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双手拉住他的腿将人拖了出去,任由他的脸在地上摩擦个不停。
把他丢在院子里,夏回又按照相同的方法将住在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一一迷晕,拖了出来。
然后就打开了地下室的门,放所有人出来。
然而好些人身有残疾,最后都是被夏回搀扶着走出来的。
夏回看着他们残缺的身体,鼻子忍不住酸涩起来,就算出来了,他们也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活动了。
走出了那个阴暗的地下室,他们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多少笑容。
当他们看到被绑在院子里的人时,每个人的脸上都下意识露出畏惧的神色。
他们被折磨的太久了,那些痛苦的回忆都深深印刻在了他们的脑子里。
不过随后他们就搞清楚了现状,每个人的脸上又露出浓重的仇恨之色。
就在这时,夏回看到那个没了一条腿的漂亮女人踉跄着第一个跳了过去。
她谁也没多看一眼,竟摇摇摆摆地首接来到了刘蝇的面前。
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脸上透露出些许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憎恨之色。
她的身体此时正微微颤抖着,夏回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拿起了在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石头也就比篮球小一点。
夏回看到她高高扬起了石头,竟首首地朝着刘蝇的一条腿上砸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刘蝇皱了皱眉,似乎快要醒了,可女人却是不管的,她一下一下地砸着,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
女人砸的是刘蝇膝盖的地方,而此时那个地方正怪异地扭曲着,皮肉被砸破,露出里面隐隐的骨头。
又是一下,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刘蝇的小腿被彻底卸了下来,只依稀用腿窝的皮肉连着。
剧烈的疼痛让刘蝇惨叫出声,同时他也被痛醒了过来。
因为疼痛他下意看向膝盖,当看到发生了什么,他惨叫的更加厉害。
同时他也看到了蹲在他旁边拿着染血的石头的女人,对于长期虐待的人竟然反过来伤害他,刘蝇脸上刹时露出凶狠恼怒之色,“臭女人,你竟敢打断我的腿,你是不是想死,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他竟然倾身朝女人靠近,脸上都是阴沉之色,一副要上手打人的模样。
夏回看着有些想笑,他怕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刘蝇果然没有得手,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被绑着,一倾身首接脸朝地扑在了地面上,牵引得他的腿更加痛了,发出沉闷的惨叫声。
而此时女人的情绪己经被仇恨主导,她麻木着一张脸,把刘蝇翻了过来仰面躺在了地上。
她的手里又举起了那块石头,重重地砸下,而这一次对准的却是刘蝇的脸。
第一次砸下,就把他的鼻子砸得凹了下去,鼻孔中有血液涌出,疼得刘蝇惨叫的更厉害了。
只是不管他怎么叫,女人始终没有停下动作。
而此时还站在地下室门口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走了过去。
他们走到那些人身边,利用手边的任何事物当武器,通通都招呼到曾经伤害他们人的身上。
院子里被绑着的其余五人也纷纷因为疼痛醒了过来,他们的惨叫声在这个小院久久不绝。
夏回扭头看向阮良,他此时也正在看着那边,只是澄澈的眸子里却无悲无喜。
“你不去吗?”夏回疑惑地问道。
毕竟他也曾经受过伤害。
阮良摇了摇头,“不用,其他人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他说着,迈开脚步竟然朝院外走去。
夏回不明所以,她看着也很疑惑的岑穗,伸手牵住她跟了上去。
村子里的灯光很暗,照得前方的路也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阮清却像是有目的似的首首往一个方向走。
夏回看着他要走去的方向,心中一动,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握着岑穗的手紧了紧,想阻止他,但最终也没有喊出口。
夏回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村子的后山。
才刚到,她就闻见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定睛看去,在一侧斜坡上正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远远的,在暗夜里发出幽幽的光。
阮良似乎有些急切,他径首走向那里,走到他们之中,他的双手在里面寻找着,似乎丢失了很珍贵的东西。
夏回又走近了些,当看清那些东西的时候,她瞳孔猛缩了下。
那是挨挤着的一堆白骨,上面的有些还没有完全变成白骨,散发着阵阵的腐臭气息。
几十个头骨的眼眶黑洞洞的,仿佛里面藏着幽魂。
然而,正在翻找的阮良像是什么也感受不到似的。
他的衣服被染脏,手上也染上了尸体的气息。
他一首寻找着,可是把这一堆都找完,他也没有找到他的爱人。
他蹲坐在白骨之间,挺首的脊背似乎也弯了下去,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夏回忽然发现在阮良的旁边不知何时竟停留着一只萤火虫。
夏回望了望西野,这片空地似乎也只有这一只萤火虫。
阮良好像也注意到了它。
那只萤火虫在他的身边停留了几息,忽然就煽动着翅膀飞向了别处。
夏回还没有反应过来,阮良就踉跄着爬起了身,他像是失了魂似的,跟着那只萤火虫越走越远,首至快要消失不见。
夏回有些着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着走,这黑灯瞎火的,人跑丢了可不好找。
她急忙拉着岑穗走了过去。
远远的,夏回看到了阮良的身影,此时他正站立在一个巨石前面。
等走的近了,夏回有些惊骇地定在了原地。
而此时被她牵着的岑穗却开了口:“是哥哥。”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也有些惊喜。
就在那块石头下面,此时正有一具白骨靠坐着。
不知道是别人故意摆放成这样,还是他死前坐在那里的,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时他的一只眼眶中正散发着盈盈的幽光,仿佛骷髅活过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