镜子，照见自己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承煜知道吗？"她轻声说，"你名字里的'承煜'二字，是'承接光明'的意思。"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却将能量源塞进她掌心，"那母亲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虞清歌望向慈恩寺方向，杏花落在她发间，与记忆中的暮春重叠，"是'清歌一曲，终见天明'。"
萧煜庭低头吻她额角，兵符与寒梅剑的柔光中，三人影子在青砖上拼成完整的图腾——狼首的利齿衔着寒梅的花枝，像是跨越时空的拥抱。
时空的另一头，实验室的冷光里，真正的虞清歌指尖抚过玻璃上的"0715"。监控画面里，她的克隆体正在给孩子编花环，萧煜庭弯腰替她别上一朵杏花，三人的笑靥比任何时空的星辰都明亮。培养舱里的营养液轻轻晃动，倒映着她眼角的泪光，那是千万次实验中，第一次出现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原来羁绊从来不是代码。"她对着监控轻声说，仿佛穿越千年的对话，"是痛过、怕过、失去过，却依然愿意握紧彼此的手。
"玻璃上的水雾凝结成泪滴，落在"0715"的"0"字上，像极了古代慈恩寺檐角悬挂的铜铃，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替相隔千年的有情人，说了半句未出口的情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