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太虚归真
青铜海棠的根系在焦土深处震颤，缠绕星骸碑林的藤蔓突然渗出碧血。赤脚祭司跪在初代圣女碑前，掌心的青铜匕首刻着云昭的生辰："道胎结果时...该献祭了..."匕首刺向心口刹那，缠绕碑身的藤蔓突然勒住他手腕。
"大祭司？"慕雨晴的机械左眼扫描老者赤足——脚踝烙印着天机阁的星轨纹，"您不是守护归墟灯塔..."话音未落，祭司左眼脱落，露出内部转动的梵轮，"圣女明鉴，老朽在等灵枢的..."
三百名裹着星纹祭袍的童男童女从碑林走出，他们手腕拴着的青铜锁链没入地底。锁链突然绷首，拽出浸泡在药液中的青铜司命残骸！为首的少女突然撕开祭袍，露出后背跳动的混沌道胎碎片："云昭哥哥...救我..."
"阿阮！"玄璃的星骸从碑顶渗出碧血，"当年被选为灯童的孩子！"血珠触及道胎碎片时，祭司的匕首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脊椎："梵主恕罪！老朽实在下不了手..."
亡灵海方向传来齿轮卡死的锐响，初代圣女的悲愿法相突然黯淡。她足下的碧血珊瑚突然魔化，珊瑚枝刺穿碑林："星骸污染了归墟核心！"魔化珊瑚中睁开三百只复眼，每只眼睛都映出玄璃被青铜根须改造的画面。
十二盏青铜灯破空而至，灯光凝成天机阁主虚影："痴儿！星骸本就是..."灯链缠住法相脖颈时，慕雨晴心口的海棠烙印盛放，花瓣裹着青焰烧穿灯链。
云澈的葬情剑震碎五盏青铜灯："阁主可知这些灯油..."飞溅的灯焰凝成云澈幼弟被活抽剑魄的场景，"...染着我云氏血脉！"
"哥哥看脚底！"云烁的虚影突然抱住灯链，"星轨大阵的阵眼在..."警告被祭司的青铜匕首打断，匕首刺穿虚影的刹那，焦土地裂中升起三百青铜星轨仪。仪盘指针赫然是太虚弟子的腿骨，轴心镶嵌着初代圣女星核的碎片！
"陈祭司！"药奴从星轨仪后爬出，枯手指向赤脚祭司，"你竟把圣女碑..."他脊椎的噬心蛊突然爆裂，脓血中涌出青铜根须缠住星轨仪，"...炼成了噬魂阵！"
初代圣女的法相突然虚化，魔化珊瑚刺穿碑林。药尊墨方的青铜鼎凌空压下："灵枢终将..."鼎内伸出凌霄的骨手，却抓向少女阿阮后背的道胎碎片。
"阿阮闭眼！"玄璃的星骸突然裹住少女，"雨晴姐...星核里有归真秘..."碧血从星骸裂缝涌出，在焦土上凝出完整星图——图中梵天经络连接着所有牺牲者的心脉！
云澈的葬情剑脱手飞出，剑柄竖瞳喷出血焰："原来太虚归真是..."血焰灼烧星图时，经络节点浮现天机阁主的狞笑——他正将佛种植入云澈亡母的脊椎！
"阁主用娘亲温养佛种！"慕雨晴的机械左眼炸成青铜暴雨，"昭儿道胎不能..."警告被少女阿阮的尖叫打断。她后背的道胎碎片离体飞升，在空中凝成云昭的虚影："娘亲...青铜树下..."
虚影指向的碑林深处，青铜海棠树突然开花结果。青果坠地裂开，露出内部运转的微型梵天经络！三百星轨仪同时过载，童男童女的锁链寸寸断裂。韩影的魂魄从星轨仪升起："师弟...斩经络核心！"
所有星轨仪崩碎成光尘，太虚弟子的腿骨凝成巨剑。剑光贯穿星图刹那，初代圣女的法相在光中重聚，她捧着的道种突然发芽——嫩芽穿透慕雨晴的胸膛，在她心口绽出七星海棠。
海棠盛放时，劫火余烬在空中书写：
**星骸铸归真，
碧血洗前尘。
太虚无妄处，
方见不灭人。**
云澈接住坠落的妻子，海棠花蕊里蜷缩着重聚的云昭道胎。初代圣女法相轻抚焦土，碑林生长出嫩芽缠绕的星轨——每道星轨都镶着牺牲者的名讳，轨心盛开着永恒的青铜海棠。
赤脚祭司的残躯突然抱住少女阿阮："走啊！梵天要..."青铜匕首刺穿他咽喉的瞬间，初代圣女碑浮现最后箴言：
**归真非真，
无妄即航。
悲棠燃尽处，
太虚是吾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