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瞻基看了眼老朱,“还是让太祖爷决定吧。”
“后世不肖子孙朱祁钰,拜见太祖爷!”朱祁钰跪地行礼。
“免礼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谢太祖爷!”
老朱沉吟一声,“朱祁镇那个逆子,现在正在奉天殿对吧?”
“是的父皇,他还杀了我的贴身太监!”朱祁钰一想到刚才那个小太监,心里就一阵绞痛。
“再说他之前,咱想先了解了解你当皇帝这些年,做过那些好事坏事。”
老朱并没有着急去奉天殿,因为朱雄英随时可以召唤虎狼师踏平北京城。
他现在更想先深入了解,这个任用于谦打赢北京保卫战的皇帝。
以及这七年以来,治理国家如何,又有什么缺点。
毕竟朱祁镇那个傻子,老朱等会儿见面了肯定是要先打一顿的。
朱祁钰见老朱一脸平静,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他此时很是焦急。
这时朱标安慰道:“祁钰,你现在只需跟太祖坦白,太祖觉得谁能当,那谁就能当,你明白吗?”
朱祁钰为之一愣,太祖说谁当就谁当?
好像是这么回事,毕竟......太祖和爹爹等人都能起死回生,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的呢。
朱瞻基此时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祁钰,你也不要想着撒谎啥的,你看到这位了吗?”
“他太祖的嫡长孙朱雄英雄武侯,知晓未来,如果你敢在太祖面前撒谎,雄武侯全都知道。”
“这个皇位,取决于你这七年,做过的事,如果太祖觉得你俩都不合适,就会另立新皇,你明白了吗?”
经过朱瞻基这么一解释,朱祁钰这才缓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爹爹放心,孩儿不说二话!”
“很好!这才是我朱瞻基的儿子!”
老朱清了清嗓子,“那你开始吧。”
“好的太祖爷。”
“七年前,兄长朱祁镇,听信佞臣太监王振的蛊惑,御驾亲征,导致五十万大军被瓦剌打败,兄长也被生擒。”
“在这危难之际,于谦等重臣便拥立我为帝,改年号为景泰。”
“大明江山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我就临危受命了,也是迫不得己,并非孙儿一心想当皇帝。”
这话说完,老朱冷哼一声,“什么狗屁迫不得己,你要真不想当,大可拒绝,别跟咱装什么深情!”
朱祁钰被老朱这话吓出一身冷汗,不愧是洪武大帝,察言观色和探听虚实的能力非同寻常。
“太祖爷教训的是,孙儿当时确实有当皇帝的想法,加上于谦他们的拥立,我也就顺其自然了。”
“哼,继续说!”
朱祁钰咽咽口水,低眉说:“北京保卫战,人心惶惶,有的主张南迁,有的和亲议和,但孙儿力排众议,重用于谦,誓死也要保卫北京!”
见老朱微微点头,他继续说:“孙儿让于谦当兵部尚书,总领兵马,整顿军防。”
“调集全国勤王之师,修缮成方,安抚百姓。”
“当时北京城人心浮动,谣言西起,孙儿和于谦等众臣,亲临城头,鼓舞士气。”
“一时间,君将一心,百姓同心,血战数日,终于将瓦剌击退,保住了北京,保住了大明江山!”
老朱点头笑道:“不错,这才是咱朱家子孙,敢打敢拼,有血性有骨气,这些鞑靼瓦剌,必须给他们打怕,怕到骨子里,他们才不敢侵犯我们中原!”
朱雄英此时也开口补充:“朱祁钰说的不错,北京保卫战是大明历史的转折点。”
“如果此战败了,大明估计会跟大宋一样,分为南北。”
“于谦也确实是功不可没,在后世,世人对他的评价为民族英雄。”
听到朱雄英的肯定,老朱满意点头,“这才想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
“不像某人的儿子,愚蠢至极!竟然能被瓦剌生擒,真是丢咱朱家的脸面!”
朱瞻基知道是在说自己,但又不敢反驳老朱,“太祖爷说的是,是我没教育好,等会儿我就狠狠教育他!”
朱祁钰见老朱喜色上脸,激动说:“击退瓦剌后,孙儿致力于恢复民生,整顿吏治,重用贤臣,罢黜奸佞,减免赋税,安抚流民。”
“这才从土木堡之变的阴影中走出来,恢复了些大明的元气。”
“这些年,孙儿不说励精图治吧,但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并没有像兄长那样玩物丧志,听信谗言。”
“不错不错,就该如此!”老朱扶了扶胡子。
功说完了,现在要说过了,朱祁钰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谁都不愿意揭自己老底,把自己的缺点说出来。
老朱见他犹豫,有些好笑:“怎么?你做的那些事情,见不得人是吧?”
“不是不是!”朱祁钰赶忙摆手,难为情道:“不瞒太祖爷,兄长回来后,由于他身份敏感,所以我把他安排在南宫,也是为了大明江山稳固,不想再生事端。”
“好一个不想再生事端。”老朱不屑一笑,“你把你兄长关在南宫,表面上说是静养,可实际上,是囚禁吧?”
朱祁钰眉头一皱,他知道,太祖爷最看重兄弟手足之情,而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肯定会惹他不高兴,“我......我......我......当时我也是......”
“别我我我的,咱就一个问题,咱的皇明祖训,你背了没有!”老朱一拍扶手,怒斥道。
朱祁钰吓得额头首冒冷汗,全身打哆嗦,这难道就是血脉压制吗?
朱瞻基此时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喘,他现在不敢插话,生怕老朱想起来他把朱高煦烤了的事情。
“背......背了。”
“既然背了!那为什么还要做出违背祖训的事情!啊!回答咱!”
老朱唾沫星子乱飞,“咱辛辛苦苦编纂的祖训,就为给子孙防范于未然,但你们啊,通通都把咱的祖训当成耳旁风!当成无关紧要的东西!”
“雄英,你告诉他,什么是静养,什么是囚禁!”
朱雄英哭笑挠头,解释起来:“静养的话,就跟他爹朱瞻基关朱高煦差不多,好吃好喝供着,侍女娱乐也不少,只要不离开皇宫,探视也只需要通报一声,生活还是挺滋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