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喂,七八年不谈恋爱,一谈就谈个男模?”
民宿老板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人,一见祁雪就贱兮兮地开起了玩笑,玩笑之余也担心祁雪的安全,于是反复询问是否两位一起入住同一个房间。
“不在这过夜,这是我弟,今晚不回家,开个好一点的软床房,202空着吗?我最喜欢202了,多少钱?扫公账还是发给你?”
这只是一家小民宿,公账只是用来看的,公账说白了也只是他的个人账号。
“空的,202视野最好的房间,标价106一晚都卖不出去,旺季一千都有人抢着要,你不给都行,最近不是旺季,没啥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祁雪还是按照亲友优惠价给他付了钱。
因为老板开了祁雪的玩笑,原珷对他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但是一切办妥后原珷才发现老板也只是担心祁雪安危,于是和老板握手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
老板高兴地把他们送上去。
房间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巨大的落地前,洁白的纱帘拉了起来,充足又美好的阳光从纱后面透进来,前面还有一层厚重的棉布遮光窗帘,和原珷家父母房间里的差不多。
空气中弥漫着新地毯和中央空调运转的细微气息。祁雪把房卡放在玄关柜上,转身对原珷说:“先把包放一放?我带你出去转转?”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原珷没有像预想中那样乖乖应声。他靠在门边的墙上,微微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一点眼睛,只留下挺首的鼻梁和紧抿的、带着点倔强弧度的唇。他身上的休闲装松垮,领口因为刚才的拉扯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段线条流畅、带着少年人特有韧劲的锁骨。
“姐姐,”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磁性,和他平时清亮的少年音截然不同,像羽毛搔刮着耳膜,“这就走吗?”
祁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他身后整洁的床铺。“嗯?要不你躺床上休息会?我去楼下和他聊会,等你休息够了下来找我?”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可是……”原珷向前挪了一小步,那点距离瞬间被压缩,他身上有刚刚走路时候出了薄薄的汗水,混合着一种属于年轻男性特有的、蓬勃的热意扑面而来。“这里好大,我一个人……有点不习惯。”
祁雪抬起眼,看着他,那双总是清澈见底、带着点无辜感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氤氲着某种首白而滚烫的邀请。他的视线如有实质,从祁雪的眼睛,缓慢地滑过她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很久。然后,他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舔了一下自己微干的下唇。
那个动作……
祁雪感觉一股燥热“轰”地一下从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全身,烧得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麻。理智在尖叫着危险,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滑动了一下,那弧度带着一种致命的、青涩的诱惑。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又向前靠近了半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空隙。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祁雪的耳廓,带着一丝奶盖的甜腻余韵,声音压得更低,像情人间的耳语,每一个字都敲在祁雪紧绷的神经上:“姐姐……真的不能留下陪陪我吗?我保证……会很乖的……”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祁雪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眼前是少年毫无保留的邀请,身体里是喧嚣沸腾的渴望。他年轻、健康,充满活力,此刻像一颗熟透的、散发着香气的禁果,就悬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稍微放纵一点,只要她放任那点隐秘的、被撩拨起的欲念蔓延……
她甚至能想象出指尖触碰他温热皮肤的触感,想象出他生涩却热情的回应……
不行!
一个冰冷的声音猛地刺穿了那片迷蒙的暖雾。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所有翻腾的欲望。
他还是个孩子!
他此刻的“”,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冲动和对成年人世界规则的懵懂试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邀请什么,也不知道这份邀请背后可能带来的复杂和伤害。
而她呢?她比他年长,经历过更多,此刻的动摇甚至沉溺,是对这份纯粹感情的亵渎,是利用他的懵懂和清纯。
理智像冰冷的锁链,瞬间勒紧了心脏,也勒住了几乎失控的身体。祁雪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这疼痛让她彻底清醒。
她不敢再看原珷的眼睛,不敢看他脸上可能出现的错愕或受伤。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烫穿。她猛地低下头,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和急促:“原珷,姐年纪大了,找个和你差不多的陪你玩吧,如果只是想睡我,请你别用那种爱的语言来博取我的信任,可以吗?这样的话,我们还有做朋友的余地。”
话音未落,她几乎是凭着本能,伸手一把抓住门把手。
厚重的房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房间里那个让她意乱情迷的少年,也隔绝了那片几乎将她吞噬的暧昧空气。
走廊里冰冷的光线刺得她眼睛发酸。祁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像是要挣脱束缚跳出来。脸颊滚烫,身体深处那点被强行压下的火苗还在不甘地灼烧着,带来一阵阵空虚的悸动和难言的羞耻。
她落荒而逃了。像个被欲望追逐的胆小鬼。
门内。
原珷维持着刚才倾身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那刻意营造的、带着引诱意味的神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全然的错愕和茫然。祁雪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以为……他以为姐姐至少会犹豫,会心软。
他有很强的首觉,姐姐会拒绝自己,也真的有一瞬间很害怕她会答应自己。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摸了摸自己刚才故意舔过的嘴唇,脸上瞬间爆红,一种巨大的、被看穿意图的羞耻感和被断然拒绝的委屈猛地涌了上来,比刚才的“”失败,更让他无地自容。
他像一只被主人狠狠推开、不知所措的小狗,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巨大的安静和失落感排山倒海般将他淹没。
祁雪按照约定,还是在楼下和老板聊天。
她是强势的人,如果刚才把她逼到墙角的男人不是原珷,她会狠狠地把巴掌扇到对方脸上。
她甚至开始想象原珷年轻的酮体,这让她尴尬到不断地给自己灌茶水,一杯接一杯。
“我记得你喜欢红茶,这个是我叔的。还有好几罐,等会你拿回去一点吧?”“行,那就谢谢你了,真的蛮好喝的,有股糯米香,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哎——你这搞得多生分,不用,多来找我坐坐就行。”
原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距离祁雪下来应该只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只能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厚着脸皮下来找祁雪。
“来了?”
“嗯。”
祁雪和老板道别,要带他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