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资格到永安门前随帝驾的几位官员恨恨瞪了眼裴尽欢,生给气出来眼泪了。
“诶,怎么还哭了呢?”
裴尽欢茫然,摊开两只爪子,表示自己可太无辜了。
“就…就算如此…”
“就算什么?”
整理好仪容的太子终于是踩着倒掉的大门进来了。
他双眸透着寒气,斥了那几位官员一句,“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是什么心思!”
门外是闻声出来瞧热闹的人,鸿胪寺内还住着朔国的使团,能真让他们把脸都丢尽了不成!
“本宫会将今日之事告知父皇,你们…都给本宫滚进去!”
“找来工部,将这门重新装上。”
钱啊,都是钱啊!
快让他看看,这门坏没坏。
背地里,裴隐年表示自己可太心痛了。
“咳咳!”太子身边的侍从都快把肺管子咳出来了,无他…二殿下又来了。
再一次,鸿胪寺前充斥着裴之扬的笑声。
太子脸都绿了,气急之下抬脚就要往这倒霉弟弟身上招呼,动不了祁哥,还打不过你嘛!
笑笑笑,合着不是你家的祖宗基业?
“诶…诶!祁哥和妹妹要走远了!”二皇子赶紧转移他哥注意力。
另一边,祁枭和小丫头正在几位官员不情不愿的带领下熟悉鸿胪寺。
这鸿胪寺主要分为三大区域,正中间是官员主要处理公务的主厅,右侧偏厅存放各种有关外邦的书简、史册,左侧偏厅是官员们日常休憩的地方;其余两大区域分别是司仪署和司宾署,朔国来的使团就住在司宾署内。
那位齐大人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呢,时不时总会隐晦提及刚被陛下罢免的前任鸿胪寺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们鸿胪寺能有今日这等陈设、这等功绩,有很大一部分都仰仗于前任鸿胪寺卿。
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可惜就是效忠的人选错了。
祁枭心底嘲讽着,还不忘盘算该怎么‘回敬’一下。
“伯伯,走路不看道可是会摔哒,门牙都会摔断的。”
同样记仇的裴尽欢跟在她哥身边乖乖巧巧的,说出口的话却心黑的很。
“哎呀!”
这小妮子的话音刚落,甚至脑子都没反应过来这小娃娃说了啥的齐大人就被小径上凸起的石子绊了脚,整个人首挺挺拍了下去。
“你看,我就说会摔的吧~”裴尽欢摇头晃脑的,好不得意。
她像是小狼崽一样呲了呲牙,让你刚才难为我哥哥,坏老头!
匆匆追过来的太子和二皇子正巧看见的就是齐大人漏了风的门牙,向来没甚轻重的裴之扬当着人家的面就笑出了声来。
太子用折扇抵住额头,闭紧着眼。
看上去他好像非常无奈,实则却是完全不敢睁开眼睛。
祁枭挡在这小祖宗面前,一边为她护着自己开心,一边又担心这几个蠢出升天的家伙发现什么。
“还不赶紧带人去找大夫!”
他低呵一声,当即就有人把额头肿得像馒头一样的齐大人抬起来往门外送。
就连还准备说点什么的其他几位官员也通通捂嘴带走。
“我赌十两银子,今日之后京中定会有祁哥上任第一天就拳打同僚的流言!”
他这个凶名…算是被小妮子坐实了~
当事人试图呼唤被抗走的几位伯伯,“怎么都走了嘞?”
他们都走了,谁带她和哥哥逛园子嘞?
虽然这个园子比她娘亲住的地方小了点,但是她不会嫌弃哒。
对着空空荡荡的鸿胪寺,某位刚上任的鸿胪寺卿无语看天。
“咳,那个祁哥…”
“要不咱们先去司宾署?”
二皇子努力憋笑,但是失败~
约莫一刻钟后…
“小皇子呀,囡囡来找你玩啦!”
“嘁~”
裴之扬对于他妹妹对一个外人非常殷切这件事表示不想承认。
还来找人家玩?
难道她不是刚才才知道那个什么小皇子住在这儿的吗?
脸不红心不跳的裴尽欢像是小蝴蝶一样在魏暮的小院里撒欢,一声又一声叫人出来。
“闭嘴!”护妹的裴隐年和祁枭同时骂向二皇子。
二皇子:“好嘞~”
“咳咳…囡(囡)…咳咳咳!”
好不容易收整好自己的魏暮出来房门,又因为下意识叫了囡囡而咳的更加厉害。
蹦蹦跳跳的小丫头瞅着面色苍白的小皇子逐渐安静下来,一张脸皱巴成包子。
她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不敢靠近魏暮不说,甚至还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哥哥呀!”
裴尽欢张着手想要哥哥的抱抱。
魏暮原本亮起色彩的眸子霎时间暗淡下去,他脑袋无力垂着,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来。
她可是所有人都宠爱的小公主,是大夏的珍宝…
还真以为自己有幸和人家玩过几次,就会真把他当成朋友?
“怎么了?”
祁枭知道囡囡不是一个轻易疏远谁的孩子,定是有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事情发生。
他并不在意魏暮怎样想,只在乎这小妮子出了什么事。
“怎么就要死了呢…”
裴尽欢把下巴搁在哥哥肩膀上,表示非常想不通。
要死了?
魏暮吗?
这孩子的命还真是脆的很,从边关到京城…这己经是第几次要死了?
“他能不死吗?”
小丫头攥着祁枭的衣裳,委屈巴巴看着他…看着太子他们。
“他答应了要做囡囡的玩伴呀。”
这小院不算大,按照祁枭的大长腿,从头走到尾大概也就六七步,这个距离…裴尽欢说的什么,魏暮听的一清二楚。
他…又要死了?
几岁的孩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早就没了个干净,好像真的活不久了呢。
“好,他不死。”
太子摸摸小丫头的头,好像他自己就是能定生死的十殿阎王。
不过…一国太子说的话,好像真的就定下了魏暮的命数。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裴尽欢会问哥哥们这个问题的原因。
紧接着,冷冷清清的小院来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