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回心中一动,她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她走上前,就看清了他身上的伤。
衣服似乎是被鞭子划破了,染上了血迹,他的脚踝不正常地扭曲着,显然是折断了。
究竟是谁,这么多人都受到了这么残忍的虐待。
夏回攥了攥拳,既然把她抓来了,那他们就别想再安生地过活。
想着,她连忙走上前,一只手贴近她的身体,但没有完全碰上,有白色的流光从她的手心里冒出,源源不断地涌向阮良的身体,修复着他身上的各种新伤旧伤。
很快,趴在地上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动了动身体,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夏回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如琉璃般干净温暖的眼眸中。
此刻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想来也是,听岑穗之前说的,他应该是瞎了双眼,现在骤然能看到,再加上身上伤势的恢复能不惊讶吗。
“先别动,我还没给你治好。”
她认真地输送着异能,提醒道。
阮良看了看夏回手上的白光,又重新趴了回去,到底没再动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她收了手上的异能,对着还在地上的人说道:“好了。”
夏回刚要站起身,就对上了岑穗那闪亮亮的目光。
“姐姐,你那个是魔法吗?”
“嗯。”夏回点了点头,这样说也没错。
“哇,姐姐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有魔法的。”岑穗的脸上露出惊喜向往之色。
“是吗?”
夏回捞起岑穗的手,正好之前她看到她手上有一个小伤口。
白光覆盖在岑穗的手上,几秒过后,那里己经恢复如初。
“好神奇。”她看着自己的手满脸惊奇之色。
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阮良也站了起来。
他看着清瘦,没想到站起来竟有一米八几。
他看向夏回,轻声道了谢。
只是他干净的眼眸中,却时不时有哀伤之色闪过。
是因为岑肖吗?夏回猜测着。
“没事,既然我拥有这个异能,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她又看向墙角的其他人,他们此时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夏回,显然也是看见了她刚才给阮良治伤的过程。
她叹了一口气,原本她是打算等逃出去后再给他们治伤的,以免打草惊蛇,但没想到还是忍不住提前出手了。
既然都看见了,要是不给他们治,说不定心中就生出怨气来。
到时候也只能先让他们伪装成受伤的模样了,希望能骗过其他人。
夏回走了过去,对着一个脸部划伤的人就治了起来。
其他人也渐渐朝这边围了过来,都满脸希冀地看着夏回手里的白光。
随着那人脸上伤口的消失,众人的眼睛更亮了。
夏回不断地输出着异能,就在她治疗好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去救治下一个的时候,却被她喊住了。
她的眼中有哀求之色,“为什么我的腿没治好,求你再治治吧。”
夏回能理解她没有了一只腿的心情,语气微涩地说道:“对不起,我的异能只能治疗伤势,并不能断肢再生。”
说完,她看了一眼目露绝望的女人,不忍地别开了眼,去救下一个人了。
那个女人听了夏回的话后就低垂了头,就连身影都看着那么哀伤。
其他断腿断手的人也都听到了夏回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时间刚才还欢喜的气氛霎时间消了不少。
终于把所有人的伤都治好的时候,夏回的异能己经所剩无几。
她看了看昏暗的屋子里成堆坐着的人,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了岑穗的身边,而岑穗的另一边坐的是阮良。
夏回转头看向他们,“你们就没有想过再逃一次吗?总不可能一首在这里受人虐待。”
闻言,阮良干净的眸子暗了暗,他有些悲伤地说道:“再逃一次?哪有那么容易。万一再被发现了怎么办。”
说着,他看向两人中间的岑穗,眼中有心疼之色。
夏回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他害怕再失去一次亲人吧。
也是,可能对于阮良来说,与其面临亲人再一次死在他面前的痛苦,他宁愿日日接受非人的虐待。
夏回也不再多说,看来也只有彻底解决了这个村子里的恶人,他们才能真正地逃离这里。
既然他们己经把她抓来了,那她迟早都有见到那人的时候,她到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在这一天里,外面的人只来送了一次饭,而饭也是只送了一点的菜粥,根本不够众人分的。
大约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房门终于又被打开。
一个看着比较强壮的男人在地下室里扫了眼,好像在找什么。
果然,下一秒他就把视线锁定在了夏回的身上。
他用手指了指夏回,语气有些恶劣,“你,给我出来。”
夏回并没有多做反抗,跟着他出去了。
临走前对上阮良和岑穗担忧的眼神,她冲他们笑了笑表示不会有事的。
外面正是夜色时分。
夏回走出来,一眼就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很多间房屋,此时大部分都亮着灯。
而这个男人带她走的方向,正是这个院子里最大的一间房屋。
房门打开,夏回被一把推了进去,还没等她站稳,身后就传来落锁的声音。
门被锁了,夏回也不着急,她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这就是一个农村常见的房间,但挂在一面墙上的东西却让夏回瞬间寒了眸子。
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刀,还有锥子钳子锤头之类的,她甚至还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把老式锯子,上面依稀沾染着暗红的血迹。
而就在这时,夏回忽然踩着了什么,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带着倒刺的鞭子,上面还挂着被勾下来的血肉。
夏回手微颤地拿起了它,这想必就是之前抽打阮良的那条鞭子,上面的碎肉刺得夏回的眼生疼。
当时屋子昏暗,她竟不知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期间竟然也没听见他痛叫一声。
夏回把鞭子放在一旁,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她在墙上的武器里找了找,拿下来一把刀,而刀的上面还沾着点血迹。
她厌恶地把血迹都擦在了房间里的床单上,这才拿着刀走到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