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青岛裹着咸涩的海风,栈桥尽头的回澜阁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江玖泠穿着及膝的姜黄色针织裙,驼色过膝长靴踩在的礁石上,发间别着的银杏叶书签随着海风轻晃——那是从京城国子监旁的银杏树上捡来的,叶脉间还残留着秋日暖阳的温度
她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拨开礁石缝隙里的海草,忽然眼前闪过一抹莹白
“快看这个!”
江玖泠首起身时带起一阵海盐的气息,180cm的身高让她不得不低头看向身旁的苏漓烃
手中握着的夜光贝泛着珍珠母贝特有的虹彩,螺旋纹路间还嵌着几粒细小的沙粒
“像不像我们在蜈支洲岛捡到的?”
说话间,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礁石上,清脆声响惊飞了停驻在浅滩的三只海鸥
苏漓烃仰起头,阳光穿过他白色的发丝,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手中的藤编小筐里,贝壳与鹅卵石正随着海风轻轻碰撞
两人沿着沙滩漫步,潮水漫过苏漓烃的黑色短靴
他忽然在的沙地上蹲下,江玖泠下意识地弯腰凑近,羊绒围巾扫过他的肩头
苏漓烃用贝壳仔细勾勒出两个小人,其中稍高的那个戴着夸张的银冠,发梢还飘着海藻——分明是模仿她在草原时的模样
“还差这个”
江玖泠摘下珍珠发夹别在沙画小人头上,发夹的银质蝴蝶在阳光下振翅欲飞
起身时,她的膝盖不小心擦过苏漓烃手背,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他们躲进八大关的德式老别墅
雕花木门推开时发出吱呀声响,江玖泠不得不微微低头穿过门框,头顶的水晶吊灯几乎擦过她的贝雷帽
屋内陈列着老式留声机,苏漓烃伸手转动曲柄,《夜来香》的旋律流淌而出
江玖泠的羊绒围巾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淡淡的月牙形疤痕——那是曾经车祸时飞溅的玻璃留下的印记
察觉到她的僵硬,苏漓烃突然张开双臂
江玖泠弯腰将他拥入怀中,藏青色风衣裹住两人,鼻尖蹭过他柔软的发顶:
“听,像不像海浪的声音?”
在天主教堂前,哥特式尖顶刺破云层。江玖泠低头看着苏漓烃仰起的脸庞,他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海盐颗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姐姐,等春天樱花开的时候...”
话音未落,江玖泠己轻轻托住他的后颈,微微屈膝俯身,将吻落在他颤抖的唇上
海风卷起她的姜黄色裙摆,与他风衣的下摆缠在一起,羊绒围巾垂落的流苏扫过他的手背
她尝到他唇上淡淡的海水味,想起在蜈支洲岛遮阳伞下那个带着椰子香的吻,此刻却多了几分青岛特有的咸涩与温柔
傍晚时分,他们晃进劈柴院
江玖泠被铁板鱿鱼的香气勾住脚步,弯腰接过摊主递来的竹签时,珍珠耳坠险些碰到油锅里翻涌的气泡
她吃得满脸通红,睫毛上沾着细小的辣椒粉,苏漓烃仰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笨蛋”
他伸手递上酸梅汤,指尖擦过她发烫的唇角,腕间银镯与瓷杯相碰发出清响
路过一家手工银饰店,橱窗里的对戒吸引了江玖泠的目光——戒圈上雕刻着海浪与贝壳的图案,戒托处镶嵌的月光石泛着柔和的光
“老板,这对戒指...”
江玖泠刚开口,苏漓烃己摘下颈间的银狼牙吊坠
那是他们在草原时的信物,狼牙尖端还留着他的痕迹
“用这个换可以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江玖泠低头看着他,发现他耳尖泛红,像极了在草原篝火旁被火光映红的模样
当戒指套上手指,月光石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江玖泠不得不再次弯腰,将额头轻轻抵在肩上
夜幕降临时,他们登上小鱼山
青岛的霓虹在脚下铺陈开来,像打翻的银河坠入海面
江玖泠的姜黄色针织裙被风吹得贴紧身体,她弯腰搂住苏漓烃的肩膀,听着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
“宝宝”
她的声音混着远处轮船的汽笛声
“谢谢你的改变”
苏漓烃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触到后颈处那道浅浅的勒痕,轻声说: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江玖泠忽然笑了,俯身亲吻他发旋时,发间的银杏叶书签正巧落在他肩头
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夜空,栈桥的灯光次第亮起
江玖泠拉起苏漓烃的手奔跑起来,180cm的身高让她的步伐格外轻快,却刻意放慢速度迁就身旁的人
裙摆扫过路边的梧桐叶,银铃与海浪声交织成歌
曾经禁锢的锁链声,终于被青岛的海风与银饰的清音彻底覆盖,在夜色中,两个满身伤痕的灵魂,终于学会了在彼此的怀抱里,温柔地拥抱这个世界
而江玖泠每一次俯身的亲吻,都像是在诉说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承诺,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