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第七货运码头，警戒线内的白炽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惨白的光晕。林惜阳的遗体被裹着防辐射白布缓缓抬出冷库时，阮沐时突然双膝跪地，泥水瞬间浸透西裤。他颤抖着打开攥了整夜的戒指盒，铂金戒圈上干涸的血痂混着满天星发卡的残片，在冷光灯下泛着刺目的光。苏漓烃伸手欲扶，防毒面罩下的呼吸却骤然停滞——远处起重机的钢索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伶舟荷华的尸体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缓缓升起
楚梧戴着白手套整理着翡翠扳指，身后的血色“艺术品”在暴雨中滴着血水。伶舟荷华的皮肤被完整剥下，紧绷在特制的金属框架上，睫毛还保持着生前警惕的弧度。“苏董对这份见面礼还满意吗？”他对着微型摄像头轻笑，声音通过无人机广播响彻整个码头，“听说你们警察喜欢讲证据？”起重机下方，整齐排列的血包在泥水中漂浮，每个塑料袋上都印着澜邚集团的烫金LOGO
国际刑警队长的对讲机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技术科紧急追踪到的匿名视频里，楚殄正用解剖刀轻敲林惜阳的遗体：“看这完美的碳化纹路，放射性毒素在肌肉里形成的结晶，简首比钻石还璀璨”画面突然切换成跨海大桥的夜景，无数无人机在桥塔间穿梭，机翼下悬挂的黑色包裹渗出暗红液体
“全市进入一级戒备！”警局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血雨”词条以每秒千次的速度刷新。市民拍摄的视频里，暗红色雨滴砸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晕开诡异的纹路；幼儿园的滑梯、居民楼的晾衣绳，甚至婴儿车的遮阳篷都被染成血色。楚氏兄弟控制的地下电台循环播放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机械音：“这只是序幕，真正的艺术即将开场”
苏漓烃将拳头砸在战术地图上，止痛片在胃里翻涌也压不住旧伤的灼烧。他调出核电站监控录像，发现地下管道的红外感应系统在三小时前突然失灵，而此时跨海大桥信号塔的施工进度条正诡异地跳到100%。“他们要在信号塔启用时激活放射性毒品”他扯掉领口的领带，露出脖颈处未愈的针孔，“那些血包根本不是艺术品，是大规模投毒的预演”
阮沐时在实验室里疯狂敲击键盘，防护面罩下的双眼布满血丝。电子显微镜下，绿色结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变，释放出的伽马射线在检测仪上拉出刺目的峰值。“这些毒品需要特定频率的电磁波催化”他突然抓起电话，“而全市唯一能产生这种频率的——是信号塔里的超导磁体！”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三架无人机撞向警局大楼，炸开的血包将墙面泼成猩红
楚梧的脸出现在全市电子屏上，翡翠扳指反射的冷光扫过每个角落：“三天后，当信号塔亮起绿灯，整座城市都会成为我的画布”他身后的巨型屏幕播放着林惜阳最后的实验数据，心电图从剧烈波动逐渐变成平首的红线。阮沐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实验报告上，那上面写着触目惊心的结论：一旦毒品激活，城市供水系统将在12小时内彻底污染
专案组紧急制定作战计划时，交通监控显示跨海大桥所有匝道突然封锁，集装箱卡车组成钢铁防线。楚殄戴着防毒面具出现在桥头，手中的遥控器连接着埋在桥墩里的炸弹：“谁敢靠近，整座桥就会变成放射性火山。”而在城市的地下管廊，伶舟荷华的血迹被拖出长长的轨迹，最终消失在信号塔的施工入口
苏漓烃摸着藏在内衣的微型定位器，那是伶舟荷华最后的遗物。他望向窗外仍在飘落的“血雨”，对刑警队长说：“准备潜水队，从海底管道渗透”战术地图上，红色标记如瘟疫般扩散，而楚氏兄弟的无人机群正在夜空组成倒计时数字——72、71、70……每跳动一次，都像死神的脚步声逼近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