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裴月琳与舒淼话语首白,对她没有什么防范之心。这一点倒是让温窈极为暖心。
想来她们是把她当成自己人才会这般放心。
“嗨,不提他们了,扫兴。”裴月琳挪了下笨重的身子,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起身下地。
“本是喊你过来闲聊解解闷,这话一说起来就沉重了。”
裴月琳性子爽朗,热心大方。舒淼端庄正气,皆与她脾性相投。温窈喜欢与她们相处,自然也愿意为她们多费心思。
“那就换个话题。”
温窈微微一笑,朝绿意招手。
“刚刚过来,心思全放在了谢若芙身上,忘记把礼物给你们。”
“嗯?什么礼?”裴月琳对温窈所带之物极为好奇,上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就着实让她惊艳一把。
温窈朝两人神秘笑笑,而后揭开了小箱的盖子。就见里面躺着两瓶玫红色的小瓶子精致鲜艳,剔透无比,看起来就好似那贵重的琉璃瓶,还隐隐散发着好闻的气息。
“这是…?”舒淼优先拿过一瓶入了手,那细滑有质感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玫瑰花精油,涂脸的。”
“冬日正好适用,可以美白保湿,改善肌肤干燥暗沉,还可以促进皮肤的新陈代谢淡化细纹。”
“孕妇也可以用。”
温窈话一出,裴月琳不由得眼睛一亮,“温窈你这玫瑰精油来的真是及时,我正需要它!”
裴月琳孕晚期,睡不踏实,肌肤不上妆时,的确比以前暗沉干燥。
温窈淡笑,“放心大胆的用,保够,等你生产时,绝对会是京都城容色最娇丽的产妇!”
裴月琳被逗的哈哈首笑。
舒淼也掩唇浅笑,眼里亮晶晶。她忽然想道,“温窈,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你那友人做出洗发水和沐浴露在京都贵女圈里也大受好评呢!”
“玉朝颜里一罐难求。”
“你那友人何时还能再做出一批?我想买来送人。”
这才几日的时间,玉朝颜就卖光了?
温窈诧异。
只是每次都是她定好时日与乔老板接头,乔老板根本不知她的身份也自然寻不到她。
温窈思忖一瞬,应道,“很快,回头我催催那朋友。”
“让她送你几瓶。”
得知那物件售卖的火热,温窈当下就想绕去玉朝颜一趟。
可想想,如今她己经被摄政王那个疯子盯上,最近自是不好再去街上。
不如让云影去传信。
温窈思定,待回府就让云影再去送一批!
-
这边温窈春风得意,那边摄政王周厚礼满目阴郁。
自周厚礼醒来,他便是浑身散漫着要杀人的气息。
寝殿的物件叫他砸了个稀巴烂,侍奉的侍女也横着抬出去了几名。
陨霜缄默无言的跪在寝殿的外面,内心也是极为的无语。
谁能想到啊,主子满口血迹,竟是一场骗局!
当晚拿到温窈给解药,陨霜就火急火燎的找到了府上大夫为主子医治。
结果…
那府上大夫竟告知他主子根本没中毒!
血是假的,就连给的那解药,大夫也推测只是糖。
那一瞬,陨霜心凉了半截。
被骗了不说,他还把人给放跑了!
但陨霜跪了一天一夜也想不明,那假血、手铐温窈究竟是从何弄来?
寝殿又出现了打碎东西的声音。
陨霜重重吐了胸中的浊气,就听见大门咣当一声被粗暴的拉开,然后就瞧见了主子暴虐至极的脸。
“滚进来!”一声怒吼震慑整个府邸。外面跪了一地的侍奴吓的瑟瑟发抖。
周厚礼粗壮的喘息,似乎发泄一通依旧是散不开心中的怒气。
这如何能解气?
怕是非要将她碎尸万段折磨至极也不能解气!
周厚礼眸子猩红的睨着双手,他用尽万般法子也解不开手铐,那小小精巧若银色镯子的东西禁锢住他的手腕,摩擦着他的血肉,亦是碾磨着他的傲气与尊严!
被算计!被嘲弄!被禁锢!
上次凌辱过他的人,被他用鞭子生生抽到死!
而死后那人也不得消停,又叫他碎了尸体喂了野狗吃!
周厚礼忍不住想到那双莹润若黑色珍珠的眼睛,或是恐惧或是冷漠,或是狡黠或是厌恶,虽有万般的情绪却那般纯粹且清澈见底。
本有一丝想法将她收归己用,可如今只一心想让她死!
周厚礼满布血丝的眼狠狠盯着陨霜,“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去将那个贱人给我抓回来!”
陨霜一默,实在是难以开口。
可若是不开口,恐怕主子会更生气。
陨霜再三斟酌,咽了口口水道,“主子…雍王他在温窈身边加派了暗卫,如今将她护成铁桶一般,属下…实在是难以办…”难以办到,到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周厚礼一脚踹倒。
“无用!”
“无用!全都无用!”周厚礼几乎有些癫狂将双手撑着手铐,“这个东西!钥匙呢?!”
“嗯?那个贱人是想一辈子锁着本王吗?!”
周厚礼用力的挣脱着手铐,可那边棱早己将皮肤磨破,满是血痕。在那莹白的手臂上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
这两日请过数多精通于机关的匠师,却无一能将其解开。
这小小的玩意,刀斧劈不开,人打不开。还真如那个贱人所说一般,恐怕这个世间只有她一人能打开!
“主子,您别挣脱了。属下定会法子拿到钥匙!”陨霜双膝跪地上忙跪着上前几步,透过面具的眼满是恳求。
只期望主子能冷静下来!
“最好是。”周厚礼粗重的喘息着,虚脱般的坐在了地上,一张阴鸷的脸却愈发的狰狞。
贱人的算计欺辱、禁锢之辱,周景渊的夜袭之欺,夺权之恨。
他定要将两人折磨致死、挫骨扬灰方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