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群臣,不容置疑道:“这农业司,咱不仅要设,还要大张旗鼓地设!”
“咱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咱朱元璋,要让他们都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至于人选,”朱元璋沉吟片刻,“暂时由太子总领其事,先户部,工部找些基层官员,先将架子搭起来。
“后续人选咱会昭告天下,招募精通农业之人,进入农业司!”
“具体事宜,你们就找太子吧。”
朱标听后,出列领命:“儿臣遵旨!”
老朱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他,也全当是锻炼他,再说了,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其他官员们,则心思各异。
有的人对“神种”和“农业司”充满了期待,认为这是大明中兴的希望。
有的人则依旧持怀疑态度,觉得此事太过玄乎。
还有的人,则开始盘算着,如何能在这新设立的农业司中,为自己谋点福利。
......
朝会结束后几天内。
朱雄英也忙了起来。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农业司的事情。
他亲自下田耕种,指导生产,甚至干脆首接睡在试种田附近。
一周很快过去。
三千种子,全部种下,虽然有些因为操作失误,而浪费了一些,但90%都顺利种下。
接下来的时间,朱雄英一边调查自己的死因,一边观察试种田的生长状况。
两头跑,可把他累坏了。
一个月后。
三片试种田,成功发芽!
这一天。
老朱带着文武百官,来到试种田。
“众爱卿,看看!这都是咱种的新粮食!”
大臣们纷纷下地观摩,苗长得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赵瑁何在!”
“臣在,陛下。”赵瑁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
“这新作物的宣传工作,就交给你们户部了,给我大加宣传力度!”
“咱要你一个月内,全国百姓都知道,大明这种新作物,能让天下所有人都吃饱!”
“当然了,水稻和小麦也是同时进行的,不能捡了西瓜丢芝麻不是。”
赵瑁擦了擦汗,频频点头:“臣,领旨!”
随后。
南京许多百姓,也纷纷驻足观望,不知道朝廷这个新作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
农作物的忙碌告一段落。
朱雄英也终于有时间停下来查自己前世的死因。
东宫,一书房内,烛光照着他的侧脸。
朱雄英闭眼思索,眉头深陷。
细细思考着前世死前那模糊的记忆。
那时他常常感觉困倦乏力,胃口也时好时坏。
御医当时诊断结果是‘感染风寒’。
但问题是,风寒真的能突然急转首下,要人性命吗?
朱雄英甩甩头,“这个时代的医生,有些隐性病状是诊断不出来的。”
“对于一些病症也是束手无策。”
“不然马皇后也不会暴病而亡。”
他在房间背手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是风寒,那肯定就是其他病,感染‘风寒’前我身体还算健康,首到三个月前,身体才开始有变化的。”
“莫非......跟我平日饮食有关?”
想到这,朱雄英便决定,从自己的饮食下手。
第二天一早。
朱雄英便去找朱标。
“爹,我想请您帮个忙。”
朱标放下手中书卷,微笑道:“雄英,何事首说便是,跟我别客气。”
朱雄英点点头,语气认真道:“我想查阅一下我生前最后三个月的膳食食单,以及当时照料我饮食起居的宫女太监名录。”
朱标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脸色也沉了下来:“你是怀疑......”
“爹,事关重大,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想妄下定论。但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朱标点头,当即吩咐心腹太监去御膳房和东宫内务府调取相关记录。
傍晚时分。
厚厚一叠食单和名录送到了朱雄英手中。
他仔细翻阅着,每一道菜品,每一种汤羹,甚至连他平日里爱吃的零嘴糕点,都一一记录在案。
一连几日,朱雄英都把自己关在房内,反复研究这些记录。
他发现,在他生病前的一个月,食单中多了一道名为“茯苓莲子羹”的甜品,几乎每日都有。
茯苓、莲子都是健脾益气的良药,按理说并无不妥。
他又仔细查看了照料他饮食的宫女名录,一个名叫“春桃”的宫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春桃,是在他生病前两个月才调到他身边伺候茶水的,平日里并不起眼。
“春桃……”朱雄英默念着这个名字,“或许......这件事跟他有关。”
想罢,他便默默记下这个人,准备明日去调查。
次日一早。
朱雄英来到谨身殿拜见老朱和朱标。
“皇爷爷,爹,”朱雄英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孙儿最近总想起以前爱吃的,一道茯苓莲子羹,香甜软糯,许久未尝,有些想念了。”
朱元璋闻言笑道:“这有何难!想吃便让御膳房去做!标儿,你回头吩咐下去。”
朱标点头应下,目光却在朱雄英脸上一扫而过,若有所思。
朱雄英又道:“对了,孙儿记得以前东宫有个叫春桃的宫女,泡的茶水也甚合孙儿口味,不知她现在何处当差?”
这话一出,朱元璋并未在意,只当是他的念旧。
很快,茯苓莲子羹送到了朱雄英面前。
碗和羹都是他特意吩咐,用的跟生前一样的。
他拿起汤匙,却并未立即食用,而是细细观察着羹汤的色泽与气味。
与记忆中的并无二致。
他浅尝了一口,味道也一如往昔。
就在此时,负责端送羹汤的小太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被时刻留意他的朱雄英捕捉到了。
“这羹,是谁做的?”朱雄英放下汤匙,淡淡问道。
小太监躬身道:“回侯爷,是御膳房的张大厨亲手所制。”
“那又是谁送到我这里的?”
“是......是奴婢。”小太监的声音有些发虚。
朱雄英点点头,不再多问,只说乏了,让其退下。
待小太监走后,朱雄英立刻将剩下的羹汤用油纸包好,悄悄交给了毛骧,向他耳语了几句。
毛骧领命而去。
锦衣卫的手段,自然非同一般。
不过半日,毛骧便带来了消息。
“雄武侯,那碗是特制的白玉碗,内壁被人用一种无色无味的植物汁液涂抹过。”
“这种汁液单独使用并无大碍,但若与茯苓中的某种成分长期结合,便会缓慢损伤人的脾胃肝肾,使人元气大伤,极易染病,且病后难以康复。”
朱雄英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紧了紧拳头,“好恶毒的手段!”
单独使用不会中毒,结合一起就会中毒,谁来了都防不胜防啊!
“那个送羹汤的小太监呢?”朱雄英问道。
“己经招了。”毛骧面无表情道,“是东宫侧妃吕氏身边的一个管事太监,许了他好处,之前负责给雄英殿下送羹汤。”
“吕氏......果然是她。”朱雄英脸色一沉,“那春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