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西厢房的曼陀罗花在子夜悄然绽放,紫黑色的花瓣渗出黏液,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青砖上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柳紫玉捏着鎏金镊子,将花蕊小心翼翼地碾碎在香炉中,异香混着青烟盘旋而上,在宫灯下凝成诡谲的旋涡。
"娘娘,御史台王大人己经收下了那份'萧煜庭通敌密信'。"翠儿捧着染血的绢布踉跄而入,"但...但虞明远不知从哪得到了柳家商铺的流水账副本。"
话音未落,香炉突然爆出火星,柳紫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立刻派人去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江南医棚内,虞清歌正将银针刺入病患眉心。
随着黑血缓缓流出,少年突然暴起掐住她脖颈,瞳孔里的冰裂纹泛着幽蓝:"梅阁余孽...也配救人?"千钧一发之际,萧煜庭的狼首佩刀破空而来,斩断少年手腕。
血腥味混着草药气息弥漫开来,虞清歌望着少年后颈的残阳刺青,突然想起柳紫玉昨日送来的绸缎上,竟也绣着同样的暗纹。
京城早朝,金銮殿气氛凝重如铁。御史台王大人高举奏章,声如洪钟:"萧煜庭在江南私通梅阁,致使蛊患蔓延!请陛下即刻收回虎符!"话音未落,虞明远浑身浴血撞开殿门,怀中账本散落一地,"柳家商铺三月起,每月向江南运送千石硫磺!分明是为制造蛊虫巢穴!"
柳紫玉突然娇弱地晕倒在阶下,水袖滑落时,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汉白玉上碎成齑粉。"陛下...臣妾昨夜收到匿名信..."她泫然欲泣,指尖指向虞明远,"信中说他与梅阁密谋,要借王妃的血复活初代阁主!"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目光扫过满朝争执的大臣,最终落在萧煜庭玄甲上凝结的血痂:"摄政王,你作何解释?"萧煜庭单膝跪地,狼首兵符重重磕在青砖上:"请陛下允臣三日内查清柳家商铺,若有半句虚言,臣愿以死谢罪!"
暮色降临时,柳家商铺地窖里,柳大人将最后一箱硫磺推入暗道。他望着墙壁上"残阳会"的图腾冷笑:"萧煜庭以为凭几本账本就能翻盘?等明日曼陀罗花粉随风入城..."话音未落,寒芒突现,虞清歌的寒梅剑穿透砖墙,剑尖抵在他咽喉:"柳大人恐怕不知道,曼陀罗的克星,正是梅阁秘传的清心兰。"
与此同时,柳紫玉在王府点燃特制的熏香,却惊觉火焰呈现诡异的青色。窗外传来虞明远的冷笑:"柳侧妃,你送来的绸缎边角料,恰好能证明你与残阳会勾结!"她踉跄后退,撞翻香炉,曼陀罗毒烟突然倒卷而回——不知何时,整个王府的通风口都被撒上了清心兰粉末。
残阳如血,萧煜庭的玄甲军将柳家老宅围得水泄不通。
柳紫玉望着铜镜中逐渐青紫的脸,终于明白自己机关算尽,却忘了虞清歌作为梅阁传人,本就是破解毒蛊的活解药。
当狼首兵符破门而入的声响传来时,她抓起染毒的金簪刺入发髻,血珠顺着簪头的残阳纹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