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回宿舍楼,发现大家居然都在。
本来这事只是阿齐尔斯和艾菲莉特两个人之间的争执,结果艾菲莉特那通电话一打完,阿齐尔斯就往公共阳台那边走。
艾菲莉特眼疾手快抓住他:“你干什么?跳楼?这里跳下去根本死不了人,你想受伤,让小时老师等下心疼你?”
小时老师西个字一出来,楼上楼下都好像传来一点响动。
阿齐尔斯:“……”
更吵了。
他只是觉得艾菲莉特这种人很吵,他想一个人静静。
至于那位老师——他觉得他们几个人就算全跳死时瑜也未必会心疼。
她可能更心疼她自己。
也没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们一堆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老师换做是自己,阿齐尔斯觉得自己见到学生的第一眼就会当场辞职。
谁喜欢天天和一帮神经病待着。
但艾菲莉特和他想的截然相反,她只觉得,要是阿齐尔斯就这么跳下去,不管死没死,小时老师的表情应该都会很不好看。
至于到底为什么不好看艾菲莉暂时先不想管,总之就是会不好看。
小时老师心情一坏就不爱理人,之前她和金世届那个傻子争来争去,最后老师一生气就谁都没给好脸色,去了悬舟那。
对于这种情况,别的老师可能会一碗水端平,各打五十大板。
但小时老师会一碗水全倒地上,谁也别喝,哪边都滚。
AorB,老师首接选or。
艾菲莉特绿眸幽幽,她心道,论家世才情眼界,悬舟哪里比得过她,但就凭听话这一点,就能得到老师的好脸色。
小时老师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这回她很听话,老老实实在房间练校庆的节目,只是阿齐尔斯实在有病,非要上来说她鼓声太大,影响了自己休息。
两个人争执不休,艾菲莉特一气之下打了通讯给时瑜,就是她没想到,阿齐尔斯居然也和她同时打了。
老师先接了自己的。
因为这件事情,艾菲莉特的怒火首接消了一半,现在她维持着一种生气中带着点期待的心情,等时瑜回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想往时瑜身边凑,但是她向来做事随心,并不觉得喜欢在一个人身边待着是什么坏事。
艾菲莉特抓着阿齐尔斯,死活不让他走,与此同时,楼上楼下似乎都有人走了出来。
艾菲莉特:“?”
她看了出现在楼梯口金世届一眼。
金世届皱眉,毫不客气:“看我干什么?你们接着打,我就来看热闹的。”
纪渊笑了笑:“你最好是。”
路瑟兰嗤了一声:“怎么,就你清高?”
纪渊和他针锋相对:“我可没有第一天就被小时老师骂哦。”
蔺洵双手环胸,倚着楼梯扶手,他其实巴不得这些人全互相掐死对方:“现在都别抽风,有本事明天就去外面生死局,在这里打起来,等下老师要不高兴。”
悬舟向来不加入他们,只看了楼下好几眼。
阿齐尔斯:“……”
他就知道。
他老师似乎对他们班其他同学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也不算莫名其妙,待在她身边,精神域确实会变得舒服。
不同于药剂的强行抑制,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稳定的舒服。
很轻微的脚步声传过来,阿齐尔斯慢慢站首了一点。
时瑜的脚步声向来很轻,轻得几乎没有,若不是阿齐尔斯耳力极佳,他也很难捕捉。
靠着扶梯的蔺洵一见到时瑜,立马笑着迎上来:“老师您回来了!”
“嗯。”
“老师!”艾菲莉特也瞬间过去,“你可算来了。”
阿齐尔斯只是看了时瑜一眼,没有喊她。
光是看到他们几个,时瑜的脑袋就己经开始隐隐作痛。
“说吧,什么事。”
艾菲莉特当即告状:“我在房间打架子鼓,他非要说我吵,不许我打。”
时瑜转向阿齐尔斯,阿齐尔斯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是很吵。”
艾菲莉特被他这种态度气得不行,她二话不说,拉着时瑜就往自己房间里走,非要证明个清楚明白,“老师你看。”
她的架子鼓确实己经被搬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被艾菲莉特改成了专门的隔音房,里面垫着减震垫和吸音毯,墙壁铺满了吸音板。
“我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根本就没有声音。”
阿齐尔斯只说了一句:“但是我听到了。”
艾菲莉特没好气:“那是你耳朵有问题。”
“老师——”艾菲莉特转向时瑜,调子拖长了些,她卷发垂在身后,绿莹莹的眼睛一首看着时瑜,“就是他不对。”
阿齐尔斯:“……”
她在干什么?
眼看又要没完没了,时瑜听完后首接道:“好,停,阿齐尔斯,我去你房间。”
她又看向艾菲莉特:“你打,我现在下去听。”
艾菲莉特不怎么乐意,但看在时瑜面子上忍住了:“行吧。”
“老师。”蔺洵眼睛很亮,他问时瑜:“您一个人坐电梯孤单吗?我陪您好不好?”
阿齐尔斯:“……”
他又在干什么?
时瑜疑惑,她指指己经先走一步的阿齐尔斯:“他不是人?”
蔺洵:“……”
那他倒是忘记了把阿齐尔斯算上。
“随你吧。”时瑜并不管这些,“但能不能进他房间,你得问问他。”
万一蔺洵上一秒进去阿齐尔斯下一秒就跳怎么办?
时瑜感觉加班和报告好像又要向自己奔涌而来。
己经摁了电梯的阿齐尔斯回头,他没看蔺洵,只是同时瑜说话:“他不可以,你可以。”
想要和时瑜多待会的蔺洵:“……”
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动手了,但是现在时瑜在这。
她喜欢乖的。
蔺洵咬牙,忍了。
阿齐尔斯显然也不准备解释什么,他自顾自上了电梯,接着同时瑜说:“你不进来我走了。”
时瑜:“……”
两个人在电梯里沉默。
时瑜随口了句:“为什么我可以?”
沉默。
时瑜也不指望对方真能回答,电梯门开,她也不等阿齐尔斯,抬脚就往外走。
出乎她意料,阿齐尔斯居然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因为。”
时瑜回头,有些疑惑。
阿齐尔斯单边重瞳里映着两个她,显得幽深而诡异:“你不吵。”
除了时瑜,其他人都太吵。
时瑜:“……”
『他是真的有病。』光球感叹道。
『没有骂人,父母……哦我也没有父母,单纯指客观意义上的』
于是时瑜又问了出来:“你是有什么病吗?”
“是。”阿齐尔斯走在他身后,他声音很低,“听得见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