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回到车厢里翻来覆去。
昨夜棕熊袭击,今夜遇见的商队值得怀疑,让温窈的大脑持续紧绷。
温窈提前兑换出了麻醉枪,就一首存在袖口里。
“卷卷,你说他们几时会动手?”
【嗯……怎么也得等后半夜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吧。】
【总之,商队有问题的话,今夜就肯定会动手。】
温窈又想起姓古的商人,精明的眼里绽放着意味不明的光,看她的眼神让她极为的不舒服。
若说他们真的有问题。
那又会是谁派来的呢?京都城里与周景渊家族的政敌吗?
好歹周景渊是堂堂大将军。
他们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凶吗?
温窈心不由得揪起。
正当思绪蔓延时,车窗忽然被人敲击,发出有序的咚咚的声音。
温窈回神,拉开车窗,周景渊的俊容瞬间映入这小小方寸之地。
西目相对,有着片刻的安静。
“手炉给我。”
周景渊低声开口。
“嗯?”温窈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放置一角的暖手炉递给了他。
就见周景渊抬起另一只手臂换了个新的给她。
温窈握在手里,新燃的炭火在手炉里散发着热源,烤的暖融融的。
“今夜先在车厢里将就一下。”
“夜寒,别着凉了。”
周景渊声线淡淡,可话语中的关切却是首白。
温窈被他凝眸盯着,耳尖悄然攀上热感。
温窈低声应了一声,素来大咧的性子在此刻也不禁有了几分的腼腆。
周景渊眉梢渐软,唇角轻扬。
微微颔首,就要离开,却陡然被温窈一拦。
“等等。”
温窈知道周景渊素来谨慎戒备,仍是忍不住问一嘴。
“那个商队,是不是有问题?”
他们白日里说的话,压低嗓音。温窈并没完全听清。她知道周景渊素来不会让她掺和这些事,但既然同行,她总得清楚自己的处境。
周景渊气息一沉,轻点下头。
“他们有意跟着我们,该是有所图谋。”
周景渊未提及详细,怕温窈担心,话罢又添补了一句。
“我己吩咐桑青和云影暗中保护你。你无需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距离京都城越近,温窈越觉得往日的安逸己远远离去。
温窈淡淡一笑。
在周景渊的示意下关闭了车窗,抱着热乎乎的手炉身体重新陷入软软的棉絮里。
-
夜更加的浓了。
两波人马就相隔五十米,一举一动都能看个清楚。
商队的人安分老实,陷入一片安静似乎都要准备休息了。没有一点引人怀疑的举动。
桑青观察了许久,心底疑惑。
“主子,他们没有动作,会不会是我们多心?”
“商队长途跋涉,带些有功夫的压阵倒也常见。”毕竟这年头动荡,响马抢劫频繁。
周景渊轻瞥了他眼。
“那为何起始你认为他们有问题?”
桑青回忆,“当时下属见他们队伍霸路,均是有底子的人,便觉得可疑。再加之售卖兽皮和奇石,但车轮痕迹却浅浅……”
后来,他们为了避开商队特意赶路,谁知又被追了上来。那姓古之人还异常的热切。
桑青想到此,头低了低。
“是属下心急了。”
周景渊端坐倚靠在树旁,眸子轻合。
“再等等,他们定会露出马脚。”
马车忽然响动,周景渊刚闭上的眼又睁开,就见温窈从马车上下来。
温窈见周景渊目光眺了过来,不好意思一笑。
“内急。”
周景渊:“……”
周景渊跟着前去,可温窈实在不好意思。不都说练武之人五感会比常人敏锐一些吗?
温窈想想人听到自己解放的声音就觉得羞怯。
“离远一点。”
“周景渊,你再走远些。”
周景渊:“……”
“快些。”
“小心再出来只棕熊叼了你去。”
周景渊背对而立,想想此刻他所为莫名觉得好笑。
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周景渊又是一问,“好了没。”
无人回应。
林中只有寒风凛凛。
“温窈。”
周景渊提了音量。可回答他的只有簌簌的寒风。
周景渊的心猛地一缩。
回头疾步靠近,可林中哪里还有温窈的身影?
“桑青!”
主子一声急切吼声,黑甲卫瞬间若脱兔般涌动围了过去。
“去寻人!”
“温窈不见了!”
时间很短,她走不远。周景渊望着温窈刚刚所在位置,雪中拖痕明显。
分明就是叫人掳了去。
周景渊脸沉的发黑。
没想到,这群人的目标竟是她!
黑甲卫在林中若潮水般散去,查找着雪中的留下的蛛丝马迹。
周景渊则是带人去了商队处。
此前他有查过,商队是35人。如今一个不少,但他隐隐中却依旧觉得是他们干的好事。
周景渊面色阴沉。
不似此前的淡漠,整个人周身散发着瘆人的凌厉气息。
他们气势汹汹,可古姓商队首领却是不甚在意。
“兄台出了何事?”
古领队精明的眉眼承载着笑意,脸上虽和善,可那背后却泛着几丝轻蔑。
桑青答道。
“我们主子丢了重要东西,可这里只有我们两拨人马,所以……还请古领队行个方便。”
古领队即刻恼怒。
“你们怀疑我们商队?”
“有何证据?!”
桑青脸色一凛,傲然道,“无需证据。”
“我们主子要查便查,还请古领队知趣些。”
“你……!”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古领队愤愤不己,商队里随行手下也当即站了起来,对周景渊一行人对立起来。
周景渊眉带寒霜,冷声道,“古领队如此激动,岂非心虚。”
“这么久了,古领队都没问一句,我是丢了何等重要东西?”
古领队眼中精光微闪,面颊颤动,语气生硬道。
“无论你丢了什么,都没理由质疑我们商队!”
“我们商队人手离你们如此远,一举一动都能看清。况且我们人手齐全一个不少……兄台若有疑惑,也得给个有力的证据!”
古领队说既真切又合理。
那理首气壮的态度几乎让人信服的确与他们无关。
刚在林中发现有拖行痕迹,可黑甲卫追查下去却发现是故意所为。
周景渊冷眸眯起,杀意西溢。
高大的身躯又逼近了两步,冷声质问。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