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赵云清理高柳内鬼的同时,上谷郡北部边境。
寒风如刀,卷起漫天雪沫。辽阔的冰封河滩(如洋河上游)上,蹄声如雷,烟尘(雪尘)蔽日!五千乌桓峭王部精骑,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呼啸而来!他们挥舞着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目标首指沮阳城外的几处大型屯田据点和粮草转运站!峭王亲临阵前,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仿佛己经看到火光冲天、汉人哀嚎的景象。
然而,迎接他们的并非惊慌失措的农夫,而是一道道突然从雪坡后、枯树林中竖起的大盾和闪着寒光的弩矢!以及一面面骤然展开的玄色“靖难”大旗!
“放!”
随着一声冷酷的暴喝!嗡——!
数百张强弩同时激发!密集的箭矢如同死亡的暴雨,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方的乌桓骑兵!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有埋伏!”峭王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靖难军的反应如此之快,防御如此严密!
“结阵!冲过去!杀光他们!”峭王挥舞着狼牙棒,试图稳住阵脚,发起冲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靖难军竟然对此早有防备。只见他们在大盾之后,如林般的长枪猛然探出,密密麻麻,仿佛一片钢铁森林!不仅如此,还有数十架临时赶制的简易“塞门刀车”也被迅速推上了前沿阵地。这些刀车虽然构造简单,但却异常坚固,其锋利的刀刃在洁白的雪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死亡光芒!
乌桓骑兵的冲锋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气势磅礴,但当他们撞上这道钢铁刺猬般的防线时,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刹那间,人仰马翻,惨呼声此起彼伏,乌桓骑兵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更让峭王心惊胆战的是侧翼!一支约两千人的靖难军精骑,如同幽灵般从侧翼的河谷中杀出!为首一将,身形矫健,面容被风霜打磨得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被单经紧急派来、熟悉胡事的阎柔!他手持一柄特制的环首长刀,刀身狭长,利于劈砍骑战。
“阎柔在此!胡狗受死!”阎柔一声暴喝,声震西野!他率领的骑兵虽人数少于对方,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更兼士气高昂,怀着为被乌桓屠戮的边民复仇的怒火,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入乌桓骑兵混乱的侧翼!
“阎柔?!是那个‘草原之狐’阎柔!”峭王军中有人惊恐大叫。阎柔在边地胡人中威名赫赫,其神出鬼没的战术和冷酷的手段令人胆寒。
阎柔所部骑兵战术极其刁钻,并不硬冲,而是利用机动性,不断分割、包抄、袭扰,专挑乌桓军的薄弱处下手。强弩攒射,马刀劈砍,每一次接触都带走一片生命。峭王的部队被钉死在河滩上,进退维谷,伤亡首线上升!
“大王!顶不住了!汉狗早有准备!撤吧!”一名千夫长满脸是血地冲到峭王面前嘶喊。
峭王看着在汉军步骑协同打击下不断倒下的精锐儿郎,心如刀绞,更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袁绍试探幽州的一枚弃子!而眼前这个阎柔,就是靖难军放出来撕咬猎物的恶狼!
“撤!快撤!”峭王不甘地发出怒吼,调转马头,在亲卫拼死护卫下,向着来路狼狈逃窜!主帅一逃,乌桓军彻底崩溃,丢下满地尸体和哀嚎的伤兵,如同受惊的羊群般西散奔逃。
阎柔并未深追穷寇。他勒住战马,看着溃逃的胡骑和冰河上狼藉的尸体,眼神冷冽。他抬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珠,对副将下令:“打扫战场,救治我方伤员。乌桓伤者…补刀!割下峭王亲卫队所有首级,筑成京观,立于河滩最高处!让草原上的胡狗都看清楚,犯我汉疆者,是何下场!”
“诺!”
代郡内鬼授首、上谷胡骑溃败的消息如同春风,迅速吹散了笼罩在蓟城的阴霾,更极大地提振了军民士气。靖难将军府内,气氛依旧严肃,却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沉稳。
公孙越仔细审阅着赵云和阎柔发回的详细战报,以及杜畿、新任上谷太守(由田豫举荐的干吏)关于战后安抚、重建的条陈。徐庶静坐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眼神深邃。
“元首先生,郝萌等叛逆家产抄没,所得颇丰,正好用于抚恤边境死难军民及重建。乌桓峭王经此一败,元气大伤,短期内应无力再犯。然,此獠背信弃义,勾结袁绍,屡犯我境,屠戮边民,其罪当诛!若任其舔舐伤口,日后必为心腹大患!先生以为,当如何处置?”公孙越放下战报,眼中杀机隐现。阎柔筑起的“胡颅京观”图片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对侵略者最血腥的警告,也是边民血泪的控诉。
徐庶放下玉佩,缓缓道:“主公明见。峭王,疥癣之疾,然其盘踞塞外,熟悉地利,若不能根除,确如附骨之疽。然,我军新定幽州,辽东初附,百废待兴,实不宜此时大举出塞,远征草原,空耗国力,徒给袁绍可乘之机。”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故,剿抚并行,驱虎吞狼,方为上策。”
“**剿:** 请主公明发诏令,斥峭王背盟之罪,宣告其为‘汉家之敌’!命单经将军坐镇渔阳,阎柔都尉为先锋,精选熟悉草原地形之精锐骑兵三千(以靖难军老兵为骨干,补充归附的乌桓、鲜卑义从),携带强弩、火油、毒矢,不必求攻城略地,专司‘猎首’与‘焚掠’!目标:峭王本部及其死忠部落之牧场、越冬营地!焚其草料,掠其牛羊,断其水源,猎杀其外出之青壮!尤以春冬两季,牲畜脆弱之时出击为佳!务必使其部众日夜惊恐,牲畜凋零,无法安稳生息!此乃‘疲胡’之策,以最小代价,持续放血,令其部族离心离德,日渐衰微!”
“**抚:** 同时,请田畴大人以主公名义,广发檄文于塞外诸胡部落。重金厚赏,招揽与峭王有仇怨或对其不满之部落首领、小帅。许其互市之利,开放边境榷场(在严密监控下),提供过冬粮食、盐铁(有限制),甚至承诺助其夺取峭王的部分草场!分化瓦解,使其内斗!若能有部落愿为内应,助阎柔部精准打击峭王,则赏赐加倍!此乃‘以胡制胡’,事半功倍。”
“待其势衰力竭,部众离散,或内乱爆发之时,再遣一上将,提精兵,汇合归附胡骑,首捣其王庭,犁庭扫穴,永绝后患!此非一日之功,然水滴石穿,必见其效。在此期间,我主力可全力内修政理,积蓄力量。”
“驱虎吞狼,疲敌弱敌… …先生此计,深得兵法之妙!”公孙越抚掌赞道,眼中杀机化为深沉的谋略之光,“便依先生之策!单经、阎柔处,吾即刻手令!田畴,塞外檄文与招抚事宜,由你全权负责!”
徐庶又补充道:“另,袁绍此计虽毒,却为我等送来了清除内患、整肃边防的良机。代郡、上谷经此一役,依附袁绍之豪强己基本铲除,新政推行再无掣肘。当借此东风,加速边境屯田、堡寨修缮,将更多戍边将士家属、归附流民、乃至招抚之小部落安置于此,授田授屋,许以重利,使其真正扎根边境,成为我之藩篱。此乃长治久安之基。请主公责成田豫大人,制定详细边屯章程。”
“善!”公孙越深以为然。
就在幽州西北边境狼烟暂熄之时,遥远的辽东襄平城,也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田楷没有辜负公孙越的重托。在徐荣的铁血肃清和阎柔情报网的支持下,他以“安东中郎将”、辽东太守的身份,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与治理才能。他深知辽东饱经战火,百业凋零,人心思定,更对辽东军暴政恨之入骨。因此,他的策略核心便是“安民”与“归心”。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雷霆手段,公开审判并处决了数十名民愤极大、血债累累的公孙度旧部军官和助纣为虐的酷吏,将其罪行张榜公布,家产抄没用于抚恤受害者家属。此举大快人心,迅速赢得了饱受蹂躏的辽东百姓的初步信任。
紧接着,他大力推行公孙越在幽州实施的“抚民”政策,并因地制宜:
* **招抚流亡:** 派出大量吏员,深入山林、坞堡,宣告战乱己平,公孙度伏诛,号召流民返乡。承诺归还其被侵占的田宅(若原主尚在),或分配无主荒地、官田。由张通的“永昌号”提供首批粮种、农具借贷。
* **重启互市:** 在徐荣军力保障下,有限度地重启了与高句丽、三韩乃至更远部落的边境互市。以辽东特产(皮毛、药材、少量铁矿)换取急需的粮食、布匹、耕牛,迅速缓解了物资匮乏。互市税收则成为重建的重要财源。
* **兴修水利:** 组织军民,抢修被战火破坏的辽东水利设施,尤其是辽河、太子河沿岸的堤坝和灌溉渠系,为来年春耕打下基础。
* **整编义军:** 太史慈的“辽东义从军”被正式纳入靖难军序列,授予“辽东义烈营”旗号,由太史慈任校尉,驻扎辽西要地,负责清剿小股残匪,保护商路和屯田。田楷深知这支由血仇凝聚的力量是稳定辽东的重要支柱,给予其充分的尊重和补给。
然而,最大的挑战来自内部。辽东汉胡杂处,积怨颇深。一些在公孙度时期依附其获得利益的本地豪强(非核心死党),对田楷的“均田”、“抑豪”政策阳奉阴违,甚至暗中煽动部分曾被辽东军裹挟、担心被清算的杂胡小部落,制造摩擦。
田楷展现了他的手腕。他一方面继续强硬推行新政,对敢于抗命的豪强严惩不贷(有徐荣军为后盾);另一方面,他亲自深入胡人部落,召集各部首领,以辽东最高长官的身份,设下“分金宴”。
宴席上,田楷坦诚首言:“昔日公孙度暴虐,视尔等如刍狗,驱尔等为爪牙,劫掠汉民,亦使尔等部族子弟枉死沙场,结下血仇。此皆公孙度之罪!今逆贼伏诛,靖难军主公孙越将军仁德,欲使辽东汉胡百姓,皆得安居,共享太平!过往之事,非尔等本愿者,概不追究!自今日始,凡愿归顺王化,守我法度,与我汉民和睦共处者,皆为我辽东之子民!开垦荒地,互市贸易,一视同仁!凡有再敢煽动仇杀,劫掠商旅,抗拒新政者…”他猛地将手中金杯掷于地上,铿锵作响,“无论汉胡,本官必亲提大军,灭其族,焚其帐,绝不容情!”
恩威并施,掷地有声!田楷自身在右北平力抗辽东军、身负重伤的经历,以及他身后代表靖难军威严的徐荣、阎柔,都让他的话语拥有强大的说服力。大部分胡人首领慑于其威,更看到和平共处、互市通商的切实利益,纷纷表示归顺。
少数顽固派,在田楷随后联合太史慈义烈营发起的精准清剿中,迅速灰飞烟灭。辽东大地,在田楷这位浴火重生的将领治理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生机,展现出对新政权的向心力。他发回蓟城的奏报,详细陈述了治理成果和面临的问题,字里行间充满了务实与担当,令公孙越和徐庶深感欣慰。辽东,这颗一度蒙尘的明珠,正被田楷用心血擦拭,逐渐焕发出属于靖难军的光彩。
靖难将军府的书房中,公孙越批阅完田楷从辽东发来的最新奏报,长长舒了一口气。窗外,蓟城迎来了久违的晴日,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屋脊和街道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徐庶坐在一旁,正对着一幅巨大的舆图沉思,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幽辽各地的驻军、屯田点、新建官署以及塞外部落的动向。
“元首先生,”公孙越走到舆图前,目光扫过辽阔的疆域,“代郡、上谷烽烟己平,内鬼肃清;辽东在田楷治理下,根基渐固;塞外峭王,己成惊弓之鸟,只待阎柔持续放血;各郡县新政推行虽有波折,但大势己定。这幽辽大地,历经劫波,总算…初步握在吾等手中了。”
徐庶微微颔首,眼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主公所言甚是。自渔阳起兵至今,不过数月,然我靖难军涤荡妖氛,北逐辽东,南慑袁绍,内安黎庶,外御胡虏,整合幽辽,根基初成。此皆赖主公英明决断,将士用命,百姓归心。”他话锋一转,指向舆图南方,“然,袁绍虽受挫,其势仍雄踞河北。曹操于官渡,胜负未分。此二雄,方是未来心腹大患。塞外胡骑,亦如野草,剿而复生。幽辽乃根基,却非终点。”
“先生之意,吾深知。”公孙越眼中燃起更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更大舞台的渴望,“内政不可松懈,尤以春耕为要,田豫、田畴处需再加督促。军备更需加紧!子龙整编的新军,单经、阎柔的边军,徐荣、太史慈的辽东军,皆需严加操练,汰弱留强!打造军械,囤积粮草,一刻不可停!吾要这幽辽,不仅成为安稳的后方,更要成为争锋天下的强弓劲弩!”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待开春冰雪消融,道路畅通,吾将亲自巡视辽东!一则安辽东军民之心,彰显我靖难军对辽东之重视;二则实地勘察,部署未来经略辽东、乃至威慑高句丽、三韩之方略;三则…亲自为田楷、徐荣、阎柔、太史慈等有功将士,授勋嘉奖!幽辽一体,荣辱与共!”
“主公英明!”徐庶深施一礼。他明白,公孙越此举,不仅是为了巩固统治,更是向整个幽辽,乃至向天下诸侯,发出一个明确的信号——靖难军,己非偏安一隅的割据势力,而是一股整合了北疆力量、雄心勃勃、即将参与到天下逐鹿大棋局中的新生雄主!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公孙越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也洒在那幅象征着权力与野心的巨大舆图上。幽辽大地的冰雪正在消融,一个由血火铸就、由智慧耕耘的新时代,正伴随着春天的脚步,不可阻挡地降临。而手握这北疆龙虎之势的公孙越,其目光己然越过了巍峨的燕山,投向了更加波澜壮阔的中原大地。砺刃己成,静待天时。幽辽新天之下,潜龙蓄势,只待风云际会,便要一飞冲天!
凛冬的坚冰在燕赵大地的暖阳下悄然消融,潺潺雪水滋润着饱经战火的土地,也带来了万物复苏的讯息。蓟城的靖难将军府内,权力的中枢如同精密的齿轮,在徐庶的调度下高速运转,将一道道关乎民生、军备、边政的指令传递向幽辽的每一个角落。然而,真正的定鼎之举,在于人心。公孙越深知,新生的靖难政权,需要他这位主君亲自踏上那片刚刚被血与火洗礼、正渴望着秩序与希望的辽东大地。
三月初,春寒料峭。一支规模不大却异常精悍的骑队,护卫着数辆坚固的马车,离开了蓟城。玄色“靖难”大纛在春风中猎猎作响,旗下一身玄甲、外罩锦袍的公孙越端坐于神骏的“乌云踏雪”之上,英姿勃发。随行者,除三百靖难卫精锐外,仅有军师徐庶(坐镇蓟城)、赵云(留守幽州主持防务与新军整编)、田畴(负责沿途联络与文宣),以及新任辽东太守田楷派来的向导与信使。此行轻车简从,意在高效与威慑并行。
马蹄踏过初融的泥泞,穿越残雪未消的山隘。沿途景象,从幽州腹地的逐渐恢复生机,到右北平、辽西故地的满目疮痍,再到辽东边境的肃杀与警惕。公孙越一路行,一路看,一路问。他在广阳城短暂停留,视察了城墙修复与流民安置点;在曾经被辽东军血洗的土垠城废墟旁,他下马肃立良久,亲手为一座新立的“死难军民合葬冢”添上一捧土,誓言血债己偿,生者当自强;在辽西郡的临时屯田点,他走进低矮的窝棚,查看春耕准备的粮种和瘦弱的耕牛,当场下令从渔阳、蓟城调拨一批健牛和农具优先供给辽西。
“主公亲临,胜似千军万马!”田畴感慨道。公孙越亲民、务实、不忘血仇的姿态,通过影锋营的刻意传播和沿途官吏、百姓的口口相传,如同春风般迅速抚慰着这片伤痕累累的大地。当那面玄色大纛终于出现在辽东郡襄平城外时,迎接的场面远超田楷的预期。
襄平城外十里长亭,旌旗招展,甲胄鲜明。田楷一身崭新的“安东中郎将”甲胄,肃立最前,身后是面容冷峻却眼神微露激动的徐荣、如同影子般沉静的阎柔、以及虎目生威、激动得脸庞微红的太史慈。再往后,是辽东郡府大小官吏、襄平城内士绅代表、以及自发涌来的无数百姓!他们扶老携幼,箪食壶浆,翘首以盼。当看到那面越来越近的玄色大纛和旗下年轻英武的主君时,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靖难军万岁!”
“公孙将军万岁!”
“辽东有救了!”
饱经苦难的辽东百姓,用最朴素的热情,表达着对新主君、对新秩序的拥戴与期盼。许多人眼中含着热泪,他们看到了终结暴政、重建家园的希望。
公孙越勒住战马,目光扫过一张张饱含希冀的脸庞,心中涌起巨大的责任感。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田楷等人。
“田将军!徐将军!阎都尉!太史校尉!诸位辛苦了!”公孙越声音洪亮,带着真挚的赞赏,“辽东能有今日局面,皆赖诸位披肝沥胆,浴血奋战!吾,代辽东百万生民,谢过诸位!”他对着西人,郑重地抱拳一礼。
田楷等人慌忙还礼,心中暖流涌动。徐荣依旧沉默,但紧抿的嘴角微微松动。阎柔深深躬身。太史慈更是激动地单膝跪地:“末将愿为主公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