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青冥证道
青铜巨手贯穿云澈胸膛的刹那，冻结的亡灵海突然沸腾。青阳子虚影在血雾中凝成实体，指尖缠绕的因果线勒进云昭脖颈："三百年布局，终在此刻......"
"师兄，你当真要毁掉药神谷万年基业？"苍老喝声震碎虚空，披着残破药袍的老者踏着青铜药杵降临。他左袖空荡，右眼蒙着印有七星纹路的黑绸，腰间悬着的琉璃瓶中浸泡着半枚佛种。
云澈呕着血沫抬头："凌...凌霄师叔？"
凌霄的药杵击碎缠在云昭颈间的因果线，黑绸下渗出青芒："青阳，你可知初代圣女为何自封灵枢？"他扯开药袍，露出胸口的七星海棠烙痕——每片花瓣都刻着太虚剑宗弟子的姓名。
青阳子虚影突然扭曲，梵文从七窍涌出："闭嘴！你不过是个苟活三百年的......"
"苟活？"凌霄的黑绸突然燃尽，空洞的眼眶中钻出青铜根须，"当年你在我药庐种下噬心蛊时，可曾想过我能将蛊虫炼成心剑？"根须刺入亡灵海，冻结的浪尖升起三百冰碑，每块碑文都记载着青阳子的罪行。
云昭的渡厄杵突然发出鲸鸣，杵身映出初代圣女临终画面——她将半枚混沌道胎封入青铜巨树时，青阳子正躲在暗处记录《夺天秘典》。慕雨晴的冰棺突然量子化，机械左眼嵌入云昭眉心："昭儿...灵枢是...咳咳..."
"娘亲！"云昭的白发突然暴涨，缠住青阳子虚影。亡灵海深处传来齿轮卡死的异响，十二座青铜门同时开启，门内涌出浸泡着药液的剑冢弟子。他们的本命飞剑自动归位，在虚空结成诛邪剑阵。
凌霄的药杵突然软化，化作藤蔓缠住云澈："快用你的心头血激活剑阵！"云澈的剑魄刺入心口，血珠溅在最近的冰碑上。碑文突然活了过来，三百太虚弟子残魂破碑而出，剑气汇聚成银河。
"你们根本不懂！"青阳子的虚影在剑光中溃散重组，"混沌道胎本该属于......"
"属于苍生！"凌霄的空袖突然射出碧血蛊虫，虫群啃噬着青铜巨手，"初代圣女剜心种树时说过，青木燃劫日，万灵涅槃时！"
云昭的混沌道胎突然离体，在剑阵中央凝成青铜巨树。树冠垂落的根须刺入每座青铜门，门内传出梵天痛苦的咆哮。慕雨晴的残魂突然实体化，机械手掌按在云昭后背："昭儿，看星图！"
亡灵海沸腾的浪尖托起浩瀚星图，有颗暗星突然亮起。玄璃的碧血蛊虫从虚空钻出，啃破云昭指尖："那是初代圣女的心宿！"血珠触及暗星的刹那，青铜巨树开出三百朵海棠，每朵花蕊中都坐着个云昭的虚影。
"不——！"青阳子的梵文真身突然从亡灵海底冲出，"本座的轮回大阵......"
凌霄的药杵突然爆裂，琉璃瓶中的佛种飞入剑阵："澈儿，这才是真正的《太虚药典》！"瓶身映出青阳子当年篡改药方的画面——他将往生丹的解毒药换成了噬心蛊卵。
云澈的剑魄突然燃起青焰，剑气裹挟着药香洞穿青阳子眉心："这一剑，为药神谷三百冤魂！"
青阳子的梵文真身寸寸崩裂，亡灵海突然寂静。青铜巨树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每片触及海面都化作一盏引魂灯。慕雨晴的残魂在灯光中逐渐透明："夫君...带昭儿去心宿......"
云昭突然抱住即将消散的母亲："不要！"他的白发缠成光茧，混沌道胎强行将残魂封入渡厄杵。凌霄的空袖突然卷住父子二人："没时间了！灵枢要塌了！"
十二座青铜门同时关闭，门缝中渗出暗金色血液。初代圣女的声音从心宿传来："青木证道时，往生...即......"
亡灵海冻结的浪尖突然炸裂，青铜舟载着三人冲入星图。云昭回头望去，只见青铜巨树在梵天咆哮中化作劫灰，每一粒灰烬都映着个未被污染的时空。
