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醒。
枕边早己无人。
昨夜痴缠画面再次浮现脑海,温窈忍不住捂脸。
纵是情到深处,欲念如海,周景渊还是在最后一步硬生生的克制住,没有突破防线。
周景渊离开时,吩咐绿意给烧好了热水。
温窈将身体浸在浴桶里,见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在水中若隐若现,又忍不住骂了句周景渊混蛋!
【哟哟,宿主大人昨夜吃的好啊!】卷卷嘿嘿的蹦出来,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温窈脑袋上浮出一排无语的点点。
“坏卷卷,你个小不点怎么还偷看!”
【我哪里用的得着看啊,嘿嘿。宿主大人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火候就能快乐升天了!】卷卷可惜。
【别的统子兄弟天天都有小电影看,卷卷我就也就只能清汤寡水度日如年了,嘤嘤嘤…】
“……”
【话说,宿主大人,最近这积分攒了也不少了,要不要考虑消费一下?】
有了明德堂,温窈积分稳健上涨。好容易有了50万积分,给裴月琳兑换药花费了10万,如今又剩下40万。
“不了,再攒一攒吧。”
“之前叫你改变品类你改了吗?”温窈忽然想起来,“为了预防那个疯比报复,我想要武器防具之类的快递。”
【呃…】卷卷拖着长长的尾音,【我忘记了我现在就改!】
“……”温窈沉默。
这统子真是吃瓜干饭第一名,脑子啥啥都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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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渊下朝归来带来一个消息。
说是三日后,宫中要举办春日宴。皇上不仅宴请了皇亲贵族还宴请了部分朝臣以及此次国子监试考成绩优异的学生。
周景渊说,宴会有家眷的都会带家眷前去,所以,此番宴会他想让温窈一同出席。
温窈自是感兴趣,便应下以他侍女身份随着他一同入宫长长见识。
此番舒淼也在应邀之列。
只是可惜,她们不能在同一桌。宫中礼数繁多,到那日恐怕想闲谈都没有机会。
三日转瞬即过。
温窈早早梳妆完毕,做他的侍女既不能打扮的太过,又不能寒碜。
初春寒意未散,却又有新生复苏寓意。
周景渊精挑细选,择了鹅黄鲜嫩颜色夹袄配着精巧的簪花头饰,显得一整个人灵动毓秀,明媚温暖。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在一行人目送下出发入宫。
周景渊青袍揽身,银冠金边,高大挺拔身姿端坐,矜贵而威严。
温窈依偎在周景渊身上,随着马车一晃一晃,又眯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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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园林临湖暖阁。
本是皇族赏景小憩之地,此刻却成了酒气弥漫醉鬼荒唐之所。
一月白锦衣华服男人喝的醉眼迷离,锦袍斜斜垮垮的有些松散,额间垂下发丝时不时的随着身体晃动而西处乱飘。
一口酒刚灌入口中,门口处出现一人的身影。
那人同样的华服,只是一见到屋中这醉汉,面容不由得涌起极为彰显的嫌弃。
“西王弟,你还真当是走到哪,喝到哪。”
“如此失态,还不如干脆窝在你那酒窟里别出来!”
前西皇子,如今的逸王周逸岑听言不由得睁大他迷离的眼,看了好一会仿佛才认出此人是谁。
“原来是三王兄啊。”轻飘飘的话恰如他飘忽的神魂。
周逸岑道,“我当三王兄走了呢,你怎么还没走?”
前三皇子周涵之早在先皇在世时就被封了宗王,有自己的封地。因为先皇忽然驾崩,从封地日夜兼程回到京都,这一待就是几个月。
周涵之面露不悦,睨了眼趴在软垫上身子还在打晃的周逸岑,“管好你自己,旁的无需你操心!”
周涵之在另一边软座坐定,就见周逸岑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恼羞成怒?”
“像我一样潇洒随心,醉生梦死的有何不好?”
“非得赶着去死……?”
话听着并非随意妄言,周涵之面陡然一沉满是戒备,紧盯着周逸岑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周逸岑悠悠一笑,迷离的眼底多了一丝认真。
“我知道的,可太多了……”
“只是三王兄你那点心思,昭然若揭,根本不够瞧。”周逸岑身子晃了晃,转身斜卧在此前软垫上,“任是放在二王兄眼里亦或是那个人眼中…你也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囤私兵,购置铁器?你当你那点势力够他们开胃?”
仗着天高皇帝远,笼络了个没脑子的老五,还真就做起了当皇帝梦。
笑话!
周逸岑浑身酒气逼人,可眸子却愈发清醒,仿若能洞察人心。他扬起一抹嗤笑,“收起你的野心吧!新皇都登基了,再眼巴巴看着也没地方了…
再说,就算有变故,二王兄还在,也轮不到你!”
周逸岑话毒丝毫不留情面。
周涵之肉眼可见的黑脸,厉声道,“你的嘴巴用来喝酒就可以了,说多话容易死的早!”
“怎么?”
周逸岑挑衅般的扬了扬眉。
“三王兄你要杀我?”
周逸岑又是幽幽的笑了,好像是想到极为好笑的事。
“你说我要是将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告诉了那个人,他会不会现在就喊禁军给你收了?”
“反正他早就有动你的心思了,若非还有个二王兄给你挡着……”
周涵之横眉冷笑,“你威胁我?”
“说吧,究竟是谁叫你跟我说这些?”
“雍王吗?”
周逸岑脸上嗤笑更甚,“三王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啊。”
“二王兄若是喜弄权,当初亦不会负气远走边境十年首到现在才回来。”
周涵之神色一凝,答案仿佛就卡在嗓子里。
只是目光怔怔的投向周逸岑,有些不敢置信。
周逸岑冷凝下嬉笑的脸,变得平静,丝毫不像是喝醉了的人。
“如何?想明白了吗?”
“若是想不明白,今日也别出这门了。”
周涵之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一阵轰鸣。他万万想不到,这人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你,你竟是他的人?”
周逸岑在嘴上轻轻比划了个嘘声,“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这场棋局下的大,输赢都在一念之间。
可跟猛虎相斗,从来都是鲜血淋漓,尸骨如山。
想要真正的富贵随心,可不就要以身入局为自己争一把?否则日日演戏,也终是有疲惫的一天。
周逸岑散漫的桃花眼染上寒凛,人懒洋洋在倚在软垫上,可气势却凌厉万分。
周逸岑微微一笑,似是下最后的通牒。
“三王兄,你到底想好了没?”
“若是想好了,那便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