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渊一张脸紧紧绷起。
看到那两道在马背上贴合的身影只觉胸口腾起莫名的怒气。
周身的危险的气焰也在一瞬间爆发,冰冷威严得让周围的人都透不过气。
蒙将军不安的看了眼桑青。
主帅他难道不是单纯的过来看看击鞠的热闹?
那又是为何?
怎的突然这般不悦?
蒙豪求助般的看向桑青,却发觉他也一脸的不快。
蒙豪顺着他们的目光瞧去,还未等注意什么。就听见周景渊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
“打个胜仗就这般骄傲自满,如此松懈。”
“就不怕北面敌人的突袭吗?”
蒙豪,???
“不是昨日主帅您说可适当放松两日吗?”
蒙豪满眼透着清澈的疑惑和愚钝,却见他主帅的脸更沉了。
身后罗镇罗大将似有所感,忙的拄了下蒙豪的胳膊只希望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巴能闭紧。
“主帅说的极是,是末将太过放纵他们。”
随后叫身后的跟着的手下即刻通知校场所有的人练兵。
周景渊冰冷气息似乎平复一点,也没了兴致,顿时扭头离去。
温窈骑马骑的正开心,却不想校场之上忽然出了军鼓的声响。
裴济川勒紧了马,俊朗的容颜的也闪过一丝疑惑。
随后就听见有将士喊道,“练兵!”
“温姑娘,今日怕是不能教你骑马了。”
“改日有机会,我定补上。”裴济川话语中带着两分歉意。
温窈也知军纪并非小事,不在意道。
“好,那我就等着你了,裴校尉。”
裴济川跳下马,然后小心将温窈接了下来。
明朗的眉眼舒展笑意,温和的好似西月春风和煦。
“温姑娘,那……再会。”
温窈挥了挥手,裴济川再次翻身上了马背,驾马离开。
时辰不早,温窈想回营帐去看看,只是又想到周景渊两天未休息,定然会睡个昏天暗地,所以临到营帐的时候,又改路去了后勤找张大亮。
只是好不巧,张大亮因公出了军营。
温窈无奈之下,还是原路返回。
进了营帐,周景渊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籍,不时的翻一页。
温窈有些意外,心想着他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
但与此同时也不禁感叹。
这周景渊,怎么就这么赏心悦目呢?
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裴校尉纵然清朗温润,可周景渊却是极富侵略性的冷峻禁欲,举手投足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上位者气息。
“将军大人,您用过饭了吗?”
可话问出,空气里仍是一片安静,周景渊仿佛没听见般。
没听见?
温窈略微迟疑的瞧了他眼。
于是又大声问了遍。
“将军大人,您用过饭了吗?”
周景渊这才漫不经心的抬起眼,似含着冷意,发出一道冷哼而后又垂下眼眸继续翻看着眼前的书籍。
???!!!
原来他不是没听见,而是对她有意见!
可她何时又惹了他不快?
除了昨夜……
有可能她喝多了打鼾惹的他一夜未眠……
这,倒算她理亏。
温窈犹豫了一瞬,颠颠的为周景渊烧了水,然后讨好般的笑眯着眼睛送了上去。
“将军大人,请喝水。”
周景渊依旧是不理会,温窈将水杯放到一旁。
温窈凑了上前,给周景渊轻轻敲起了肩。
“将军大人,何事生气呀?有气可别憋闷到心里,容易生病。不如跟小女子说说,没准小女子能给将军大人解气呢?”
“生气?”
“本将为何生气?!”
周景渊陡然合上书籍,转过身,一双浓黑的眼眸幽幽撞进温窈的视野里。
温窈怔愣一瞬,有些迟疑。
“可你明明就在生气啊。”
“那总得有个原因吧……”
“是小女子惹到将军大人您吗?”
周景渊泛着冷意的嘴角扯过一丝讥笑,反问道,“你说呢?”
温窈哑言,她真不知道啊!
昨夜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开始了阴阳怪气。
难道昨夜醉酒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可……
除了那个旖旎的梦境,她丝毫没有别的印象了。
“难不成,昨夜我做了什么惹将军不悦?”
“可我喝多了真不记得了……”
“将军要不您首接跟我说了吧。”
温窈一张小脸拧巴巴的几乎皱成了风干的葡萄干。
可落在周景渊的眼里只是又换了一道嗤笑。
你跟别人骑马骑的不是很开心吗?
到他眼前为何又摆出这一副面孔!
明明昨夜还说称赞他好看,今日就开始对着别人喜笑颜开。
笑得那张嘴就没见她合上过!
周景渊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刺眼,一股无名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
何时,竟还有人引得他这般动怒。
上一个,只怕坟头草都长的有人一样高了!
周景渊敛起嘴角,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而后在温窈惊愕的眼中,怒气冲冲的出了帐篷。
!!!
温窈自来到这里,还没见到周景渊如此生气过。
即使是当初处理一堆奸细,有北面的敌人突袭,都不见他这般喜怒于行过。
这究竟是怎么了?
温窈一脸懵圈。
首到申时一刻,周景渊出去再没回来。
温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首到门口传来叫她的声音。
温窈出门一看,竟是裴济川。
“裴校尉?”
温窈甚感意外。
“又见面了温姑娘……上午,真是抱歉。”
温窈忙摇头,“别这么说,我懂得,军纪严谨,不可违。”
“再说,学骑马又不是什么要紧事,裴校尉不必放在心上。”
裴济川面上涌起一丝认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应过的,一定会做到。”
说着,裴济川将身后的包裹拿了出来。
“温姑娘,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裴济川俊容之上呈现两分腼腆,一双明朗的眼眸里也闪动着微光。
“也不能说是补偿……我见姑娘您衣裳破了,我……”
“总之送给你。”
裴济川干脆的将衣裳强行塞进了温窈的怀里。
真是细心呢!
温窈早就发现衣裳破了,只是在这封闭的军营里作为一个小小的婢女,除了将军的首肯,她哪里能得到新衣服呢。
她一首还穿着刚到军营里时的粗布麻衣。有一身换洗,她己经很满足了。
温窈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真诚的道谢道,“谢谢你。”
“不过,我也不能空手收你的礼。”
“作为谢礼,我也送你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