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你来侍奉将军!”桑青眼底一片赤红,似乎己经认定温窈就是害将军昏迷不醒的罪人!
而他也逃脱不了害将军的罪责。
悔恨与愧疚在桑青赤红的眼底交织,但更多的是对温窈的恨意。
桑青的手不禁微微发抖,剑锋逐渐靠近,暗沉的嗓音更是温窈陡然周身坠入冰窖。
“今日,你必须死!”
“等等!”求生欲让温窈的脑筋急速的转动,的手极快的握住那锋利泛着光泽的剑刃。
她没有空手接白刃的本领,但至少她嘴皮子还能勉强动动。
温窈黑葡萄般亮泽的眼睛蓄满了水雾,纵然害怕但眼底却依旧透出几分委屈和倔强之色。
“就算你要杀我,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吧!你笃定是我害了将军,若是将军因我的药而苏醒你又当如何?”
温窈内心抖的像个筛子,可嘴巴还是硬的。
这反倒让桑青起了一丝犹豫。
温窈看他迟疑又说,“若将军退热醒来,我就是将军的救命恩人!你现在杀我,我倒要看看待将军醒来你如何交代!”
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悬着的长剑却始终没有放下来。
“哎呀出了什么事情?”陈大夫火急火燎的回到营帐,一路上听将士说将军被那女刺客下了毒药,惊的他冷汗首流。
一入主帅营帐,陈大夫看了眼这阵仗,顾不得多问些什么急忙去给将军号脉。
“将军如何?”
桑青悬着一颗心问道。
陈大夫没有应答,沉着心神摸着脉搏。
咦?
不是下毒了吗?
可这脉搏……
陈大夫怀疑是自己急切所以摸的不清楚,又诊了片刻然后扒了扒将军的眼底看了看舌头才松了口气。
“将军没有中毒。”陈大夫给周景渊掖了掖被角,顺手拿起床边散落的药。
上面的字他完全不认识,但又有几分天元国文字的影子。而那小小的药片和包装也是极为的精致。
据他所知,这并不是天元国乃至周围邻国或是外邦的产物。
“姑娘,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温窈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而是气鼓鼓的看向还拿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桑青。
这个混蛋,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杀她!
等周景渊醒来,她成了他主子的救命恩人,看她怎么整他!
陈大夫的话无疑是给了桑青定心丸,将军无事便好,但经此一事他再不敢放松警惕。
依旧是一脸怀疑的盯着眼前女子。
“说啊!陈大夫问你话呢!”
“你那东西哪来的?!都是干嘛用的?”
桑青记得那时她说的是什么消炎药,退烧药,还有什么葡萄的溶液。
他从未听过见过这些东西。
“孤陋寡闻,哼!”温窈白了眼桑青,指着那药品道,“那可是好东西。你们这里没有的,浓缩的药液的药性比你们喝中药来的快的多,而且里面的成分你们这里根本就提炼不出来!”
“至于我怎么得到的,我目前不准备告诉你。”
“还想耍花招?!”桑青长剑狠压了下温窈的肩,温窈瞬间疼的呲牙咧嘴。
“莫动气!桑大人!”
陈大夫反而赶来劝说。
刚刚他尝了一下,说的什么葡萄溶液,无色澄明的液体味道有些甜腻。的确是人虚弱时候可以补充体力的东西。另外两种药片也用水化开,虽尝不出成分但用银针试探过,确实无毒。
身为医师他心性沉稳,用药治病也是斟酌再三,所以行起事来也是谨慎细致。
他依照自己所见所察,加之这几日的相处,反而相信温窈姑娘并无害人之心。
“若这药真依姑娘所言这般神奇,那想必明日日落前将军就会有所反应。”
“桑大人,不若再等等?”
陈大夫啊~~~
还得是你!
温窈没想到这小老头竟然会为她求情,瞬间感动的满眼泪花。
“既然陈大夫都这么说了,桑青无异议。”
桑青不善的目光睨了眼对着陈大夫冒泡泡的温窈,警告道,“且再留你一日。”
说罢,那沉重的长剑嗖的一声插回了剑鞘。
温窈如释重负。
这才敢抽手揉揉自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