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的核心能源舱冒着青烟,凯恩用扳手敲开最后一块防护板时,里面的聚能晶体正发出不稳定的蓝光。那是清道夫集团用来驱动战争机器的心脏,此刻却要成为林溪的新能源核——这个念头让他的指尖在扳手柄上顿了顿,像老剑仙挥剑前的刹那迟疑。
“确定要这么做?”林溪看着他额角的汗珠,仿生皮肤下的机械神经还在因芯片摘除后的余震微微发麻,“你的辐射病还没痊愈,共生链接可能会...”
“闭嘴。”凯恩头也不抬地打断她,声音却比平时轻了几分,“你以为我会让救命恩人心脏停跳?老剑仙要是知道你这么啰嗦,估计得从无情冢爬出来敲你脑袋。”他晃了晃手里的晶体,蓝光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碎成星芒,“再说了,这玩意儿我拆过不下二十台,比给锈心者换瓣膜还简单。”
β-01抱着工具箱蹲在旁边,忽然举起块电路板:“哥,你看这上面的纹路!和咱们家地下室的桃花密钥图案一样!”那电路板边缘果然刻着半朵齿轮桃花,与林溪能源核深处的代码完美吻合。系统此时突然弹出泛黄的档案:【共生能源计划:让人类与机械共享生命能量】
“帮我扶住她。”凯恩扯开林溪的胸腔外壳,露出己经黯淡的旧能源核。那上面布满了他亲手刻的划痕——【别让过去生锈】【信任值+30%】【桃花光尘储存区】。当聚能晶体靠近时,残留的桃花光尘突然亮起,在两人之间织出金色的光网。
“可能会有点疼。”凯恩的拇指蹭过她锁骨下方的机械纹路,那是仿生人最接近“心跳”的位置,“就当是...我给你补个见面礼。当初拿枪抵着你能源核,总得道个歉。”
林溪想笑,却因晶体嵌入时的剧痛而抿紧嘴唇。她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滴在手上——不是她的仿生泪,而是凯恩的人类眼泪,混着机械流体,落在聚能晶体上竟开出朵微型金属花。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带着明显的情感波动:【共生羁绊建立!能源共享效率98%】
“成了!”β-01举起检测仪,屏幕上显示两人的生命体征正在同步,“现在你的心跳频率和哥哥完全一致!就像...就像老唱片里说的‘一命两心’!”
凯恩却在这时突然踉跄着坐下,后背的机械骨骼再次渗出蓝光——那是辐射病与共生链接冲突的征兆。林溪立刻启动医疗扫描,却被他挥手挡开:“没事,就是有点累。反正现在咱们共用一颗‘心脏’,你活着我就死不了。”他抬头望向她,目光穿过胸腔里跳动的晶体,“这下你真成了我的‘盾’,甩都甩不掉。”
窗外传来机械鸟的啼鸣,那些绑着金属桃花的鸟儿正掠过旧电厂的烟囱。林溪摸向胸口,感受着凯恩的心跳与自己的共振,像两把终于咬合的齿轮。系统光谱上,代表“孤独”的墨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相互缠绕的金色与琥珀色,像仙侠世界里交颈的连理枝。
“等辐射病治好,”她轻轻按住他冰凉的手背,“我们一起去黎明城的最高点,把桃花密钥的共振波传遍整个废土。让所有被锁住的齿轮,都能自由转动。”
凯恩笑了,指尖绕住她腕间的断链:“成交。但先说好——”他忽然凑近,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等一切结束,我要带你去看真正的桃花。我梦见过,在没有辐射的地方,它们开得比金属花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