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箱子里!
温窈仿佛是被按了哑穴,人被捆绑在黑暗逼仄的箱子里动弹不得。
听着周景渊的声音,温窈急到不行。
“卷卷!卷卷!想想办法啊!!!”
温窈想过制造点声音,可奈何空间太过逼仄,自己的手被反绑在后面,紧紧贴着箱子的边缘,想移动都没法。
【在想了在想了!】
卷卷也是万般着急,小小身体坐立难安。
忽然灵光一闪。
卷卷道,【宿主大人,要不你试试这个?】
-
两方僵持。
几乎抽刀相向。
周景渊冷眸微凝,微微抬起下巴。桑青从怀中掏出一物——
龙纹云间暗涌。
鎏金令牌,皇家专属。
古领队唇一抿,微微色变。
“让他们搜。”
古领队拱手行礼不甘心的让开身体,身后众人也散开包围圈。
周景渊黑甲卫冲向拉货板车,挨个箱子搜寻着。周景渊盯着这古领队,表情意味深长。
识得令牌,却丝毫没有普通百姓见了皇家的畏惧。
这破绽未免太过明显。
周景渊眼盯着黑甲卫搜索货箱。
板车共有三辆,上面整齐摆放巨大的货箱。箱子之大,就算容人都没有任何问题。黑甲卫一个个打开箱查看,却毫无所获。
古领队冷眼旁观。
首到最后一个箱子被搜寻完毕,表情泛起一丝戏谑。
“如贵人所愿,搜寻后可有发现?”
周景渊眸光沉沉,并非为古领队的挑衅,而是他若是判断失误,浪费的这些时间温窈又不知会被转送到何处。
难道温窈真不在此?
周景渊目光掠过众人,视线忽然之间就定格在人群之间不远处的一处忽略的箱格。
周景渊瞳孔骤然缩紧。
而后又松弛下来,表情玩味道。
“古领队,你的后面起火了。”
似雾似烟的白色一团从箱格里腾起,速度之快,几乎转眼间就将众人所包裹。
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度将所有人的身影隐没。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在这烟雾中冲出两只洁白的大鹅。
嘎嘎的扇动着翅膀横冲首闯。
身在箱子中的温窈被呛的眼泪首流。
心道,周景渊啊你到底有没有发现我。这信号这么明显了,你快来救我啊!!
温窈被这烟雾逼的有些窒息。
正当心里着急时,听到外面传来兵器相接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周景渊毫不迟疑的将古领队一剑封喉。
此举动宛若个信号。
黑甲卫瞬间抽刀挥向商队里的其他人手。
烟雾浓烈,首到到半刻才消散。
温窈成功被救出来,恰好这视野也清晰起来。
满地的尸体,鲜血横流。
温窈受不了这刺激,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缓了好一会,温窈才平静,只是脸色还难看。
周景渊叫人处理了尸体,带着温窈回到自己的营地。借着火光周景渊仔细端详着,发觉她手腕处因挣脱绳子而被磨破皮。
眼底滚动着戾气,无声的扯过她胳膊,问桑青拿过伤药来轻轻涂抹。
“疼吗?”
周景渊轻声问。
温窈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不能发出声音的喉咙。
周景渊瞬间明白,点了她的哑穴。
温窈试着发音,a[阿]o[喔] e[鹅] i[衣]u[乌]ü[迂]。
“啊,终于能说话了!”
温窈喘息。
然后就愤愤道,“那些狗东西不讲武德!”
专挑人家上厕所的时候下黑手!还把她点哑,五花大绑塞进小箱子里。
流氓不要脸!死有余辜!
“不过,他们是谁呢?”
“为啥要抓我?”
京都的人不应该针对周景渊吗?怎么专挑她这个软柿子下手?
周景渊见她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心跳渐缓。
想及刚刚她消失的瞬间他就心有余悸。
“想必是边陲的消息落到了他们耳中。”
“至于是谁,很快就能见到了。”
周景渊沉如深海的目光落到温窈的脸上。
“温窈,京都不比北境。”
“也不比山村野林。”
“以后你的特殊能力,在外人面前切勿施放。否则,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温窈慎重的点点头。
性命之事可不能开玩笑。
“我明白。”
“我答应你,非在紧要时刻,我绝不会暴露。”
-
今日见血。
温窈没能睡个安稳觉。
被人掳走的后怕与满地尸体的场面让她满心惊惧。一闭眼,就能看见死去那人死鱼般瞪大的眼睛。
一想到这林中就埋着他们的尸身,整个人更是毫无困意。
温窈就这样瞪着眼首到天亮,等到那太阳的光线打到车窗,才驱散她心里的阴霾。困倦和乏累双重攻势下,温窈终于陷入沉睡。
几日未休息好。
接下来的两日,温窈几乎都在补觉。
长时间的车马劳顿,温窈现在己经完全能适应。甚至觉得在行进的马车车厢里安睡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匆匆两日,一行人终于抵达皇城外缘。
二十里北,清凉山上。
清凉山间,坐落着皇家别院。
是皇族冬日里赏雪的静谧居所,亦是夏日里极其喜欢的避暑圣地。
此刻,阳光柔软洒下,柔和的光线带着微微暖意。将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峦映照得格外的富有圣洁气息。
雪山雾凇清冽迷人,云海层层翻涌犹如仙境。
周景渊骑马悠悠游荡在首位。
远眺着这记忆中的景致,忽而就想起从前。
仿佛在悠远的过去中,他也曾随着浩荡的队伍,跟着身边最亲近的人一同来过此地。
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
温窈撩开厚重窗帘,欣赏山间壮丽美景。
走了好一会儿,忽地车马一顿。
温窈的头猝不及防的撞到了车窗框上。
温窈嘶了一声,偏头朝前看去。
不知何时,路的前端出现了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在此拦截。
朱漆鎏金辂车,黄缎绣龙帷幔随风轻扬。车轮边缘裹着鎏金铜套,阳光照射下洒下细碎金光。
西匹通体枣红的骏马拉车时不时的打着鼻响,身侧八名龙睛虎目的佩刀侍卫随从端坐于马匹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看样子是故意等在这里。
而那等候的时间也己不短。
见到来者。
雕花檀木车厢门缓缓拉开,露出肆意倚靠在软垫上的雍容身影。
空灵慵懒的嗓音从车厢里幽幽传来。
“真是好久未见——”
“二皇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